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又在案上写了一份婚书,请连笙与顾梁欢签个字。
顾梁欢快速的写完,将笔递给连笙,才发现连笙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他。
顾梁欢疑惑:“怎么了?”
连笙眨眼:我不会写字。
顾梁欢也眨眼:怎么了?眼睛疼?
连笙无言。
司韶看连笙表情,大抵知道怎么回事,取过书案旁搁置的印泥,柔柔一笑:“孟姑娘印上指纹也是一样的。”
连笙如临大赦,急忙印上指纹。
一脸无辜的顾梁欢此时才知怎么回事:原来是不会写字。好像的确不曾见到连笙写字看书,原来如此。
“婚书存于姻缘殿,若有一日......二位神君自可来此取回婚书,改签和离书。”司韶也觉此话不妥,但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
顾梁欢知道司韶身体不好,加之此时已显疲惫,客气道:“劳烦神君了。婚书既已签完,便不再叨扰神君了,日后再去武神府上讨一杯酒喝。”
“神君慢走。”司韶也不留。
叶幸在姻缘殿门口守着,看顾梁欢与连笙要走,不忘补上一句:“祝承台君新婚快乐,白头到老哈!”
说完转身,见司韶似要腾空放置人偶,慌忙上前:“阿韶,说过你多少次了,司药说你心脉有损,随意使用术法会伤及腹中胎儿,你却总是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究竟何时你才能听一次我的话呢。”
司韶停下动作,浅笑:“无碍的,不过是摆放人偶罢了,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叶幸揽住她的腰,将她拥到怀里:“我只是不想你和孩子有一丁点儿的差错,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可以。”
“我知道。”司韶点头。
少见司韶如此顺从的样子,叶幸禁不住去吻她额头:“你既知晓,以后便莫再不听话了,嗯?”
“好。”
世间多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却寥寥无几,顾梁欢牵了连笙的手,就再也不想放开。
两人手牵手一路回到承台,连笙因为不会写字之事觉得在人前出了丑,羞愧的不想说话。而顾梁欢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说话。
路上还好些,常常有神君同顾梁欢打招呼,也不觉的尴尬。回到承台后,只剩下两人,气氛一时微妙了起来。
从前还是小龙的时候,不知情为何物,只听人说,先爱上的人最受伤,先低头的人会输。所以连笙一直保持着作为龙的尊严,当初顾梁欢不曾挽留,她也不曾低头。
但这种错过的滋味太不好受,一生只尝一次就好,只要顾梁欢还在她身边,受伤也好,输掉也罢,都心甘情愿。
于是终是连笙先开了口:“顾梁欢,你会不会嫌弃我不识字?”话说出口,连笙又觉得有些矫情,但已无法收回,连笙也就只能厚着脸皮等顾梁欢的答案。
真是奇怪,明明以前也不识字,怎地就现在突然想自己能够识字多好,就只是会写自己的名字也好。想到这,连笙又觉得有些委屈,默默的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变得这么矫情。
顾梁欢确实在走神,但听到连笙的话时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不会,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