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宫筠。连笙还想打趣一番,话未出口,倒先被宫筠脸上的印子吓了一跳:已经变成了紫色,还肿了。
宫沉招待宫筠坐下,连笙默默的去取药膏。
“你,不想问什么事吗?”宫沉开口,却是与宫筠深夜来访无关。
宫筠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意外的。她的三皇兄,怎么会是久坐轮椅的人。
连笙给宫沉和宫筠各沏了一杯茶,坐在宫沉旁边,刚刚才拿来的药膏,被主人放置在一边,忘了个彻底。
“皇兄。”宫筠突然叫到。
“嗯。”宫沉应道。
回归寂静。
“皇兄,我,同意了。”
“嗯。”不意外。
连笙也猜到了,虽觉惋惜,但是也无话可说。这是宫筠自己的决定,总有理由的,她不想干涉。
“皇兄,你会娶连笙吗?”宫筠此话一出,差点惊的连笙将喝到嘴里的茶喷出来:她还没想过这一世的宫沉要成亲的事呢。
不过宫沉也是要成年了,她守在宫沉身边这么多年,如果宫沉最后见异思迁,娶了别的女子,连笙觉得,自己会忍不住打死他。
“会。”
“宫沉。”连笙忍不住叫他。这话虽然听得连笙心花怒放,但是当着宫筠的面这样说好吗?宫筠此时或许不会想听到这样的话。
“那就好,那就好。”宫筠点头,“那皇兄你要好好对连笙,以后我不在宫里了,你们也要好好的。你要对连笙好好的,不要欺负她。”
“自会如此。”
“皇兄,我有些乏了,可以在这里借宿一宿吗?”
“好。”
“可以和连笙一起睡吗?”
宫沉沉吟了好一会,最后点头:“好。”
只是后来连笙为他整理好床铺之后,又拉着连笙不让她走。连笙好笑的很,又不是小孩子了,明明可以自己睡,偏偏要和她挤一张床。
或许趁这个机会,可以住到另一个房间去?连笙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倒不是和宫沉一起睡不好,只是宫沉不是小孩子了。
自宫沉十岁之后,虽然他们每人一床被子,从未逾距,但是看着样貌愈发与顾梁欢相似的宫沉,夜半梦醒时,看着宫沉安安静静地睡觉,连笙总是将他当做顾梁欢。
而偏偏有一次,连笙以为宫沉睡着了,叫了他一声顾梁欢。结果宫沉一双眼睛突然睁开,看向连笙,有警告,有愤怒,还有伤心。
那次之后宫沉有足足一个月没理连笙,还是后来连笙自觉地抄了几千遍宫沉的名字给他看,才算消了他的火。
连笙能理解男人的自尊心有多么的强大,但是和自己这么的过不去,还真是出乎了连笙的意料。
其实顾梁欢和宫沉明明是一个人,连笙很清楚,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把宫沉想象为顾梁欢,就像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宫沉这么在意顾梁欢这个名字一样。
宫沉只是作为顾梁欢生命中的一个段落,短短的几十年,所以连笙一直觉得他就是顾梁欢,换了坏境,身份,名字,但只要是这个人,他就是顾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