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站好了!”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当这是你家!?”
“这是坐牢!”
说话的是一个面容凶厉的人。
“嗯…嗯?”
钟言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身上,不知何时出现的铁链子。
周围是一片冰冷的铁栏,这是一个牢房。
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
正要下意识应和的他,看到面前这人的衣着,不由发出轻微质疑声。
“你嗯什么?质疑我?”
那人神情更可怖了。
“没,没有,我这就站好。”
钟言立刻假笑一下,挺直了身体。
初来乍到有些怯,这人这么蛮横,应该有什么原因,他打算先看看怎么回事。
“这还像样,以后再那么随便,我就没有你这个狱友!”
钟言面前的人,说完摆摆手,让钟言坐下。
狱友…
钟言暗地心思转动,但表面上言听计从,安安稳稳坐在了草席上。
“嗯?你怎么坐下了?让你坐下了?站起来!”
草席还没捂热的钟言,抬起头,无语地看着那人。
面前这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一件上面写有囚字的白色衣服。
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却有着狱卒的威风。
钟言冷不丁问一句:“您不也是囚犯?”
“我,是狱卒,你莫不是怀疑我的身份?”
那个人听到钟言的话,冷冷地看着他,嘴里说道。
钟言瞥眼瞧他,开口问道:“那您,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啊呀!”
仿佛受到了天大的羞辱,那人来回快走几步,猛然看向钟言:“都说我是狱卒了,你竟然怀疑我!”
说着,他抱着脑袋,一只手颤抖着向钟言伸去。
“怀疑我的人,我要他死。”
“不,不能杀死他,这是滥用职权!”
“我要他死!”
这人说着,当场精分,一人分饰两个角色,一面要惩罚钟言,一面要阻止自己。
钟言看着,皱起了眉,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
他从地上坐起来,打掉身上的柴草,摆摆手,扬声道:
“老哥,别嚷嚷了,我相信你是狱卒。”
“咚咚。”
监狱外面,有人敲了两下铁栏。
“吵什么吵。钟言,你出来!”
外面一个穿着狱卒衣服的人,扫视了一遍监狱,扫过面容狰狞的男子,目光定格在钟言身上。
“哈,那人是我的同袍,你完了!你不信我,你完了!”
脸色狰狞的男子像是得了救星般,大声呼喊。
钟言一脸懵懂,他看看外面的狱卒,又看了看面前这个人。
“咣。”
铁门被用力推开,猛地撞击在铁栏上。
“还不出来!让我请你啊?”
狱卒拿起长刀,大声喝问。
“没这回事。”
钟言立刻应一声,有些隐晦地扫了一眼长刀,随后拖着铁链子,走出了监狱囚室。
狱卒已经等候多时,脸上全是不耐,他见钟言出来,在他屁股后面踢了一脚。
“走。”
“哈,你完了!你完了!”
身后囚室中的“狱卒”,大声欢呼。
钟言略弯着腰,脑子里不断猜测目前的情况,杀头?上刑?录口供?
被身后狱卒操控着方向,钟言穿过两个走廊,来到一个挂满刑具的房间前。
他抬起头就看到墙上一个两米长的皮鞭,明晃晃地映入眼中,在朝四处瞧一瞧,就看到夹手指的、老虎凳,钟言看不下去了,眼里有些金星。
他脑门上渗出一层汗,心脏也砰砰跳动起来,他略微转头,想看看狱卒什么表情。
但是突然,他感觉屁股传来一股力道,自己猛地扑进了刑房。
“进去!”
刚踏入刑房,钟言就猛地转身。
“你,你干嘛。”
狱卒被他吓一跳,不由问道。
钟言看了狱卒一眼,收了些威势,他把头一摆,做出赴死的表情。
“轻一点,我什么都不知道!”
狱卒愣了,他看了看钟言,然后上去摸摸他的头。
“你要做什么!”
钟言猛然后退,碰倒椅子发出噗蹬一声,他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囚服。
“…不是,老钟,你鬼上身了?先把那个精神病弄得大叫,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就你那糙皮,还我干嘛!”
说到这,狱卒住了嘴,他弯下腰将椅子扶起来,一副嫌弃的语气。
“什……么。”
钟言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的背影,声音有些断续。
“别别,你让我理理。”
他举起手,挡在了回过头的狱卒面前。
“还理什么。”
狱卒啐了一口。
“我看就不该派你去卧底,那帮混蛋,欺负你性格好,让你跟那个精神病待一起,都快把你同化成精神病了!”
听到这,钟言眼珠一转,立刻轻啊一声,捂着头,有些头痛一样。
“不怪他们,”
他惆怅地摇摇头,很低落地说。
“但我最近,精神也确实有了点问题,恐怕不能和那个精神病待一屋了。”
说完,钟言借势坐到椅子上,轻轻揉搓着太阳穴。
“唉,这能怎么办。”
狱卒也叹口气,坐了下来,他朝门外看看,忽然从怀里掏出来一只烧鸡。
“来点。”
他递给钟言。
“你这,”
钟言没继续说,他勉为其难地撕下一只鸡腿。
“要我说,你也是,把那个精神病饿三天,用食物把宝藏的地点套出来,不就行了吗,也不至于一直陪着他了。”
狱卒咬下一块鸡腿肉,满嘴都是油星子,埋怨地说。
钟言心中一动,他摆摆手:“说得容易。”
说完,吃着鸡腿,他一时间也不说话了。
直到这时候,钟言才把事情捋出个大致。
显然是刚才那个精神病,知道一个宝藏的地点,但是不肯说。
然后狱卒用了十八般刑罚,都没问出来,这才想起了用卧底套话的方法,接着自己这个“老好人”就被送进来了。
他一边吃着鸡腿,一边琢磨着,主线任务怎么没来?按理说,给个审问精神病的主线任务也就行了吧?
“唉,让你吃顿好的,你就回去吧,记着,别跟他犟了。”
狱卒见钟言把手里的鸡骨头舔了三遍,摇摇头,嘴里说道。
“行,那我回去了。”
钟言随手扔掉骨头,重新站了起来,身下大链子哗哗作响。
狱卒却没动。
“怎、怎么了?”
“照例叫两声啊,不然你来这刑房是干嘛的!”
“哦…”
钟言答应下来,放开了嗓子。
“啊!”
“好痛!”
“我好痛!”
“我浑身都好痛!”
“行行了,走吧走吧。”
狱卒站在钟言身后,又是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钟言踉跄着,走回了原来那个囚室。
里面那个精神病,扒在铁栏上,大喊:“我说你完了吧!我兄弟会教训你!是吧,兄弟。”
“对对对。”
狱卒随口应和。
钟言又走进了囚室。
狱卒离开了。
谁知,就在狱卒离开之后不久,钟言还未站稳,精神病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很温柔地说:“我兄弟打痛你了吧,我帮你揉揉。”
接着,不由分说,就把钟言按在了草席上,要给他按摩。
钟言本想反抗一下,谁知这个精神病力量奇大无比,就算戴着手铐,自己也挣不过他。
“不,不行。”
“放开我!”
“你这是羞辱!”
“最后说一遍,快放开我!”
……
……
“怎么样,舒服吧?”
“嗯……勉强吧。”
钟言趴在床上,半眯着眼,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过了一会说道。
“我本想这样拼死抵抗。但他的手实在太舒服了。”
钟言心里无辜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