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顾梁欢记得不错，这番话，就是现任月老讲给他听得。那些年的日子太无聊，他便常常同月老和另外一位神君一起喝酒，偶尔也会聊些风花雪月，人生意义啥的。聊到兴起时，他突然问了一句：“你们说，是做凡人好，还是做神仙好啊?”那位神君刚刚飞升不久，一时也难以开口。三人静默了良久，酒将尽时，月老方才将这个话题继续了下去。

顾梁欢少感叹人生，可做神仙快活还是做凡人快活这个问题，顾梁欢觉得，他得好好想想。

少见顾梁欢如此正经，连笙一时也被勾的有些感伤，做神仙还是做凡人好，嗯，这是一个问题。

但大约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所以世人多想做神仙，而神仙多艳羡凡人。

顾梁欢同月老是老相识，且天界的神仙看见承台君同一女子携手前来月老府，即便多有疑惑也还是纷纷避让。顾梁欢是个脸皮厚的，也不觉插队这种行为有多么不齿，于是带着连笙直走到月老跟前。

看见月老时，连笙着实被惊了个七荤八素：月老是个女的，还是个漂亮到妖孽的女的？这不符合她的认知呀。

顾梁欢看到连笙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内心一阵激动：哈哈哈哈哈，没错，这就是他当年第一次看见月老的表情。

好多年之前了，听说天界新飞升了一个万年难见的美人，还超级能打，把当年的武神打的求饶。

这般热闹，怎少的了顾梁欢。顾梁欢这方兴高采烈的带着贺礼去拜访即将升任武神的美人，武神殿前却被告知美人做了月老。月老就月老吧，美人还是要看的。

于是顾梁欢又慢悠悠的逛到了月老殿前，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太谦虚了，太谦虚了，哪里是万年不见的美人，他一颗混沌之初就存在的星宿，十余万年来阅美无数，何曾看过这么好看的人。

想到这，其实吧，顾梁欢也不怎么想吐槽月老，但是吧，哎。和月老的颜值一样的是，她那几万年也没暖起来的高冷性子。太冷了，冷到顾梁欢撩妹都没法撩。

这是顾梁欢和月老的初见。

“司韶神君好呀，在下顾梁欢。”

月老点头。

“不知司韶神君如何称呼啊？”

月老鄙夷的看了顾梁欢一眼：“司韶。”

顾梁欢反应过来：“呵呵呵，司韶，司韶，好名字，好名字。”

月老：“......在下还有事，神君自便。”

顾梁欢：“好好好，司韶神君忙。”

若不是后来上任的武神将月老给收了，顾梁欢恐怕至今也无同月老把酒言欢的机会。值得一提的是，武神的颜值，嗯，顾梁欢觉得，就比他稍微差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像顾梁欢这样上了年纪的人吧，就喜欢回忆往事，一回忆就止不住。

连笙就不同了，自看到那一抹红衣以后，她的眼就没再离开过：怎么能这么好看，怎么就这么好看，以前怎么能不知道天界有这么好看的神君呢？

从前连笙觉得顾梁欢已经够好看了，现在突然觉得是她自己目光短浅了，和月老比起来，顾梁欢瞬间被秒成渣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