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来到秘境入口时,连颜的皮肤隐隐透出了绿色,张德清说,这是绮梦草开始扎根了。
王乔脸色铁青,立刻出了秘境。
张德清略一犹豫,谨慎得作了个障眼法,将自身修为隐藏到结丹期,只要不是高过他太多之人仔细探查,就不会发现他的真实修为。
做完这些后,张德清才跟了出去。
王乔出秘境的时间不早不晚,外面已有数百人了,他们大多已经得了宝贝,怕待在里面生变,所以提前出来。
其中也有万灵门弟子,但方怀木并未在列。
刘四看到王乔抱着一位女子出来,忍不住揉了揉老眼。
没错儿啊?是自家少宗主。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以万灵门众人最为讶异。
“刘四!!”
王乔对旁人的反应毫不在意,刚一现身,便大声呼叫刘四的名字。
“在呢在呢!”刘四确定自己没有老花眼,连忙飞掠过来。
“快看看她,快快快!”
王乔将连颜放下,连连催促。
“呃……好。”
刘四从没见过他如此惊慌的样子,连忙答应。
伸出手虚覆在连颜额上,凝神探查。
王乔和张德清围在边上,前者额上渗出了细汗,一脸担心。
万灵门那边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一双双眼睛盯着王乔,目中满是困惑。
因为他们的元婴修士尚未出来,一时也不敢上前询问,毕竟连颜只是最普通的玄级弟子,无人愿为她出头。
刘四收回了手,神色凝重,缓缓道:“她中了绮梦草,而且还是大量,少说也有十几株。”
那片地下森林中的植物,什么都巨大无比,刘四不知详情,只是根据连颜身体情况,作出了判断。
“我知道是绮梦草,怎么解?您一定有办法的!”王乔连敬语都用上了。
“无解。”刘四缓缓摇头,“光一株都足够夺人性命了,更何况她中了十几株,你们是掉到了绮梦草老窝了吗?”
刘四十分困惑,按理说,绮梦草不会长的那么密集啊?
王乔心中冰凉,目中透出一丝绝望,口中仍旧嘴硬。
“我不信!”
“少宗主,你没中毒吧?”刘四生怕王乔出事,关切道。
他一边说着,手也覆了上来,想探查王乔的情况。
“刘长老,你刚刚是骗我的吧?”王乔一把挡开他的手,目中满是期盼。
“她撑不过三天了。”刘四语气很肯定。
他指了指连颜,示意王乔自己看。
连颜的脸……红绿交错,王乔甚至看到薄薄的皮肤下面,隐隐有什么东西快要破皮而出了,就像种子发芽一般。
王乔目中震惊,只觉得浑身冰凉,这种凉意渐渐蔓延全身……
就在王乔陷入绝望时,一道声音适时响起。
“绮梦草之毒并非不可解。”
王乔猛一回头,望向来人。
是一位摇着折扇的男子,年约二十五六,面目看着十分儒雅。
“你是谁?”王乔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男子抱了抱拳,道:“云岚宗徐之玉。”
“你刚刚说此毒能解?”王乔连忙起身回礼,迫不及待问道。
“蔽宗专研此道,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独门之法,只是……”
徐之玉说到一半适时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
王乔知道云岚宗弟子各个都会炼药,他们专研此道,说不定真的有办法解绮梦草之毒。
“只是不知张师伯是否愿意救人。”
王乔再次拱了拱手,“徐道友,还望代为引见,我一定能求得张前辈出手。”
一边的刘四脸色急变,忙道:“你那位张师伯,是不是张雯?”
“正是。”
刘四眉头一皱,转向王乔道:“少宗主,不能去!那张雯跟咱未央宗有仇。”
“什么仇?”王乔心中一沉,暗道不妙。
“呃……”
刘四望了望徐之玉,欲言又止。
徐之玉微微一笑,心领神会拱手告退。
在离开之前扔给王乔一只锦盒,道:“王道友,如果想好了,可到云岚宗寻我,此药可压制绮梦草之毒半月。”
说完之后,徐之玉翩然离开。
王乔以探询的目光望向刘四。
“你知道池欲和云岚宗白沐那事吧?”刘四轻声问道。
王乔点了点头。
“白沐那师傅不同意你也知道吧?”
王乔再次点头,目中透出不耐。
“张雯就是白沐的师傅。”
王乔脸色一变,目露惊愕。
凌秋白曾经告诉自己,白沐的师傅和未央宗一位去世的前辈有一段孽缘,而且还是男方负了女方,自此性情大变,对未央宗恨之入骨……
刘四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逝者已去,此事已是不可调和,你还是趁早断了念想吧。”
“不,我要去。”
他不能见死不救,这是连颜最后的希望,怎能轻易放弃?
刘四一瞪眼,道:“你是未央宗少宗主,她不可能会帮的,你即使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我已经决定了,你别说了。”
说完,王乔不再看他,打开锦盒将药丸塞入连颜口中,抱起她抬脚就走。
“这女娃娃是你什么人?”刘四不禁气结,大声问道。
“是亲人。”
王乔抛出飞剑,头也不回疾驰而去。
张德清张了张嘴,没有跟上。
他好像……忘记了自己?
刘四望向张德清,正准备发问,后者却看也没看他一眼,王乔刚走,便冲着相反的方向溜了。
王乔那边先不管,这边厢,在他离开几天后,秘境内灵力开始肆虐,这是秘境将要关闭的前兆。
池欲这次运气极为不错,得了不少宝贝。
他出来之后,巡视周围一圈,没有发现王乔的身影。
刘四迎了上来,脸色不太好看。
“王乔呢?”
“你可算出来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
池欲不好意思得笑了笑,道:“刘长老,您先说。”
“王乔去云岚宗了。”
“他去云岚宗干什么?”池欲万分讶异,瞪大了眼睛。
刘四快速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他……他这不是自取其辱吗?”池欲的看法和刘四完全一致。
“谁说不是呢!”
池欲目露古怪,道:“那女的……真没救了?”
“不知道。”刘四摇了摇头,“谁知道徐之玉说的是真是假。”
“您告诉我这些,是不是想让我去一趟云岚宗啊?”
“是。”
“我跟云岚宗那群人也不熟啊,白沐那师傅,你也知道……”池欲苦笑道。
除了白沐,池欲对云岚宗其他人并无半点交情,实在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