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县令张显遥于半月前突发余悸,浑身抽搐,倒在公堂之上。
其大夫人见自家老爷快不行了,欲卷些金银珠宝逃走。
正准备打开门,刚想抬头,一记刀刃砍在她脖子上。
苏州县令张显遥的大夫人白眼往上一翻,就只瞧见一群蒙面的黑衣人迅速扛起她,捂住她的眼睛,她还未来得及叫一声,人便晕了过去。
为首的男人,眼神如鹰一般犀利,一身黑衣,身后全是装备精良的黑衣人。
每一人手持一把弯月似的刀,霎时间,蜂拥而入。
夜深,县令府一片寂静。
只有四个轮番巡夜的仆从,往返于宅子里。
还没过一会,接连四声倒地声,四周归于平静。
县令府邸,张显遥床前只有两个丫鬟在身边伺候,夜深,都有些疲乏。
两个丫鬟揉了揉眼睛,望着漆黑的天打哈欠。
正张开口,一双手突然从黑夜中伸出来,猛地捂住她们的嘴。
一群黑衣人悄然来到苏州县令张显遥的床榻前,为首的黑衣人望了床上一眼的张显遥,随后从中间分开,走出来一人。
此人身形苗条,同样是穿一身黑衣,只是她半束起来的发,仅用一根白玉簪别着。
为首的黑衣人朝从中间走来的人微微颔首,道:“宸王,人病成这样。”
此人正是纪如风!
纪如风嘶哑的声音微微一沉,“让大夫进来。”
正五品委署前锋参领李书籍李大人颔首,回头朝外间的人点点头。
不过一会,就有一个中年老者背着一个药箱走进来,唯唯诺诺朝两人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床头的张显遥。
很显然他认出来这是苏州的县令,那老者面色一白,看着纪如风眼神很是畏惧。
纪如风沉声道:“你尽管看,我们不会伤害你。”
老者这才微微安心,朝床榻边走去。
坐在床榻上一会,老者神情凝重,望着纪如风,“这位身中奇毒,毒素已经蔓延到五脏六腑,老朽无力回天,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等下……”纪如风一声令下,黑衣人将老者拦下。
“你可认得能识蛊的人?”纪如风道。
老者开始是摇头,不过后来又点头,“老朽虽不认识什么识蛊的人,但是听闻在利州,有一位用毒的高手,居住在蝴蝶谷,常年四季都在谷中,很少露面。”
“你们可以去找他试试看。”
“利州?”
正五品委署前锋参领李书籍李大人微微低下头在纪如风耳边说道,“利州是枢密院二处谋士所管辖,卑职听说这蝴蝶谷确实有一位这样的人,但是鲜少有人见过他。”
纪如风拧眉:“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出山?”
她望向老者,对方吓得腿一颤,立马答:“这个听说只要给足够多的的诊金就可以见到他,只是他未必能见到。”
“所以,你们还是要去利州才能找到他。”
正五品委署前锋参领李书籍李大人朝纪如风微微颔首,确认老者说的话是没错。
“可以放老身走了吗?”老者颤巍巍的抬头看着四周的黑衣人,望着纪如风道。
纪如风思量一会儿,递了一个眼神给身边的正五品委署前锋参领李书籍李大人,才道:“带他出去。”
正五品委署前锋参领李书籍李大人知道纪如风的意思,刚一出去,那个老者就被人喂了药,昏迷过去。
“将苏州县令府邸围住,不准放任何人出去!”纪如风道。
“是!”
控制好县令府邸后,纪如风写了一封书信上报朝廷。
信中大致内容是苏州县令张显遥的贪污罪证,却只字未提这奇怪的病疫一事。
没过几天,朝廷上面派下来的文书中,已经同意将苏州县令张显遥暂时关押,将府邸所有财物扣押,不日上报国库。
纪如风此事做的滴水不漏,以正五品委署前锋参领李书籍李大人的名义举荐了一个人才,暂时代替张显遥,任苏州县令一职。
为了尽快弄清楚这一奇怪的病疫是怎么回事,纪如风准备亲自去利州一趟。
只是临近过年,这刚刚换了一个县令,苏州还有许多事未处理好。
等到了过小年,终于爆发了一次商户集体罢工的事。
原以为他们会忍到过了年之后,看来还是纪如风高估了他们。
新县令上位不到两个月,商户就集体罢工。
很明显就是针对新的县令,因为他没有像前县令张显遥一样,纵容他们剥削百姓,压榨他们。
这些老奸巨猾的东西,因为损失了一点点利益,就联名罢工?
好,好得很!
她倒要瞧一瞧,他们能沉得住几时!
已经进入了小年,新来的县令是个青涩内敛的青年,向她告知了商户集体罢工的事,一直愁容满面,站在那处,一动不动。
纪如风宽慰他:“我们不能自己乱了阵脚,你先回去,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事找正五品委署前锋参领李书籍李大人,你也不用害怕,那些商户就是纸老虎,真要反,还有朝廷顶着。”
“是!”新县令微微颔首,便告退退下去了。
纪如风刚刚闭上眼小憩一会,莫言匆匆从外间进来,手中拿着一摞的书信,脸上笑着:“公子!外面好热闹!”
纪如风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瞧着莫言的样子,慵懒道:“怎么没过过年啊?快过年了,京城也不知道比这多热闹多少。”
莫言笑着说是。
随后,走到纪如风身边将一叠书信交给她,“公子,你打开看看,是京城送过来的,这么厚厚一叠,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纪如风懒洋洋的打开一封书信,眯起眼睛看了一行,瞬间从贵妃榻上坐起身。
“将那些书信放下,莫言你出去吧!”
“啊?”
“啊什么啊!”纪如风赶人,“这里不用人伺候。”
“是!”莫言这才出去,挠了挠脑袋,将门关上。
纪如风一张一张的书信打开,里面不同的时间写的书信,一股脑的都送了过来。
上面赫然写着一行一行正正经经的行书,最后落笔人是贺莲之!
他说过会写信给自己的,等了许久,还真等到了。
只是他又练习了多久才写出这么多封书信?
纪如风翻开一封书信,还是她刚刚离开京城,落的时间。
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写信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