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没有死。”

“之所以你会误以为自己死了，那是因为系统给你填充的虚假记忆导致的。”

“因此你还是你。”

不管是身体穿越还是精神穿越，穿越的前提首先是绑定系统。

如果是身体穿越，系统会自动抹除原世界所有关于宿主的记忆，包括遗留的任何痕迹。

如果是精神穿越，系统会随机给宿主填充虚假的记忆，以弥补穿越时带来的记忆空缺。

并且原世界的宿主仍旧还活着，只不过是进入无意识的状态，可能是正在发呆，可能是突然昏迷，也可能是已经变成植物人……

只要系统还存在，那就可以说明宿主没有死亡。

“好，那我就放心了。”王止水喜出望外，轻声说：“不过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因为我明天还有场演唱会，我想善始善终。”

林天青点点头，“我明天找你。”

这个世界的系统基本回收完毕，现在只有陈南欢那边还没有谈拢，林天青决定再找他聊聊。

……

陈南欢看到眼前走过来的男女，冷冷地问：“你们是不是在跟踪我？”

安绪本来就不喜欢陈南欢，现在更加厌恶了，说：“谁跟踪你呀？难道我们就不能走这条路吗？真不要月……”

林天青捂住她的唇，平静地说：“如果你还想吃午饭，那麻烦给我安静点。”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莫非林天青就不知道女孩子的嘴唇是不能随便乱碰的吗？尤其是公主殿下的！

安绪气鼓鼓地推开林天青的手，要不是有讨厌的家伙在面前，她都想直接咬了！

“哼，不说就不说！”安绪可不是怕没有饭吃，作为公主的她大人有大量，只是不想计较而已。

林天青没有再理会安绪，他见到陈南欢的情绪稳定，显然是可以正常交流的，于是开口解释：“你的身体里有系统能量波动，我们是按照这些信息来找到你的。”

虽然听不懂，但陈南欢基本相信了，因为没有人可以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跟踪他。

“能不能和我说说，你指的‘系统’究竟是什么东西？”陈南欢淡淡地问。

“你从现世界穿越到仙侠世界，又从仙侠世界回到现世界，这都是来自系统的帮助。”林天青回答。

陈南欢古井无波的内心突然惊骇不已，连一直淡定的脸庞都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是非常疑惑林天青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林天青继续说：“你的系统目前很不稳定了，并且已经对你的身体造成巨大的影响。”

“昨天我看到你头疼欲裂，心如刀绞，很明显你快要承受不住系统的负荷。”

“所以还是那句话，我们自始至终都对你没有恶意。”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以马上帮你回收系统，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陈南欢始终保持着警惕，半信半疑地问：“如果回收我的系统，你会有什么好处？”

原本还在生着闷气的安绪忽然好奇地看向林天青，说实话她同样挺想知道的。

林天青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沉默会儿，不禁回想起十年来千篇一律的工作。

好处，他有什么好处呢？这些年他得到什么了？

是回收系统获得的大同小异犹如鸡肋的附加能力？还是掌控宇宙随意支配无数生命的强大力量？

不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他喜欢的。

林天青的目光罕见地流露黯然，淡漠地说：“我是来赎罪的。”

“至于具体原因，恕我不能告诉你。”

“我只能这样和你说，要是你的系统再不进行回收，它随时都有可能失控，到时候你肯定会死的。”

“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要问的问题？”

陈南欢的面容看不出来是相信还是怀疑，“那麻烦再给我点时间，我需要考虑考虑。”

林天青从怀里取出暗红色的金属块，说：“这是联系我的方法，如果你想要找我，长按就可以了。”

……

一家西餐厅。

安绪看着坐在眼前的林天青，好奇地问：“你刚刚说的赎罪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林天青直接回答。

“连我都不能说吗？”安绪撇撇嘴，闷闷不乐地嘟囔着。

没多久，她又忍不住问：“那金属块是什么东西？”

林天青有些不满地看着安绪，“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嘁！不想说就算了！干嘛这么凶！”安绪不愉快地埋头吃面。

忽然间，她莫名地感到有些失落，她觉得自己或许是被讨厌了。

明明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还是很温柔的人……

“也不是不能说。”林天青说。

安绪转嗔为喜，她那双犹如秋水的美眸微微发亮，“那你快和我讲讲。”

林天青说：“也没有什么好讲的。”

“你是不是在玩弄我？”

“一会儿又是可以说的，一会儿又是不能讲的！”

“我真的不想理你了！”

安绪大口大口地咬断面条，还没有细嚼慢咽就吞进腹里，噎得她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林天青无奈地取出金属块，他递给安绪，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随便给你说说吧。”

“这个金属块是首层世界的科学家们研发出来的量子通讯设备。”

“使用的是所有平行层世界都未曾拥有的最新型特殊合成材料。”

“它可以轻松做到跨时空无时差的直接交流，没有什么特别的。”

安绪听得云里雾里，她干脆挑简单的问，“你说的首层世界是哪里？”

林天青默然片刻，有些沉重地说：“那是我的家乡，现在已经不在了。”

这次安绪没有再问‘为什么’了，因为她看得出来林天青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所以很识趣的保持缄默。

“不过我还有些朋友和长辈们活下来了，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到我的家乡看看。”

回想起来，他已经快要十年没有回过首层世界了，也不知道远方的亲朋好友们是否安好。

安绪露出灿烂的笑容，她俏皮地伸出如剥开的葱根般白白嫩嫩的小拇指，“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许骗我！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