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苦笑着执着我的手,说道:“你瞧你,还和我置气,是我不好。”
我回道:“自然是你不对。总之,那人你就不要牵挂了,必然不会出事的,只要晓得他好好的,往后总有机会见着的。”
月白含着泪点点头。
我又和她说了些话,哄她睡着了以后,便退出了内室,招手叫外面候着的侍者进去服侍,等安排好了,我便唤了一个小丫头叫她领我去找敖望。
正好走到门口,见到他正送了一位男子出门,我便站在旁边施了一礼,那人回了我的礼便不要敖望再送了,被敖望安排了人送离了。
敖望问道:“你怎么来了,不陪着小六吗?”
我回答道:“她刚刚睡着了,我便来找你的。”
敖望看了周围一眼,没再说话,领着我进门去了。
等到了书房,敖望便指了位置,叫我坐下,我也没推辞,等坐下来,有侍者奉了茶来便就被敖望挥退了,不叫人再靠近。
敖望喝了一口,才问道:“找我来做什么?”
我眉毛一挑,反问道:“你不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的?总不能是来喝你这里的茶吧。”
敖望道:“我这里还能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小六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你们两个居然瞒了这么久,我真是不知道,如今你们到底是谁带坏了谁。”
我不理他这话的埋怨,只问道:“如今你们家里是准备怎么办?”
敖望很苦闷,说道:“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先找着那人,把小六的龙筋拿回来,可她不知道在犟些什么,什么都不愿意说。我母后为着她这事,哭的多伤心,我去请安的时候,看着都憔悴了许多,如今家里为了她这事,费了多少劲儿,生怕叫旁人知道了,护不住她。”
我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最近被这事扰的上火,便也不再绕圈子,说道:“恐怕你想从小六这边问到那截龙筋的下落是不会有结果了。”
敖望看着我,说道:“不是还有枝枝吗?你总不会见死不救,看着小六她往火坑里跳吧。”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却只能摇摇头,说道:“可我确实也不知道如今去那里寻,恐怕你们也是没有办法的。现在菩提老祖那边是如何说的?”
敖望知道宜枝既然这样说了,不管是真是假,都没办法从她那边问道什么了。
敖望回道:“自然也是气的不轻,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埋怨起了月老,我们也是去那边打听过了,并未找到她的缘定之人,想必,这场也是孽缘。”
我心里想了一遍,觉得这事情还是不能叫敖望知道,若是叫他晓得自己妹妹如今龙珠毁了一半,恐怕是更不会放过清风此人了,月白这时候好不容易还不算太绝望,还是叫她平平顺顺的好。
既然这样决定了,我便不再说起这件敖望口中的“孽缘”了,只出主意道:“如今我瞧着月白那样子,真是形销骨立,你看着自然也是心疼的。你想到办法求情了没有?”
敖望苦笑着说道:“我父王母后被气的狠了,一定要问出那人才肯罢休,我们几个兄弟怎么劝过了都无用,这事情也不能宣扬出去,他们便只待了几天,又回去办公务了,也没有多少办法,只能苦求。小六那边就更是不好劝了,如今我去看她,说几句话她都是不理的,只呆愣楞的。现在是哪个也不服软。”
我劝慰道:“龙王龙母最是疼惜小六,这次也是为了小六这般不顾着自己的命,才生了这样大的气。不如我去劝了小六,到时候,你们也在旁边说说好话,往后便还是把她送去菩提老祖那边,只当她这次是生了病,才回家待了这么久的。”
敖望却是有些犹豫,说道:“母后怕是不会愿意的,这次的事,母后她便说了是当初不该放她出去,该就把她拘在家里才好的。”
我说道:“你只劝着她,小六在菩提老祖那边也好养养身体,菩提心那里是一处福祉,往后想必菩提老祖也会好好看着她的,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便只能尽力修复了。”
敖望只能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她这次也不知怎么的,也没有伤到别处,看着却很不好,想必就是心病了,她肯和你说话,你便开解她一些。”
我自然不推辞,说道:“我知道的,小六那边我去说。”
把敖望这里安排好,我也能安心了一些,回了月白那边,她还没有睡醒,我便在书房里给江疑写了信。
西海的禁书,虽然不肯给旁人晓得,但江疑是上古神袛,在她看来,这些禁书恐怕也并没有什么,只能算些旁门左道罢了,若是她开口说要拿来看看,也不会被轻易拒绝的。
把书信送出去了,我又松了一口气,去了月白房里看她。
看着她如今的憔悴眉眼,梦里眉头也是微蹙着,便伸手轻抚平了,心里忍不住发酸,我们月白,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