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闭上眼,双手捂住晶石将身体融合。
好像除了心口位置有点刺痛外,并没什么特别感觉,仿佛宁若水的身体就是为她准备的一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
心口会痛,那是因为太叔若水没有心脏,宁若水却有,再次睁眼时,不但可以轻易操控新身体,开口也能发出声音。
颤抖着右手摁到心口上,细微跳动一下下击打着她的手心。
一千多年了,她又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了,虽然这不是她真正的那颗心,但感觉还是很微妙。
咧嘴露出个微笑,那么自然,捧住双颊,她可以想笑就笑了。
过去要笑一下,胸口就会刺痛,如今不会了。
脑海中的恨意都随之减少了许多,失去的‘善’终于被她找回,人若没有善,何来愉悦?
关于宁若水的记忆也被全部接收,好像也没啥价值。
一年级停学,不爱出门见世面,天天除了干活就是在干活,被人欺负了也不生气,榆木疙瘩。
最可恶的是她还真的很喜欢厉铭。
且喜欢的方式实在让人无法苟同,觉得多干活对方就能注意到她的好。
啧,厉铭那种男人,缺干活的吗?
还以为宁若水在厉家受尽委屈,合着都是她自作自受。
耳朵动动,门已经被完全推开,恰好宁若水也刚好清洗完,扯过台子上浴巾将身体裹住,对准镜子故作无知。
透过镜子,她看到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正满目淫邪的靠过来。
甚至发现她已经看到他,他也不慌,还摩拳擦掌起来,浑浊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的锁骨,嫌恶撇嘴,这什么情况?
宁若水记忆里也没有被兄长猥亵的戏码啊。
也对,以前他并没有这个机会,如今看这丫头回来了,还是被夫家赶回来的,谁会尊重?
心中恶寒,想不到这一家子居然都不拿宁若水当人看,正想着,咸猪手就搭到肩上了。
“若水啊,你虽然身上没几两肉,但是身子却还有点看头,
前儿个我可是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既然厉铭不要你,那以后也就没人肯要你了,
不如就便宜下你哥我吧?放心,只要你不说出去,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乖,听话啊!”末了急不可耐的直接将人圈住,可见就算对方不同意也要用强的。
一抹清冷显现在若水脸上,扣住要扯她浴巾的贼手,刚要直接给拧断,又发现手劲儿实在不大,干脆动用起巧劲儿。
一拳砸到他手肘麻筋上,趁对方闪神之际,抄起洗手台上的沐浴露就罩着他脑门来了一下。
宁若山踉跄后退,眼前一黑,头昏脑涨起来。
但若水还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挣脱束缚后,就开始大展拳脚,哪里痛就打哪里。
人又滑溜得跟个泥鳅一样,次次都避开那咸猪手。
就算没了轻功,如宁若山一类,照样可以打得他满地找牙。
‘砰砰啪啪!’
“啊……别打了……救命啊,若水我错了,别打了!”
宁若山做梦都没想到人高马大的他会败在一个弱不禁风的黄毛丫头手里。
几次都差点抓到了,不知什么原因,每次都能给她避开。
若水把这几天在厉铭那里受的气全撒在了宁若山身上,捏起铁拳,还故意突出中指关节,‘砰砰’两下,给人带了一副眼镜。
“哎哟……”宁若山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微胖身躯四处逃窜,直到看到地上有血迹后才鼓足全部力气将宁若水推开,夺门而出:“妈……救命啊,若水疯了,她要杀了你的宝贝儿子!”
楼下客厅,窗明几净,出奇奢华的吊灯照耀得整个空间犹如宫殿。
一身着居家服的富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给指甲上色,两名女佣蹲地上为她洗脚,很是享受。
听到儿子鬼哭狼嚎的叫嚷,甲油刷一滑,全涂指背上了。
崔氏嘴角扭曲着抽搐,顺势冲喊声处一看,差点昏死过去。
“啊……”宁若山因跑得太急,不慎踩空一个台阶,整个人就那么从二楼‘砰砰砰’直接翻滚而下。
崔氏看得魂都差点吓没了,扔掉指甲油,从木盆里跳出来大跨步到楼梯口猛地抱住还在翻滚的儿子,惊魂未定:“天哪,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没事吧?”
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双手也瑟瑟抖动着查看他的伤势。
两名女佣也连忙围绕过去,当看清宁若山那张不成人型的脸后,纷纷转头偷笑。
可不是吗?宁若山本来就有点发福,现在眼圈红彤彤的,脸部也开始发胀,嘴唇破裂好几处,鼻子上挂着两条血线。
额头本就被若水用沐浴露狠敲了一下,刚又在楼梯中磕到,也在淌血,简直惨不忍睹。
“妈……若水疯了,她要打死我!”宁若山指向上方,一见宁若水正扣着睡衣扣子往下走,先是往母亲怀里躲了下。
后又觉得他们这里有四个人,就不信打不过一个丫头片子。
立马扶着腰站起来,指向她阴笑道:“宁若水,你不过是个小杂种,竟敢动手打我?”
崔氏已经先两个女佣一步,蹭蹭蹭赤着脚往上跑,表情凶狠得就跟对方刚才伤的不是她儿子,而是刨了她家十八代祖坟一样。
等快到了时,完全不假思索,就要将其从侧面推下去:“我今天就打死你个小贱人!”
七米高度,下面又没地毯,任谁栽下去都免不了到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
如果再倒霉点,大头朝下,说不定来的就不是救护车那么简单了。
若水也不躲开,任崔氏的爪子伸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眸光一沉,反抓住那即将碰触到她的爪子,同一时刻,脚也踢向了女人的小腿迎面骨,立马松手。
崔氏哪里还站得住?小腿痛得她倒抽冷气,加之宁若水突然放手,也边尖叫边疯狂下滚。
“妈!”宁若山大惊失色,忙不迭伸手把人接住。
最终的结果自然就是母子俩难舍难分滚成一团,给女佣们吓的都忘记前去支援了。
且不说二小姐武力值如何,就那股子视太太为蝼蚁的狠劲儿,简直骇人心魂。
这是怎么了?二小姐平时不是大声说话都不敢吗?怎地突然就生出杀气了?
没错,就是杀气,她刚才是想要太太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