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需要开坛作法了,别是真见鬼了吧?
没记错的话,就在几天前,他是这么揶揄他的,‘若杜大少没意识到自己曾做过什么泯灭天良的事,又怎会看到鬼呢?’。
这么快就反映到他自己身上了?
厉铭连一个斜睨都不曾施舍,完全无视,该干嘛还干嘛。
丰神俊朗的脸是一成不变的清凛,傲然模样像是在说‘吾乃天地至尊,尔等宵小当识趣死走!’
杜云天并不懂得识时务为俊杰的道理。
当厉铭端起钵盂在院子里走动时,他也慢步尾随其后。
还一脸诚挚地谆谆教诲:“叫你不要弄殡仪馆,你非不听,都说死人生意不好做了,终于遭报应了吧?”
脸上看不出什么幸灾乐祸,好像是真在为对方着想,实则肩膀还在时不时的颤动。
某厉终于停下,并转身虚心求教:“你的意思,它是因为这事才缠上我的?”
还在心中狂笑的杜云天被问得哑口无言,这一刻他不再觉得此事哪里可笑了。
怔怔凝视对方,他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这可是厉铭,外人眼里,他俩实力一直都旗鼓相当,被誉为墨城双雄。
也确实始终没能把他斗垮,现在老天却告诉他此生最大劲敌居然是个神神叨叨的精神病患?
该死的,这种人怎么配跟他较量?
当然,厉铭的能力大伙是有目共睹的,他依旧很忌惮,所以没有选择转身离开。
抬手用力摸了把下巴,完全不知怎么回答,片刻后才认真道:“咱先等等,是这样的,你要和我谈商场上那点事,
我还能跟你坐下来认真的聊上几天几夜,但你要和我谈‘它’的话,我得先去整几瓶!”
“你还会怕那东西?”厉铭忍不住嗤笑。
“不!”某杜摇摇食指,一本正经:“我是怕我脑子太清醒,跟不上你的节奏!”
意识到被耍了,厉铭眼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危险眯眼:“少废话,你总说死人生意不好做,莫不是早有什么风声?”
杜云天脑回路一转,心道如果这样就能令对方退步的话,岂不是正中下怀?抬抬剑眉,不苟言笑地点头:“是啊!”
“那它真是为这事才阴魂不散的?”
某杜继续点头,样子异常认真:“是啊!”后拍拍其肩膀,长叹:“哥们,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厉铭呼吸一滞,怪不得偏偏在他决定建立殡仪馆后就出现了,若只是出现幻觉,他根本不会在意,但要祸及家人……
刚打算放弃这个项目时,无意间竟瞧见杜云天的肩膀抖了一下,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回身继续跟着道长走动。
“你别走啊,我们再聊聊建楼的事?”
“滚!”某厉耷拉下眼皮,毫不客气的甩出个逐客令。
杜云天不怒反笑:“你可想好了,那鬼我真见过,它说那里是它的底盘,不允许其他鬼造次,
要开发,只能是它满意的东西,否则就一辈子纠缠不休,
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也就你会相信道士这套把戏了,再见!”讥诮地扫了那三名道士一眼,再也待不下去了,他怕腹中蠢蠢欲动的笑意会直接喷薄出来。
需要赶紧找个地方缓解缓解,太他娘有意思了。
这不,几辆车刚下山,五个青年才俊便狂拍方向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如果换做是年少时那会儿,估计还得互相拍喇叭隔空交流一番。
但如今他们都已长大,容不得太任意妄为。
偶尔放荡不拘是排解压力,目空一切、胡作非为就是无知了。
今天厉铭的心情估计又将要阴云密布,被谁看到不好,偏是杜云天那群人。
脸上煞气重重,心道最好别让他抓到‘她’,否则……哼!
卧室中,若水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眼看都要入夏了,怎么忽然浑身发凉?还是说有人在背后想整她?一定是厉铭!
切,有本事就来呀,怕谁也不能怕了他。
傍晚,厉铭跟着道士们忙碌了一天,精神依然抖擞,他生平最怕麻烦,可这件事则相当有耐性。
旁边两个心理医生一个打掩护,一个把药片放碗里,后忙加水稀释。
“喂!我看他真不像是个病人,估计就是那什么殡仪馆给搞的出现短暂幻觉!”医生A不太赞同的盯着那碗,可别弄巧成拙,卖了他全家都赔不起一个辉耀继承人。
医生B点头:“我知道,放心吧,这药就算正常人吃了也没副作用,缓解下他的压力而已!”
另一边负责吸引厉铭注意力的李医生正在符纸上写写画画。
他也不知道如今的道士都是怎么玩的,学电视里老仙人那样气定神闲地抚了下假胡须,很快便有了答案。
提笔在黄色符纸上写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请尽快显灵。@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也需要@吗?”男人不耻下问。
李医生缓缓搁下笔,以一种对方很孤陋寡闻的口吻解释:“人间时代在进步,天上仙人还能落后于凡尘吗?
这就是如今画符的正规步骤,不@,怎么让他尽快看到咱们的请求?”
厉铭听后,既恍悟又狐疑,仰头看看天,仙人?
不过红衣女鬼本就是个超出科学认知的存在。
呵,曾经谁要告诉他天上有仙人,他一定会当成神经病看待。(作者:所以在大伙眼里现在的你也是个神经病!)
见助手们将水端来,李医生快速拿起剑,将尖端在水里沾沾,又‘啪’的一声贴到符纸上,待纸张被剑粘住,再放到蜡烛上点燃,后竖起两根手指闭目瞎念叨两句。
眼睛再睁开时,符纸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赶紧把残余送到碗里搅一搅,扔下长剑端起碗递给患者:“这晚符水你且快喝下去!”
“确定这能喝?”男人抿唇,一脸嫌恶。
不是说会好好配合吗?都陪他瞎胡闹一天了,好不容易到最重要的环节,可别掉链子,不吃药病怎么可能会好?
李医生拈着须,端的是胸有成竹:“自然,方才烧毁的符纸是经过贫道事先准备的,
上面抄录了‘般若波罗密多心经’里最能镇压邪魔的一段……”
男人的眉心轻蹙一瞬,声音清冷:“道长,打断一下,你不是玄门吗?若我没记错,般若心经是出自佛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