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颇有些对不起宫晏,他先天体弱,身体本来就不好,连笙还这样利用他,但是连笙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所以她尽量用障眼法混乱宫晏的脉象,而不是真的让他生病。此外,连笙暗暗下定决心,作为回报,她会尽自己所能给宫晏一个正常的身体,至少不会常年卧病在床。
第二日,在连笙还没回来的时候,宫沉就被宫适叫去了。这样大的事情,宫适怎么会不曾听闻,不过是等着宫沉的戏演完,看看幕后主使罢了。德妃虽聪慧,但却较之宫里其他人单纯,这样的把戏不过骗骗她罢了。
宫沉站在大殿中央,低着头,对宫适对他审视的眼神视若无睹,也不曾回望。
连笙告诉他,如果还没能学会隐藏自己的眼神和表情,就要先学会伪装,懦弱的外表永远是最好的保护伞。所以宫适对他说那些难听的话时,他也不曾驳回,也不曾有所反应。
但连笙听见了,在大殿的角落里,她听见宫适说宫沉早该是一个死人了。他说不知宫沉是蠢笨到如此地步,才被人利用还是小小年纪心肠恶毒,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
连笙不曾为人父母,但见德妃对四皇子如此珍视,以为天下父母心,哪怕万恶之徒也该对自己的孩子存恻隐之心。如今宫适却对宫沉这个样子,即使这个孩子已经被他不管不问了好多年。
连笙上前,蹲在宫沉面前,轻轻的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把他的手牵在手里,默道:我回来了。
宫沉大约感觉到连笙突然对他如此亲近的原因,但他自己倒没什么感觉,印象中,不曾见过这个所谓的父亲,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对自己什么态度,宫沉不愿意在乎,也懒得在乎。他愿意来见他,只是不想连笙辛辛苦苦的筹划落空罢了。
连笙自以为这个办法很好,可是闲暇时宫沉想了想,也就大抵猜出了前因后果,连笙不是凡人,令宫晏生个病再康复而已,连笙应当很容易就做的到。那么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就都有了解释。
宫沉倒不是想吐槽连笙,只是觉得以后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还是他来,不然他大约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回神以后发现宫适早已不说话了。连笙抬头看去,宫适还是在盯着宫沉看,一点一点的挪动目光,看的仔细,不知道在看什么。
良久,宫适移开了目光,似咬牙切齿,道了一句:留下吧。随即摆了摆手,就有宫人上前请宫沉先回去。
“留下什么?”连笙不解。
“留下我的命呀!”宫沉说的轻巧。
连笙不言语。
第二日,一道圣旨降临德妃殿里,命三皇子宫沉此后长居德妃处。连笙终于放心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宫沉此后就可寄于德妃名下了?
宫沉一事了,连笙自己的事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这几日晚上她去天界找了司命,让他帮忙在搁置宫人的档案里翻找,终于找到了女医官的档案,并在其中添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