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不断上升!
男人一双狭长幽深的眼睛在灼.热的温度后,却藏着万年寒冰般的冷静,认真而专注的注视着女孩。
余童脑中一片混沌,疼痛使她瞬时失了声。一双浅褐色的瞳孔在霎那间,如万顷星河齐陨,再不复光亮。
这样的眼神落在靳南承眼中,竟叫他早就如坚石一般寒凉冷硬的心,微微泛起了钝痛。
这可不是好现象。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会议室外的人仍恭恭敬敬的站着,内心却泛起波澜。
这九爷和那女孩在里面呆了也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吧,不会真在......
直到卫元接到一通电话后离开,又带回来一套女士服装后,众人均咋舌了——
不愧是九爷,做事永远都这么出格!
可是这又算什么呢?
九爷二字,就是规矩!
又过片刻,靳九爷从会议室的们中走了出来,依旧冷若冰霜,气势逼人,只是怀里多了一个已经昏睡过去的娇小女人。
大家都睁大了眼,看着这惊天大新闻,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明天,我会出席。”
九爷路过陆安的时候,淡漠地吐出几个字,丝毫不管其反应便走了。
“谢九爷赏脸啊!”陆安愣了一下随即冲着不远处潇洒利落的背影不住得道。
暮色已沉沉的压下来,劳斯莱斯商务车穿梭在暗夜中。
靳南承低头看着淮中眉头紧皱的女人,神色晦暗不明。
“九爷,到了。”
卫元敲了敲隔板道。
这里是靳南承一处私邸,位于城郊,在寸土寸金的帝京竟占地足足一万平,简约的欧式城堡建筑,灰白色调的灯光更显神秘和萧索。
“先生,您回来了。”以为作管家打扮的老人候在那里,脸上带着慈祥而和煦的微笑,在看到余童时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其余的表情,良好的管家素质表露无遗。“先生,需要准备客房吗?”
“不用,她住我那。”
靳南承丢下一句话,便朝楼上走去,留下王管家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不用安排着客房,就意味着......这个女孩要住进先生的房间?
那可是除了打扫卫生,谁都不能进的地方啊!
难不成这千年的铁树要开花了?
色调厚重的房间里,女孩被轻轻放下。
靳南承低眸看向她,余童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如受惊的小鹿般时不时颤抖着,看起来那么脆弱,惹人怜惜。
“为什么,不哭呢?”长指轻柔的划过女孩白皙柔嫩的肌肤,薄唇轻启,低沉醇厚的声音被暗夜发酵的格外迷人,“不迷茫,不恐惧吗?”
他靳南承或许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但他有自己的信仰,也从来不会怀疑自己做的任何一个决定。
女人,这种生物,不都是脆弱的吗?
可是,想到女孩宁愿咬破唇也不愿叫出声,睁大眼睛也不让眼泪掉落,靳南承第一次有了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想法,去了解这个他本以为只是个十八岁的稚嫩的姑娘。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微弱到近乎没有的声音响起。
“有用吗?”
靳南承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看向床上苏醒的女孩。
余童却并没有在看他,一双空洞的大眼睛盯着黑暗一片的前方。
半晌得不到回应,余童自嘲的笑笑,那笑容里写满了悲哀。
“协议,是我签的;钱,是你掏的,看样子你也并不准备放过我,不是吗?既然如此,何必呢?我最讨厌做没用的事。”
靳南承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良久,他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余童惨笑了一下,把脸埋在了双腿间。
曾经,她努力学习,勤劳能干,父母依然偏向余娇娇;她拼命经营一段感情,结果还是无疾而终;她不眠不休的挣钱给养母治病,最后还是被卖......没用的事她做的又何其少过?
靳南承在客厅坐了一个晚上,想了很多很多。
想这次的任务;
想他的计划;
想......那个女孩。
他早就对她的经历了如指掌,也并非不清楚这样的事情对一个不在乎荣华富贵的女孩来说,打击有多大。他做好了她哭闹的准备,也做好了让她臣服于自己的准备,他是最精明的商人,几乎算好了一切。
可这样的她,让他忍不住心生怜惜。
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是清明一片。
“对不起.....”
对不起,你是无辜的。要怨,怕是只能怨你身上流淌的这血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