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你问小雷音城干嘛?”
“随便问问。”
“.......”
“扎尔塔,你去过妖境集市?”
“当然去过。骨妖尊者和素藏花最强大,不过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妖族,而是南陵府的人族。”
苏凡听后,当时就一怔,脱口呀道:“人族?”
“我也是听说的。传言说他们是南陵府的强大修士,不知什么原因在很多年前汇聚百妖建了妖境集市。并且宣布,除了妖族之外,不管谁进入妖境集市,格杀勿论。”
扎尔塔说到这看向苏凡,有些后怕的再道:
“南陵府知道吗?妖奶奶的,曾有两次攻打妖境集市,我那时是妖境集市的一个喽啰兵,差点被南陵府的一名人族战将撕碎,然后、然后我跑了......”
“靠!你居然是个胆小怕死的逃兵?”
“呃~~苏凡,你要给我保密啊.......”
“.......”
山峦间,一鬼一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即将要亮的时候,终于来到被赤元真君布置了阵法的山门之处。
赤元真君看似不着调,实则不仅恢廓大度,还颇有点大智若愚的尿性。
就拿这座本来无名的山脉来说。
此山三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东面临近着霹雳湖,长年雷云滚滚,莫说一些修为不俗的人族修士,即使下元域土生土长的山野精怪都不敢逗留。
西面和北面同样有天险隔绝,那里西北连成片,无草无木,无山无水,尽是一片毒雾沼泽,寻常之辈根本无法进入。
只有陡峭险峻的南边山峦,才和一处平原大地相连。才能通往这处山脉。
因此只要在南山的必经之路,布置一个守护山门的阵法即可。
凡是有些底蕴的宗门之地,都会布置各种各样的结界或者阵法。
如中元域第一修行大派的太上青天殿,据说便是有着盖天结界,别说普通世人,哪怕是像赤元真君这样的百劫强者,也难以寻觅。
又或如惊雷宗常年开启的云霞大阵,从高俯瞰犹如被厚厚的五彩云霞阻隔了开去。
此时,扎尔塔站在一处悬崖边,犯嘀咕了,“咋回事啊?我记得这里没有悬崖的,为何就........”
话未尽,一圈光晕突地向四周扩散,空气似乎被扭曲,转而呈现凹凸镜似的景象。
扎尔塔当时就眼睛都看直了。
苏凡却立即想到是什么,道:“白痴,这是守护山门的阵法。”
“师尊不是说有两只三阶玄虎看守山门的.......”
“.......”
苏凡无语,不想解释。
他毕竟在惊雷宗十多年,对于一些阵法的基本常识,不是扎尔塔这些修行文盲能比的。
果然下一瞬,悬崖前的万丈深渊消失无踪,眼前呈现着嶙峋山石搭建的巨大山门。
而后,不但扎尔塔瞬间震惊,苏凡也目瞪口呆。
只见有两只毛发钢针似的玄虎妖兽,正在一边低吼,一边五音不全的互骂。
尽管苏凡听不懂它们在骂什么,但看它们如前世家猫打架前的对骂,脑补出来的画面是这样的——
“吼~,你这逼还特么敢瞪我!”
“瞪你肿么了!我瞪死你!“
“吼吼~~我吼死你?”
“哎呀卧槽,我吼你娘!”
“.......”
“嗷!”扎尔塔气得嚎了一嗓子。
眼前的这两只玄虎不约而同的猛地一惊,然后转过身来。
下一刹,它们张牙舞爪,如临大敌,对着苏凡虎视眈眈。
显然,它们认识扎尔塔,但对于像鬼又不是鬼的假鬼苏凡,却首次见到。
苏凡的鬼脸故意做出气愤的表情,责骂道:“命你们看守山门,你们竟敢玩忽其守,按照门规第十一条,你们要被扔进天罚堂!”
惊雷宗的宗门规矩条条框框,苏凡虽是永远停留在炼气境的废物,不过记得滚瓜烂熟。
此时,他照搬惊雷宗的一条规矩,吓唬两只玄虎。
在整个仙魔大陆,人言即使神魔之语,也是各种有智生灵通用的语言。
两只玄虎虽然不能口吐人言,但毕竟开了灵智,基本上能听懂。
再加上赤元真君的莫大修为以及神秘来历,它们当时就以为苏言难道是赤元真君的亲传弟子?
于是它们立即真被唬住了,张牙舞爪的凶相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随后求助似的望向扎尔塔。
扎尔塔事实上也不知苏凡和赤元真君什么关系。
因为苏凡从没承认是赤元真君的徒儿。
扎尔塔知道苏凡和华樱关系好像很好。
华樱在他的心目中犹似赤元真君的宝贝爱女。
既然苏凡和华樱走得近,那么凭他的智商想来,与苏凡的关系搞好了,就等于和华樱打好关系。
但此刻,他听苏凡的话,却是听迷糊了。
师尊什么时候建立门规的?
天罚堂又在哪里?
我怎么不知道?
不等扎尔塔开口,苏凡又左右看了两只玄虎一眼,道:“念你们初开灵智,此次不守门柜就暂且饶你们一回!”
说着,苏凡就飘飞着身体,飞出了山门。
扎尔塔这才回过神,“苏凡,等等我.......”
“.......”
又过去半小时左右,天色已微亮。
扎尔塔化形为本体旋风狼,在杂草丛生的草原上狂奔。
“你能不能慢点,颠簸摇晃的我眼都花了!”
苏凡本想体验一把骑马的乐趣,可扎尔塔的速度太快,若是他能吃饭喝水,肯定要被颠簸的呕吐不止。
“.......”
......
太上青天殿,圣女峰。
水清天正好,风卷云舒,偏偏有女子身影飘飘,如飞花蝶舞。
梨衣立在盛绽的牡丹丛旁,雪花折扇轻摇,晶紫眼眸流转之下,人比花艳。
牡丹丛中有白沙漫卷,遮掩着一口水晶棺木。
棺中人也是个女子。
细长的凤眉,完美无瑕的瓜子脸,竟是比梨衣还美。
可她却已经没了气息,苍白的脸洋溢着凄绝的艳杀。
望着棺木中的女子,梨衣难说是不甘还是失落难过。
情不自禁,信手捏花,一片花瓣被她吹出了一曲离肠,仿佛在重拾一段过往。
曲终,伸手。
却又生生收回想去触女子失了温的身体。
“罢了,吾知晓,你定是不愿被如吾这般的污浊之人触碰的。”
阖了眼,她喃喃自语:
“世尘溅了你一身血染的淋漓,吾终是再也见不到你于飞雪落梅间抚琴作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