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这是要去哪儿?”
和善宫内,美丽的,高贵的,柔弱的善成公主满心欢喜的、偷偷摸摸的,一个人往外走,还没走出她的和善宫,就被她的哥哥三皇子姬善拦住了。
“三皇兄,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想出去走走。”
这是个不错的借口。
三皇子面带笑,慵懒,无害。
“去哪儿走?太医院?”
“不不,不是的,我就随便走走。”
因为去太医院找萧神医的事情,已经被母妃警告过,也被三哥哥说教过了,她就算要去太医院找人,也是不会承认的。
姬善说:“我瞧今天风大,你这身子禁不起风吹,就不要出去转了。”
声音忽然微微一沉:“来人啊,带公主回去歇息。”
和善公主的宫女和嬷嬷匆匆忙忙、慌慌张张过来请人。
姬善说:“让你们好好照顾着公主,竟连公主要出门都不知道,是想领罚吗”
公主一怔,忙道:“三皇兄你不要怪她们,不管她们的事情,是我自己要偷溜出来的。”
转身,忙带着自己的宫女嬷嬷进去了。
次不听警告,她已偷溜过一回,结果是自己的人受罚。
虽是满心不服气,可三哥哥强势过她,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只得乖乖听话。
姬善见她还算乖巧,满意,转身去。
他的妹妹,绝不允许和萧神医有什么关系的。
敢令皇室蒙羞的人,等到利用完,一准也是要死的。
三皇子今天心情还是比较好的,笑容浮在嘴边。
他心情正好着,就遇着了姬美公主又进宫了。
听说这大皇兄与姬美公主走得比较近,他笑得更是高深莫测了。
不过,姬美公主今天过来不是见大皇子的,而是见赵贵妃的。
因为心情好,三皇子也就打算与这草民公主说句话,便拦了她的辇轿,说:“姬美公主今个是来见皇的?”
朝歌莞尔:“三皇子,我是来见赵贵妃的。”
也就是他的母妃。
实际朝歌有好几日没见皇了。
朝歌不知道的是,私下里,赵贵妃和皇曾有一番这样的谈话。
赵贵妃说:“皇已好多年没选秀纳妃了,多年来,难见有哪位姑娘能讨皇的欢喜,臣妾瞧着那姬美公主倒是个有趣的妙人儿,皇若是也觉得满意,何不纳入后宫,封为她妃。”
皇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
当年三妃争风吃醋,那是一个天崩地裂。
多年过去,愿意主动给他纳妃,岂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其实,只是对他的爱淡了。
爱皇权更胜爱他了。
那日皇说:“说什么呢,姬美都可以做朕的女儿了。”
之后再无说别的,依旧忙于批阅奏折。
赵贵妃觉得这话里也并没有拒绝之意,就笑着说:“小了好,小了单纯,好养。”
可任谁都知道,商户出身的姑娘,再单纯又能单纯到哪里去,尤其是姬美公主这般有胆识又有见识的小姑娘,单纯和她绝无关系。
三皇子和赵贵妃是母子,他母妃做的事情,他又岂会不知情。
既然是见母妃的,三皇子也就露出三分真诚的笑容说:“刚好我也要去给母妃请安,一块去吧。”
朝歌随她。
轿起,继续走,三皇子跟在旁边,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皇子步行,她一个平民公主坐轿辇。
他就这般跟在她旁边,莫名就觉得自己好像他的下人一般。
虽然旁人也绝无可能这般认为。
再看这姬美公主,一点自觉没有。
她应该下轿,与他同步的,偏她坐得高高在,心安理得,还和他搭话道:“三皇子,您都去过什么地方?”
她想着这些皇子年纪也不大,正是学习的年纪,多半是常年在宫里,除了京师外,恐怕也没去过太多地方。
三皇子说:“没去过哪儿。”
果然如她所想,那就有话题可以说了。
朝歌立刻说“三皇子,等哪天您得了时间,一定要走出京师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不看不知道,一看一准吓你一跳,外面的天地可辽阔了。”
三皇子不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外面虽大,他一点不希奇。
朝歌被噎了一下,道:“三皇子您说得是,天下皆是王土,四海皆是王臣。”
皇子自有皇子的优越感。
岂能被她一个平民公主小瞧了去?
好像她见过很多的世面,他皇子没见过啥世面一般。
三皇子说:“既然如此,为何你坐轿辇,我要跟着轿辇走?”
朝歌便让停了轿。
轿落,她下了轿,恭恭敬敬的道:“三皇子,您请坐。”
算她识时务。
三皇子心里满意了些,不客气的坐了她的轿辇。
朝歌跟着走,一块去了玑珠宫。
来到赵贵妃面前,与三皇子各自请了安。
朝歌也不是头一次来玑珠宫了。
两人相见,赵贵妃这次可比往常更热络,道:“那日在宫宴,我便与姬美一见如故,一看你跳舞,我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来了,悄悄和你说个秘密,我像你这般大的年纪,也特别爱跳舞,皇也可喜欢我跳舞了,只是近些年来,本宫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最后一句纯属自我调侃了。
她当然不老。
三位贵妃之中,就属她保养得最好了。
朝歌眉眼一笑,单纯无害,说:“贵妃娘娘现在依然年轻貌美,就跟十八的一样,不信您问问三皇子是与不是。”
三皇子能说不是吗?
他押了口茶,说:“知道什么叫马屁拍到马腿吗?十八,岂不和我同岁了。”
朝歌又被噎了一下。
这三皇子不好哄哩。
赵贵妃嗔怒:“你倒说说,我像多少岁的?”
三皇子只好道:“十八。”
赵贵妃这才被逗笑了。
就是这么虚荣,没办法。
赵贵妃笑问:“朝歌再过两年也就及笄了吧。”
朝歌说是。
赵贵妃说:“朝歌现在贵为公主了,想要择一如意夫君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我观察,这天下的男子再富贵,也不如皇来得尊贵,既然要嫁人,以朝歌的身份,当然是要择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