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娘都走了,只留下了暮词,她心里稍微舒服了些,脸色也缓和下来,轻声说:“大哥,我陪你一块用膳吧。”
霁月盯了她一眼,道:“天就要黑了,你还是早点回去把门窗都关严实了,免得妖物来了把你给掳了去,或吃了,我想救都救不了你。”
一番吓唬,暮词面一白,忽然就朝他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腰可怜兮兮的喊:“大哥,我怕,我不要回去,我要在这儿,你要保护我。”
“……”
姑娘可怜兮兮求保护,不曾想霁月一个用力就把她给推开了,还害得她跌坐在了地。
暮词一怔,一脸委屈的控诉。
其实也并非霁月故意的,实在是她突然冲过来这般抱住,这样的亲密相拥,让他不适。
尤其是她已长大,发育好了,碰她的感觉让他感觉更不自在了。
和朝歌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怎么抱这个不成熟的小姑娘都不会觉得不自在,总是生出恋恋不舍,爱不释手,抱了还想抱。
说起来暮词也是妹妹,也是真当她妹妹,她的触碰就是让他觉得不舒服。
姑娘家长大了,本就该与男子保持距离的。
霁月并不扶她,自个坐了下来,说:“你也不小了,就算是亲哥哥,也该适当的保持距离,动不动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暮词不服。
他抱朝歌的次数还少?
这些道理没法说,因为大哥已被那妖孽迷惑住了。
除非那妖孽死,不然,大哥是不会清醒的了。
戏文里不都是这般的吗?
一些书生爱一些妖孽,至死都无法清醒的,你越劝,他们还要越发的轰轰烈烈,至死不渝了。
暮词自个站了起来。
她倒不气大哥这般待她,毕竟他被妖物迷惑了,不能分辨。
她气的是朝歌,妖孽。
霁月说:“回去把门窗关好,不做亏心事,不会有鬼敲你的门。”
他心情不好,也不愿意搭理她了。
她是如何的陷害朝歌,他会不知道吗?
虽然知道,却不想当面拆穿她,免得她恼羞成怒,越发的牵怒于朝歌。
暮词见他执意要让自己走,脸越发委屈,说:“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看你如何朝我爹交代。”
言尽,转身走了。
霁月揉了一下眉心。
人家的目标不是她,他倒也没有担心她会有安全问题。
人家的目标明显的就是朝歌。
明知道他是大房的人,若下手也应该朝大房下手,偏人家选择了朝三房的姑娘朝歌下手,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早就知道他在府里与谁最近,谁才是他的命脉。
想到朝歌,他见天不早了,立刻起了身,出去了。
朝歌跟着徐姑娘去了,天黑了,他确实有点不放心。
倒不怕什么妖物出现,只是人比妖物更复杂。
那时,朝歌把徐姑娘送了回去。
她本是想与霁月一块吃个饭的,结果饭也没吃,人还受了伤。
朝歌便让奴婢为玉瑶把晚膳端过来摆。
玉瑶意兴阑珊的倚在软榻,托着自己的手腕,说:“妹妹,我这伤恰好在右手腕,筷子都不能拿了,这几天又要劳烦你照顾我了。”
朝歌微笑:“瑶姐姐放心,定然不会饿着你的。”
过了一会,奴婢把晚膳端了进来。
朝歌吩咐奴婢:“瑶姐姐手腕有伤,你们在这儿照顾着点,喂玉瑶把晚膳吃了。”
玉瑶疑惑:“……你不喂我呀?”
朝歌问:“让我留在这儿?你就不怕我是那妖物,趁四下无人,把你也给吃了吗?”
“……”进来伺候的两个奴婢一抖,小脸惨白。
玉瑶脸也起了万般变化。
朝歌究竟是人是妖,她内心还挺疑惑的,也是搞不清楚的。
她忽然这般说,她更拿不定主意了。
一方面想她留下来伺候自己,一方面还真的有点担心她就是那妖物。
朝歌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笑笑,道:“开个玩笑,瞧把你们一个个吓的,我若真是妖物,能这般说自己吗?巴不得要把自己藏起来的。天就要黑了,我得早点回去,你们是知道的,天一黑,妖物可能就会出现的,这些个妖物白天不敢出没,专门趁天黑出来干坏事,你们这里也记得把门窗关好了,外面无论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不要管的。”
没人搭她的话,两个奴婢瑟瑟发抖。
朝歌转身走了。
朝歌是妖物,这件事情私下里已在府里传开了。
虽然有沈将军护着,他护得朝歌的人,护不了奴婢的心啊!
随着朝歌离开,玉瑶询问:“你们怕什么?你们也真的以为她是那吃人的妖物吗?”
两个奴婢慌忙说不知。
不管是人是妖,现在的朝歌还住在沈府,名誉是七姑娘。
奴婢哪敢当着玉瑶姑娘的面编排主子,这玉瑶姑娘是和七姑娘结拜的好姐妹呢。
玉瑶却说:“有时候我觉得吧,她是人,有时候又觉得她是妖,我这个姐姐现在也搞不清楚了,她究竟是人还是妖。”
两奴婢忙说沈将军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查明的。
玉瑶便冷呵一声,说:“她若真是妖,沈将军恐怕已经被迷惑了,由沈将军来查,能查出什么来?不过是抓个替罪的羔羊罢了。”
两奴婢面面相觑。
听玉瑶姑娘这话,对自己结拜的好姐妹有微词。
此时,她结拜的好姐妹朝歌从她这里出来后便返回了。
人还没走回去,就遇着了霁月。
“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朝歌迎过去。
“去接你。”
“接我?”朝歌疑惑。
霁月跟着她一块返回,说:“还没吃晚膳。”
朝歌了然,眉眼一笑:“去我那儿,我请你吃。”
霁月颔首,正有此意。
往回走的路朝歌又和他解释一句:“我没有故意伤人。”
“我知道。”
小姑娘欢喜:“你就这么信任我?”
“我看见了。”
好吧!朝歌问他:“那你有没有看见珍珠是怎么回事?”
“没有。”他抬手摸她的头,又说:“别搭理她。”
这是指暮词了。
朝歌便笑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再怎么着三姐姐也是三姐姐。
霁月说:“我不为难。”
他只是怕小姑娘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