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晓萌坐在林家兄弟面前，他俩神情立即轻松了许多。

难怪医院护士都是女孩子呢，萌妹子治百病啊。

“说说你俩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张晓萌露出了一张乖巧的猫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犹如春天里的花朵、夏天里的冰棒、秋天里簌簌落叶、冬天里厚厚的秋裤。

“我来说吧，我弟弟见到美女就结巴，我相反。”哥哥林东说。

“说话更顺溜？”任何女孩都喜欢人家夸她是美女，张晓萌也不例外，她说话声音变得有些甜的发嗲。

“不，是容易迷路，不知道我迷路彷徨的时候，能不能给你打电话？”林东脸颊红润道。

“问路？我也是路痴，不记路的。”张晓萌犯傻说。

“不是问路，是问你心往哪个方向吹......”

高手，绝对的高手，林东看似老实，实则闷骚，是一代撩妹的高手啊！

罗基故意干咳几声，用手指重重点了点录音器，示意这里是审讯室，不是相亲联谊会。

林东也察觉到现在找女朋友太不合时宜忙说：“我和我弟弟今年32岁，工作是IT，在家办公，年薪几百万的那种。父母健在，有麒麟跑车，岛内大别墅，爱好半夜划船，乘着小船，荡着双桨，唱着纤夫的爱.......”

张晓萌听得不对劲提醒：“你俩的背景资料我们都掌握了，直接说怎么发现尸体的吧，尽量简单点。”

林东点头说：“今早我俩在湖中心钓鱼来着。”

“具体是几点，为什么要选择早上钓鱼？”张晓萌不愧是高材生，问的很详细。

“大概五点吧，我们兄弟俩习惯清早天气蒙蒙亮的时候开船去湖中央钓鱼，不是有那么一句话，早起的鱼儿被人钓嘛......没想到船外挂推进器马达突然熄火了。”

“等等，你不是荡起双桨的，怎么还用上马达。”张晓萌疑惑问道。

“忘记说明了，我俩的那艘船是带马达的，同时也有桨，一般划去湖心的时候用桨，划回来的时候不是没力气了么，只能用马达啦。”

“嗯，明白了，请继续。”

林东继续说明情况：“我怀疑是螺旋桨掐住什么东西了，有时候被湖里的树根或者有人扔的塑料袋垃圾什么的卡住也是常事。我弟弟林西胆子比较小，平常就怕些耗子蟑螂什么的，而我本来就坐在船尾，于是顺手在螺旋桨上那么一捞，然后再用力那么一提，乖乖那个隆地隆哦，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他说的很生动有趣，张晓萌也被感染了，打趣道：“总不会是美人鱼吧。”

“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下面是一条长长的白腿，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那条腿好像会发光似的。”林东神情有些恐惧，想毕他那时候也是很害怕的。

活着的人，见到死物都会有莫名的恐惧。从心理学分析并非害怕死物伤害自己，而是人是种精神脆弱的生物，不能直视死亡的动物。

“看清楚是人的腿，我吓了一跳，赶紧把腿又扔回水里，本来想就这样回家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你们警察大概也能了解我们老百姓的心态。不过我弟弟跟我说，鞋子上有我的指纹，如果不就赶紧报警了，警察发现尸体，我会有麻烦的，所以我赶紧就在船上报警，在岸边等待你们的人来，后来又派了巡警开船打捞那腿，听说附近不远处也发现了尸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林东的心情受到影响，也不再贫嘴，草草结了尾。

张晓萌又询问了些当天早晨是否有可疑人物或者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他俩都摇头表示和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们在口供上签了字，张晓萌特意送他俩出门，看林东笑呵呵的意思，是被美女询问上瘾了，说不定以后没事要来串门的。

只要心在跳动，男人的色心不改，女人的真心不变。

“罗基，案件你怎么看？”郝仁见证人出门就急不可耐上前询问。

“证人身家清白，看样子也没什么疑点。不过嘛，综合环境和那断腿来看，谋杀的可能性更高啊！”罗基判断道。

他发觉自己断言过于草率，赶紧补充：“首先我们要确定女死者的身份，才能进一步调查。而且死者皮肤泡的肿胀，很难采集指纹。只能由别墅区的广播通知，哪家哪户有失踪人口了，采集到家里散落的DNA样本，才能确定死者身份。”

郝仁点头说：“我马上安排老张去办，对了，你怎么肯定死者就是别墅区的住户？”

罗基回答：“死者没有带钱包，身份证，从正常逻辑判断，不会是外面的人，你知道我们在别墅外的排查并没有撤销，进出小区路口都需要看身份证件的。”

郝仁想了会说：“你说的有道理，我在安排人去调小区内的视频，尤其是小区门口和湖边的视频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吧。”

罗基也觉得这是最佳的方案，同时建议自己回警局盯着葛政军的检验结果，最直接的证据往往在被害人身上！

“带上张晓萌，让他跟着你长长本事。”郝仁不经意地说。

罗基一愣，隐约觉得郝仁对自己的警备开始升级，或许他已经发现自己爱溜号了？

“看来你以后身后会跟着条小尾巴了，昨天我在办公室里听见郝仁和张晓萌谈话，要求他盯紧你，说你有古怪！”大爷在脑海发声道。

“昨天你怎么不说？”

“说了你不心烦嘛，我看郝仁不是简单怀疑你的个人身份，是怀疑你和那天潜入他办公室登入浏览杨光的案宗有关，别忘记了，那天监控显示，你并没有出办公室区域！”大爷道出其中利害。

“树欲静，风却不止。”罗基暗叹着。

.......

张晓萌停驻在检验室门口，迟疑着要不要进去。

“怎么还怵死尸呢？”罗基问。

“一见断手断脚的我就恶心。”张晓萌声音发颤。

人的大脑会储存很多信息，会产生很多记忆。在人类的记忆中，会将相似的信息联系在一起，看见死人，人就会联想到死亡。

大爷也发表“高论”道：“一见到狐狸精，立即想到曼妙的身材，立刻会想到她们不穿衣服的样子，立刻会想到娶她为妾，立刻想到大老婆和她斗法，立刻想到和她生出的孩子要扔掉，立刻要想请道士灭狐，立刻想会不会失去才会觉得珍惜。人的想象唯一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一般警察接触死者尸体多了，自然而然会习惯，但像张晓萌这样一直习惯不了有点不正常了。

难得她也是有故事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