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信站立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不希望自己被留在这里,也不想伤害上场就是一股悲情气息的美杜莎,更关键的是之前的纸条上清楚的写着‘就算是学徒先生想要对抗她也是极为勉强’这一句话。不管以前的学徒多厉害,现在的纪信肯定是达不到他的那种高度的,而且美杜莎也说过学徒的道具并没有凑齐,只凭借两只完全不清楚作用的手套想要对付一只神话生物,难度太高了。
他想起了学徒卡片上自己的数据,均分八十的六边形战士真的能对抗这种神话生物?而且,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打不打又是另一回事,纪信认为自己动手就是找死,因此选择了原地停留。在他没有主动攻击之前美杜莎是不会攻击他的,而且房间内有一位神职,不如就让那位神职动手吧,自己能不能离开这里和他们能不能保住性命,全看房间内的那位神职了。
他是这么想的。
美杜莎温和的看着他,在两人停在原地互相注视十分钟之后,终于叹了口气,准备离开了。
纪信一直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不知道是该动手还是从心,但他的停留为他取得了重要的胜利条件。
美杜莎推开了学徒的门,然后从这里离开了。
纪信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觉得自己突然有一种脑袋不够用的感觉。
美杜莎能够威胁到他,但根据规则所说,这个房间并不会产生足够威胁到他的存在之物,也就是说美杜莎并非这个房间内的存在。而规则上面的文字一直在误导他:美杜莎被归入怪物种类,暗示他必须对美杜莎出手;不得干扰美杜莎,否则就会遭到反击,暗示他可以和美杜莎打起来来为房间内的人获取优势。其实他根本无需担忧自己的安全,因为规则上面已经明确划出‘如被杀死’,他大概明白美杜莎的任务是什么了,不是与他相反,竭力把他留下来的任务,而是把房间内的人石化为雕像,石化完就可以离开。之所以停留下来和他说了那么多话,纯粹是想试探现在的学徒到底是什么状态,同时也想告诉自己这位曾经的盟友一些事情,但碍于一些潜在的规则,她在完成石化之后不能停留太久,而且也不能把一些重要的事告诉纪信,在时间结束之后就离开了。
全程之中,两人都不用担心生命安全。美杜莎没有必要攻击学徒,也没有那个意愿。学徒杀不掉美杜莎,也不想杀,两人在规则的暗示下达成了潜在的共识,因此安然无事。
纪信的手微微的颤抖,有点想脱下手套的感觉,但还是忍住了。走到门前拉了一下,发现这扇门依旧是锁死的状态,摇了摇头,“这里的门······看来是要我等到房间内的人获胜才会打开了。”
现在他有一道想法,在刚才美杜莎离开的时候跟着美杜莎离开,不过只是想了想就放弃了,因为美杜莎已经离开。而且钻空子的话说不定会为对方或者带来一些麻烦,建造这里的人拥有令人恐惧的权能,最好还是按照他的规则来进行‘游戏’好一点。
纪信冷静了一下自己,来到房间玻璃前,在和美杜莎纠缠了一段时间之后,房间内的进展并不算太快。他没有记清楚之前在桌子上看到的雕像数量,而此时只有七个雕像的桌子代表他们在这十分钟里只找到了五个雕像,也就是说,已经有五个人被彻底石化,沦为了死者和第十个人也就是‘怪物’的袭击目标。
距离较远光线较暗看不清雕像的面容,毕竟是只有拳头大小的雕像,能看到就算他视力2.0了。他看不到房间内的那个渗血的雕像,也看不到死者怪物和生者的区别,因此只当机关还未启动。在他的预想中,大概是雕像的数量达到昨天晚上在桌子上看到的数量之后才会出现问题,因此并未起什么疑心,静静的注视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期间并未尝试给屋子里的人以提示。
因为他不确定对方是否原因相信自己,而自己没有找到死者或者怪物是谁,而人数的问题已经传递给了里面的叶子,暂时无法向内部传递什么有用的消息。
除非他想和里面的人交流,但他无法证实自己的身份,因为按照房子里的时间线,纪信现在应该在房间里或者楼层的其他地方寻找道具或者食物。而且贸然说出自己的身份的话,无论是在现在还是以后都会让自己显得很可疑。
为什么我们在里面历经生死而你一进去就知道通关的方法?纪信不愿意面对那些,也不想说出自己学徒的秘密。在这个诡异的世界,学徒的身份也许就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了。
房间内还有一位神职,这是美杜莎说的,那么那位神职应该不会吃软饭吧?说不定都不用我提示什么。这场游戏本来就是必胜的,自己的参与只是为了让房间内的人死的少一点而已。
纪信很清楚这点,因为美杜莎亲口说过,处于一种不知名的感觉,他认为美杜莎没有骗他,因为没有必要。
他从头观看到尾,叶子的所作所为被他看在眼里。陈铭胸口处的卡片,再加上叶子刻意来到了‘没有人’的玻璃前才看卡片上的东西,小心的神情和一点也不奇怪或者说‘我找的就是这个’的表情变化让纪信确认陈铭和叶子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具备称号’的人。而疑似具备称号的人在纪信心里其实还有另一个人,休,他当初让休看石碑的底部写着什么。休所说的是‘你可以自己去看’,也就是说他看到了上面的文字。纪信所看到的是学徒,休看到的也许就是另一句话,只是不知道他的称号是什么。
而叶子和唐金泉的交流全程被他看在眼里,他们向对方出示了自己的面具让纪信大致明白,面具就是一种类似于确认身份的东西,只是他并不是太清楚里面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