楚元笙出宫门时已是卯时,侍卫们扑了个空,何成和余军均不在家中,家人声称他们一夜都没有回家,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楚元笙去皇宫后,叶璃就去了大理寺冰窖,她将这四具尸体再次检验了一遍,李东来和顾源的死状令她想起了灭门案凶手用的乌苏,凶手是通过什么方法使他们麻痹的呢?凶手到底是谁?和这四人有交集的也就是袁昆,可是袁昆身高等都不达标。
楚元笙远远见她衣着单薄面对着尸体托腮冥想,眼眸迅速升起氤氲。
他轻轻走到她身边,将一件厚毛领大衣披到她身上,叶璃迅速将大衣披还到他身上,责备到:“你怎么来了?快上去,我们上去再说。”上次的事情历历在目,她可不想再见到他虚弱无力的模样。
叶璃这才意识到她已经浑身冰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冰窖,出了冰窖才发现已经辰时了,太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肚子好饿。楚元笙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到她面前。
叶璃双手接过,纸包还温热的,打开后,里面躺着四块热乎乎的红豆米糕,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昨晚买的两块红豆米糕,遇刺时不知道被她扔哪儿去了,她就着纸包咬了一口,细细品味着。
“嗯,真好吃!谢谢你!你要不要吃一个?”叶璃将纸包递到他嘴边。
“不用,本王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食物。”楚元笙将纸包推开,他从大袖中拿出一个水囊,拧开递给她,“喝点热水。”
叶璃三口并作两口将红豆米糕塞入口中,接过水囊,吨吨吨的喝了起来,突然她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楚元笙,问道:“昨晚你是不是一路跟踪我?”
“笑话,本王怎会跟踪你?”楚元笙见要露馅,脑筋飞快运转,俊脸憋得通红,揶揄道:“你哪一点值得本王花精力跟踪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红豆米糕,怎么知道我会遇险,第一时间赶来相救的?难道这些都是巧合?”
“本王见街头的姑娘都很喜欢吃这种米糕,就顺便给你买了几个,你不要多想!”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附近的,还救了我?”
“本王只是突然想谈谈案子了!”
“切……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叶璃睨了他一眼,将水囊递给他,“方和他们呢,我有事情需要他们帮忙跑腿。”
“不用了,他们已经去了,本王已经派他们去京城周围的寺庙去了。”楚元笙将水囊盖子拧上。
“你可真是我的完美搭档,想我所想,猜猜我现在要去做什么?”叶璃笑着问道,双眸满是戏谑的光芒。
“走,重返案发现场!”
看着楚元笙那张认真的俊脸,叶璃的笑容由心而发。
马车上,楚元笙问道:“冰窖有何发现?”
叶璃摇摇头,“没有什么发现,所以我才要去案发现场的,先去永丰戏班。”
马车在永丰戏班门口停下,戏班除了一个看门的老人家,余怀生和所有的伶人全部都去了雅阁。
叶璃盯着戏台上的移动柱子,这个柱子她确定前天晚上这个柱子并不在台上,柱子色泽鲜亮,应该是完工不久的,是戏台上常用的道具之一,柱子上面有少许的黑褐色血迹,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细长的剑孔,下面是一个偌大的直径约4尺的厚重木盘,柱子就固定在这个木盘上面,木盘上有若干脚印和几滴干枯的血迹,边缘有一处被的磨的起绒,上面占有少量的黄色泥土。
叶璃趴在地上逆光看去,一道间断模糊的痕迹自柱子通往阶梯,这痕迹明显被人可以毁坏过,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他们一路顺着痕迹,下了戏台,转入后院后痕迹一直通往道具房。这段距离不足30丈,根据凶手的力量,他绝对不需要用“拖”的方式来搬运那个移动柱子,除非凶手还有一个帮凶,那凶手他们是如何将死者带到戏班,还是死者一开始就在戏班?他们为何选择在戏班的戏台上动手?根据死者死亡时间和凶手行凶方式,根本无法凶手行凶的时间,凶手是否就在戏班的伶人中?
他们有来到李东来和顾源府上,佛堂还是保持着原样,现场并没有什么发现,他们集齐所有人在大堂。
楚元笙神情严肃地说道:“我现在问的问题,请你们务必好好回忆一下,这对侦破尚书大人被杀案起到决定性作用。”
家属都纷纷点头表示全力支持大理寺卿侦破此案,下人们均面面相觑,他们怕说错了什么惹自家主子不高兴。
“尚书大人最近都和什么人交往,他最近的饮食习惯如何?身体有无抱恙或者最近有没有在服药?”
顾民生想了想说道:“我爹和我岳父这一个月来经常和一个居士来往,听他将一些佛理,其他也没有什么人,都是朝里的一些同僚,饮食习惯几十年来如一,没有什么特殊的,我们全家吃的都一样的,我爹的身体很好,没有服药。”
顾民生身边一个少妇打扮的俏丽女人接着说道:“我爹也没有服药。”
站在人群中有一个女婢环顾众人,欲言又止,见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她也就咽下到喉的话,低着头站在人群中。
她的这个举动被叶璃看的一清二楚,叶璃走到她身边,温和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