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雨时已经找了一个多月,后来碰到人的时候是在卖果子的摊子上,那人穿着道袍,挑拣着拿了一颗桃子,轻声问卖家道:“这桃子怎么卖?”
雨时只是路过,转头看了一眼,正好那人买好东西,付完账转身离开,恰好就和雨时对上了眼,那人看见雨时竟然也没有立马移开目光,眼里看不出情绪,雨时却注意到他眼下那枚红色小痣。
是那个孩子。
那人走近雨时,问道:“姑娘怎么盯着在下一直看,是认识我吗?”
雨时那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该说的话想好了,最后却只慌张道了一句:“不认识。”
那人闻言却笑了,说道:“我却见姑娘面善,像是从前认识一般。”说罢便从刚刚买的一堆桃子里翻出来一颗递给雨时。
他温声说道:“给姑娘吃。”
雨时把手上的东西接过来,捏在手心中,还是问了一句:“你送了我桃子,却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我该谢谢你才是。”
那人却笑着说:“我叫归远,姑娘可要记住了。那现在姑娘能告诉我你的名姓吗?”
果然同三叔书信上一样的名字。
雨时道:“我叫雨时。”
两人像是认识的一样,归远同她说起话来一点儿不生分的样子,雨时心中惴惴不敢表露,这样拖了半个月,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外面呆了两个月没有回去了,只好先和归远道别。
归远似乎是有些难过,雨时便答应道:“我们有缘,等有时间了我便来找你。”
辞别后,雨时在赶路的途中又想起自己做的事,便没有歇的时候,一空闲下来便想起自己做的事。
等回了符惕山,雨时的心情一直压抑着,如今叫宜枝和江疑一问立马就藏不住了,一股脑的把事情说了,只是同归远的事没有细说,简单的提了一句便作罢了。
雨时哽咽着说道:“他人那样好,却被我害的没了母亲,我对不起他。但我不敢告诉他,我怕他再瞧我像个坏人。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没有想到这事。”
原来是知道这件事,我看雨时哭的伤心也不好再问什么,雨时说完便拉了我的手,说道:“枝枝师父,你别告诉我父亲和三叔,我不想叫他们担心。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我点头应允道:“知道了,你放心,快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等把雨时安慰住了,我便拿了修炼的书给她,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想无益,你先静下心来,之后的事咱们再想办法,好吗?”
雨时点点头就拿了书到旁边去看了。
江疑刚刚在旁边也听了个大概,现在看雨时走了便问我道:“这事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我苦笑着道:“这事难道还要张扬不成,她父亲又关照了我不要传出去,好不容易瞒下去的,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何必徒惹风波来。”
江疑听了不再提这事,只说道:“你知道这样的因果最是难缠。”
我笑着没回这话,如今就算是难缠也缠上了。
雨时因为这事显得很是闷闷不乐,我和江疑也没有办法,便只好劝她道:“你不是说他如今在修仙?那你还不好好修炼,等他登仙了,你也好给他做个靠山,不叫旁人欺负了他,也算是弥补一些了。”
雨时倒是这样听进去了一点,比平常更是用功了起来。
因为这事我也没和她提起过要下山的话来,只能私下里和江疑说道:“我看雨时这样子像是内疚的很,轻易不能走出来的,你这里也少与旁人往来,正好适合她在这里静心修炼,等过一段时间看看,若是实在不行,我便只好托付你照料她一段时间了,等她恢复了些我再来接她也是好的。”
江疑也没有不同意的,只说到时候再让雨时自己看怎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