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家班:
苏醒的老班主看到了苏苪的遗体,一时间悲痛不能自已。
老班主不能相信,明明之前最爱吵爱闹的三丫头,如今却冷冰冰的躺在自己面前。
“班主,我们把苏苪接回家了。”苏家班的众人对老班主说道。
听闻众弟子的话,老班主,重重的对他们点点头。
“好!好!回家了就好!”
接着又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苏苪的头顶,想到苏苪先前小时候和自己撒娇的模样,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三丫头.......三丫头,咱们跟师傅回家了,师傅今后再也不让你受苦了......”
老班主断断续续地把这句话说完了。
众人听着师傅的话,一时间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哭声。
此时只有宴清走到师傅面前,将他从地上小心地扶起。
“师傅,节哀,苏苪她……定不会希望您为她哭坏了身子。”
此时念一也想到先前大夫的话,于是与大师兄一同将师傅扶回了房间。
......
三日后苏家班将苏苪风光大葬。
苏苪下葬的那天,念一看向了前面看不清神色的大师兄,想到那日师姐回来的那晚。
那日晚上,大师兄将苏家班的所有人都从师姐的灵堂赶了出来。
当然大家也都有心让大师兄与师姐有一个独处的空间。
大师兄那天在灵堂跪了一夜,却没有发现一直灵堂外守着他的念一。
那晚大师兄对师姐说了许多话,许多大师兄从未在众人面前表露过的话。
那晚在众人走后没多长时间,灵堂突然传出一声压抑、类似于野兽最后嘶吼一样的声音。
那是这么长时间在众人面前未哭过的大师兄......哭了。
哪有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那日师姐被迫嫁给赵文钦,大师兄怎能不痛苦,他只是把所有的悲痛都埋在心里罢了。
听闻师姐的死讯,大师兄心中的难过怕是不比苏家班任何一人的少。
可他为了不让师傅担心,为了撑着苏家班局面,他硬生生地撑到了现在。
那么多的苦楚都在压在大师兄的身上,终于在师姐的灵堂前把大师兄压垮了。
那个为要苏家班撑起一切的男儿,在这一瞬间垮了。
那晚大师兄在灵堂前哭了很久,久到再当念一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嘶哑的不像样了。
“苏苪,你怕是会怨我无能吧?”
宴清自嘲地摇了摇头,接着对着苏苪的棺椁说道。
“我现在竟想着,当初若是听了师傅他们的话,同你私奔,兴许你就不会死了。”
“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
他又低头笑了一声。
“呵......我也瞧不起我自己了,如今竟然有一瞬间想着要放弃苏家班。”
“不过,我也知道,若是当初我同意了私奔,你也不会同意的。
因为啊,你这个人,把师傅和苏家班看的比命都重要。”
“现在好了,你苏苪护住了苏家班;可我宴清,就像个废物!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大师兄说到此处声音因为激动,嘶哑地更加厉害。
随后念一又听到了大师兄绝望的哭声。
“我没能护住你,没护住啊!”
.......
那晚宴清哑着嗓子说了许多话,多到念一已经记不住是什么时候听不到他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