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场景下飞歌郡主的提议并非过分,若是推脱,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难免被人诟病清高自傲,但若是表演,又难免触了绮罗公主的逆鳞下了她的脸面,公孙候府当属王亲,若是这等关系都能被人随意挑拨公孙嘉月一时间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公孙候府再与云家不和,嘉月姐姐始终是自己的至交好友,桃花见状深吸了口气探步向前,她躬身向飞歌郡主行礼。
“今日进宫的匆忙,忘了给我家小姐备上劲装,怕是难以表演剑舞,请郡主恕罪。”
这怎么突然冒出个侍奴来,元绮不禁蹙眉望过去,台下的侍奴低着头看得出来很是紧张,只是这身上却瞧不出侍奴习惯性的惶恐卑躬,倒是有些熟悉。
“你是谁?”
飞歌郡主挑眉看向桃花。
“我是公孙侯府家的下人,主子们宴会本不该多言,只是全是奴下的错,万万不能让小姐被郡主误会。”
桃花低着头声音颤抖,做足了慌张的样子。
“倒是个忠心的好奴才。”
飞歌郡主的奴才二字咬的有些重,公孙嘉月见桃花站出来为自己解围,也连忙转身行礼。
“绮罗公主,飞歌郡主,今日嘉月准备不周,怕是表演不了了。”
现在的元绮可不在意她舞剑不舞剑,眼下她发现的事更为有趣,元绮紧盯着桃花,她想起来了,是那个乐府馆的小丫头,竟又跑到了公孙侯府当下人,倒是个是个不安分的。
元绮拿起杯盏抿了一口,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如何看都不比乐府馆中的张扬明丽,实在是不舒服。
“既然这样,那接下来就从你开始吧。”
元绮指了指桃花,她不想点明桃花的身份,但也不让她轻易下场,有野心的人她喜欢,但她更喜欢听话的人。
桃花下意识抬了头,她眼眸灵动眼底没有丝毫胆怯,元绮勾唇一笑,对,是她,这才是她的样子。
眼看着这局面似是陷入僵局,公孙嘉月和公孙子朝难免都有些着急。
“公主,我这侍奴打小就没什么长处,看着她年少无处可去才留在府中,您瞧她那慌张的样子,怕是被这场面给吓坏了。”
公孙子朝端起酒杯摇头晃脑笑道。
“咦?是吗?”
元绮话语中透着些许戏谑,桃花低着的脑袋已经快悔到腰子处了公孙家的两位都不知道她其实进过宫还见过元绮,这玩笑可开大发了
见元绮意有所指,公孙子朝心中咯噔了一下,可面上还得强装镇定。
“子朝怎么会对公主有所隐瞒。”
见公孙子朝有意护着这小丫头,元绮笑了一声。
“好,那便”
“那便随便唱个小曲儿与众人听吧。”
飞歌郡主突然开口,本来也有此意的元绮脸上神情变了又变,她侧脸抬了脖颈。
“飞歌郡主又何必要强人所难呢?”
这飞歌郡主处处与自己作对,仗着西境郡主的身份根本不把自己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元绮心中气恼,更加不愿遂了飞歌郡主的意愿。
“绮罗公主”
飞歌郡主刚想说些什么,传令官一声传令,元景正在这时候回来了,这话自然也被打断。
“王兄。”
“王上。”
元绮与飞歌郡主行礼。
“元绮的宴会百无禁忌,不必守那么多规矩。”
元景转身坐下来,元绮得了元景的特赦有些暗暗的得意,她斜眼撇过飞歌郡主,没想到飞歌郡主又端了一副温婉贵雅的模样。
“公主,飞歌是给下人们机会,又怎是强人所难?不然,还有谁愿意替她表演吗?”
公孙子朝见飞歌郡主这样说连忙站起来。
“郡主,说不准还真有人想上呢!是不是?”
他环顾四周,可这种情况下谁都看得清楚站哪一边都不好过,侍奴们左右看看没人敢第一个站出来。
“奴奴下愿为贵人们表演”
外围服侍的侍奴中突然有一人颤巍巍举了手,桃花随着众人望过去,竟是在初榭宫外为她指路的那个少年,那少年见众人都看向他有些怯懦的缩了缩脖子。
还真有人站出来,公孙子朝稍稍安了心,云雾一不用在大家面前表演,至少不会惹出麻烦,元绮向元景请示,元景默不作声点了头。
“就你吧。”
“谢公主!”
那少年赶紧上前行了大礼。
他表演的家乡的口技,模仿动物鸟叫都惟妙惟肖,很是传神,或是因着紧张,他下台的时候还摔了个跟头,引得一片笑声,不一会儿公孙府的事就被众人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