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崖不言语,顾梁欢以为这句话伤到了他,一时无措。
“你,恨我吗?”渭崖极少这样不确定的,带着忐忑的语气,寻求一个意料到的答案。
“不恨。”顾梁欢很是平静,有的事情说开了,不过如此,“几万年了,恨过了,累了。”
“司韶和叶幸,不该分开。”扔下这句话,顾梁欢就走了,渭崖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叫他。还是一个人,顾梁欢走了,司韶也该走了,和叶幸一起走。他一个人呀,和顾梁欢一样,还是一个人。
渭崖突然想笑,笑他自己无情又多情,笑他自己坏事做尽,众叛亲离,可是,现在,他知道错了,能不能,不再是,一个人。
“顾梁欢,你,能不能别走。”极轻极轻的一句话,压在渭崖心头几万年,和他对顾梁欢的一声抱歉,一起压着。
司韶与叶幸成亲了,在天界是一个大新闻,天君那样的性子,放弃一个人,着实不容易。
没人看到,顾梁欢悄悄地来,又悄悄的走了。但顾梁欢清楚,天君心里,应当有一个位置,很重要的位置,是留给他的。这出戏,不过是天君陪着他演了。因为无论怎么样,他知道,只要他开口,天君一定会答应他的。
“你,对天君......”连笙趴在顾梁欢怀里,见他闭着眼,看不出情绪。
“情分多于仇恨吧,过往的事,都记不清了。”
“顾梁欢。”
“嗯?”
“我陪着你,我们一起陪着天君。”
“好,我们陪着他。”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仍旧是眼角带笑,“不必称呼天君,叫渭崖就好,或许,他还得称呼你一个嫂子。”
“......”还是算了吧。
顾梁欢口中的天君可怜又可恨,也不过是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平凡人,连笙一时也不知对这位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天君该是什么态度,但想着,有顾梁欢在,总不会出什么乱子。
出乎连笙的想象,天君并没有顾梁欢形容的那么冷清。
她与顾梁欢进去时,天君在看书,似是没有料到他们来的这么早,看到他们时,愣了一愣。但只是一瞬间,随即又恢复正常,回以连笙一个清浅的笑。
天君也长得很好看,和叶幸神君那样好看的人相比,倒也不逊色,只是感觉不一样。叶幸神君令人很自在,有莫名的亲切感。看到天君,便不自觉的束缚,连笙实在想象不出若是司韶神君同天君在一起,该是什么光景。
顾梁欢来之前叮嘱连笙切莫行礼,此来是见渭崖,而非天君。连笙乐的轻松,自然高兴地应着。
渭崖似乎也知道顾梁欢的想法,一身便衣,请顾梁欢与连笙坐下后,亲自动手烹茶。
气氛一时静默的尴尬,顾梁欢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说话,任由气氛凝重着。连笙倒不是故意不说话,看到天君烹茶的手法,觉得熟悉,想起原是与顾梁欢的手法一般无二,想着若是没有那些事的发生,两人的情分该是十分的深厚,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