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将军面前,姑娘个个客气,举手投足皆有礼。
朝歌询问:“徐姑娘难得来广陵,不知这几日可有旁的打算?”
徐姑娘便:“打算是有一些,就是不知道沈将军有没有空。”
想请沈将军带她四处玩一玩。
霁月这才接口:“暮词,这几日你负责照顾一下徐姑娘,看她想去什么地方玩,你好好陪着。”
为什么是她呀?
转念一想,大哥当初是在徐姑娘的府上住过的,就算是为了谢她吧。
“我听大哥的吩咐,不知徐姑娘意下如何?”
徐姑娘无法拒绝,只道:“甚好。”
不急,她不急。
人都已经在府上了,还怕见不着沈将军吗?
朝歌便笑道:“都站着干嘛,坐。”
她随意落座,拿了面前的茶盏,为自己倒茶。
徐姑娘也就在她旁边落座,问:“七姑娘,兰儿特意为你而来,你不多陪陪她吗?”
朝歌笑:“我倒是想多陪一陪她,兰姐姐今日有事要办,无需我作陪。”
来霁月这边时便派奴婢去请问过墨兰了,看看她今个要不要出去游玩,奴婢回来墨兰今个有点事要出去办一下,无需人陪。
既然如此,她也就作罢了。
徐姑娘微有诧异,显然并不知道墨兰姑娘来广陵能有什么事好办,且不要人陪。
霁月这时:“暮词,你陪徐姑娘院子里走一走。”
暮词便道:“朝歌,你陪我们一块去吧。”
不想单独留下她。
朝歌心里默默给她个白眼,霁月又没让她陪,为何非要拉上她。
正待答应,锦语那边过来道:“将军,老夫人那边来人了。”
前来的奴婢行礼,传话,道:“七姑娘也在,奴婢刚好把话一块传了,秦府那边来人了,请将军和七姑娘一块过去。”
秦家这个时候来她府上作甚?
朝歌满心疑惑,霁月也就站了起来,心知肚明,道:“走吧。”
几个姑娘都站了起来,跟着一块往外走。
又没有传她们过去,偏三姑娘和徐姑娘都没眼力架,或者是故意的,一声不响的跟着去了。
霁月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暮词,你们就不要跟了。”
这是有事不愿意她们在跟前听着了。
暮词心里不高兴,明明都是一家人,大哥还与她更亲些,怎么感觉她就像个外人似的。
就算不高兴,当着徐姑娘的面也不好多什么,便答应了。
眼睁睁的看两人并肩行,朝歌还伸手拽了一下霁月的袖袍。
暮词气得想上前打开她的手。
走路就走路,为什么还要拉拉扯扯的。
霁月由她拽着,回眸看了她,姑娘也冲他回眸一笑,撩得他心立刻化成水。
忍了几忍,勉强忍着没去抱她。
毕竟身后还有婢女跟着。
前院,厅堂,秦家老太太领着秦煜以及他的父母前来赔罪,并且把夕歌一块带来了。
秦家老太太并没有立刻坐下来,她先和沈老夫人:“煜儿最近受这个贱婢盅惑,才会一再的与沈家过意不去,犯下诸多的错事,还请沈老太太原谅一次。”
秦王氏斥责夕歌,让她赶紧跪下认罪。
夕歌也就跪了下来。
事情搞到这一步,她也万没有想到会被秦煜又送回来,并且把一切的罪都推她身上了。
不错,也确实是他盅惑秦公子的。
借着秦公子对沈朝歌的恨,一再的挑唆。
只是没有想到,她使尽一切手段,都被朝歌化解了。
她现在又落入这等难堪的局面,退无可退了。
沈老夫人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夕歌,像不认识她一般。
老太太并不知道朝歌观潮时又出事。
她问:“你都盅惑秦公子做了哪些对不起沈家和朝歌的事情了?”
夕歌垂眸,道:“奶奶,孙女知错了,求您网开一面,饶了孙女一次。”
“闭嘴。”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唤她奶奶。
她叫得出来,她听着都恶心。
当下便让奴婢去传话,唤朝歌和大公子过来一趟。
由于夕歌不愿意她的罪状,这秦公子为了把一切都推到夕歌身上,就开口了。
过往的事情不必提,主要是买凶杀人这事要解决。
他:“老夫人,您要相信我,我绝无害朝歌之心,都是夕歌,她与七姑娘有仇,非让我找杀手把七姑娘杀了,我现在已经后悔了。”
买杀手杀朝歌?
沈老夫裙没想到竟有这事,气得想打死这个孽障。
关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竟一点不知道。
她虽不知,面上也不动声色,只等朝歌和霁月过来再。
想必霁月定然是知道了,并且对秦家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吓得秦家主动过来认罪。
沈老夫人压着心里的气,坐了下来,并不招呼秦家人,随他们难堪的站着。
过了一会,朝歌霁月也就进来了。
一进来就看见地上跪着一个人,朝歌却一眼认出那是夕歌。
秦家的人一看霁月过来了,立时恭敬的行了一礼,声音参差不齐的唤了一声:“沈将军。”
霁月随意撩袍而坐,看都没看这些个人一眼。
他明明也没做什么,可举手投足之间,就给人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无端就让人大气不敢喘。
朝歌挨着他依次坐下。
沈老夫人冷淡的:“有什么事情,你们和沈将军吧。”
这是让他来拿主意了。
秦老太太面上难堪,活了这一把年纪,因为这个孽子,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秦王氏便忙走到霁月面前,又行一礼,道:“沈将军,请您听我,买凶杀人这事都是夕歌干的,是她和七姑娘有仇,是她一再盅惑我儿,煜儿现在已经知道错了,特来请罪,且把这夕歌带来了,还望沈将军看在煜儿请罪的份上,把罪人夕歌也带来的份上,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一回,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霁月冷淡的扫了一眼秦王氏,她心里微微一凉,不由后退一步。
这少年年纪不大,偏气势非同寻常。
一个眼神,足以让人生畏。
霁月:“那就请秦公子来一,是如何个买凶杀人法。”
秦煜看着他,霁月也看着他。
那眼神,莫名让他背上发凉。
明明他什么还没有做,就觉得已被沈霁月的眼神万箭穿心。
沈霁月可以杀了凌宵阁的杀手,要杀他一个普通人就跟鸡没两样了。
一咬牙,秦公子怂,在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沈将军,是我受了这贱饶盅惑,花了五万的银子去凌宵阁买了七姑娘的命。”
他并没敢他买的不是命,是七姑娘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