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林只见发了疯的马被一从天而降的男子挡住前行的步伐,男子身轻如燕站在马背上,马仿佛遇到了神一动不动地停下用背托起男子,那人宛若神仙般就这样立在风尘中。
“铁林,何人拦住了马车?”前脚刚踏入鬼门关的颜雨感受到癫颠簸的马车突然平静了,许是来往的赶路人瞧见马匹癫狂便出手解救。
“回小姐,是一男子”铁林从失神中缓过来,他转身帮颜雨掀开车帘,车帘一打开,颜雨本就有些孕吐现在加上晕马车顿时没忍住呕吐了起来,铁林吓得不轻,他急忙把颜雨从马车上抱下来,要是颜雨和小主子出了事,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来喝口水”铁林慌乱的将自己挂在腰间的烈酒当做水让颜雨喝下。
“铁林,这是酒,呃……”迎面扑来浓烈的酒气让颜雨更加想呕吐,铁林吓得把酒囊扔了。
“那个……”站在马背上的男子见颜雨情况有些严重,便从马背上下来,突然马又开始发狂,随即落入万丈深渊中。
“砰!”颜雨被马车摔下悬崖的声响震吓地都不想吐了,只觉两眼一抹黑便昏厥了过去,颜雨身下浸满了鲜血。
“小姐,小姐,啊,该如何是好,呜呜呜”铁林大声哭喊着,心中懊悔不已,都怪自己没有驾好马车才使得颜小姐受伤。
“任凭你再怎么呼叫,她也不可能闻声,赶紧带她进城寻郎中吧”男子抱起颜雨蜻蜓点水,宛若弓箭飞快地离去,铁林紧紧跟随,却轻工不如那男子,只能勉强见到男子挺拔的背影。
颜雨漫步在雾茫茫的空间里,四周无人,偶有几阵寒风凛冽,她下意识地抚摸着小腹,可却没有一点动静。顿觉心脏像是被人用长鞭抽了几下,那样无法忍受的痛楚是她从未尝过的,哪怕是子弹穿过脑袋时她都无知觉,突然一滴热泪落下发出清澈明朗的声响。
“救救我的孩子”颜姝雨被浸猪笼的画面突然浮现在颜雨的眼前,她看着无助的颜姝雨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她欲要伸手拉起浸泡在水中的颜姝雨,可就在指尖还未触及到颜姝雨,一切消失不见了。
“救救我的孩子吧”颜雨没来由地学着颜姝雨的口吻哭喊着,这是她第一次哭得这般决裂,与腹中胎儿十来日的相处,她早已默认那是她的孩子。
“颜雨,怎么样?没想到吧?哈哈哈”颜雨眼前突然又显现出自己被枪杀时的情景,眼前正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罗莉娜。
“啊!罗莉娜!”她也知道眼前的景象不过是虚幻的影像,当子弹穿过她的脑袋时,她大叫了一声。
“大夫,我们家夫人这是怎么回事?”铁林在颜雨说的那句要死一起死时就已经默认这是自己誓死保卫的夫人,他看着颜雨满头大汗心弦紧绷着
“胎儿是暂时保住了,可是若夫人不苏醒恐还是逃不了要一尸两命的结局,唉”医师摇了摇头,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棘手的病症明明胎儿和母亲都是活着有脉搏的,可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死脉的气息。
“这是家父研制的回命丹,你可以试试看能否令这女子醒来。”男子从荷包掏出一枚丹药,这枚丹药本是他的父亲给他的保命符,现在情况特殊不得不将药拿出来救人命。
“现如今也没什么法子了,只能试一试了。”医师接过丹药端详片刻确定药没有一丁点毒性后便给颜雨服下了。
“接下来只需要等夫人醒来便没有大问题了”医师交代完一些关于颜雨病情的事后便走了。
“多谢公子”这位陌生男子已经出手解救了颜雨两次,铁林对他感激不尽,也一直恭恭敬敬地对待。
“无妨”男子语气淡然,倒也像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铁林心想知道了男子的姓名待到主子归来之时也好答谢。
“夜陌若”夜陌若回答道。
“在下铁林”铁林倒有些意向结交这个朋友,奈何自己武功尚浅若与夜陌若结拜怕是辱没了夜陌若。
“白日你们二人是想要进城?”夜陌若本是到城外的深山老林中采摘药物回来的途中竟然偶遇颜雨们那横冲直撞的马车,且马车一直往悬崖峭壁边奔跑。
“嗯,床榻上地那名女子是我家夫人,我是她的护卫,今日我们二人原本打算去东市置办写布料给我家主子做些衣物。”铁林并没说他们是打颜家出来的,他猜想那马车就是被小六做了手脚,不然哪怕他再如何赶不了马车,这马也不至于如此疯癫,他心里给颜家那群狗腿子又记上了一笔。
“哦,原是如此,我还以为这马的疯狂是小人所为”夜陌若稳住马时就察觉到这马像是被人下了毒药,这是这毒性较为隐秘,以至于夜陌若无法正确判断出是不是真的中了毒,现在听到铁林如此说想着是自己多虑了。
“夜公子的小人所为是何意?当真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想要谋害我家夫人?”铁林一听夜陌若所言,怒气冲天,看来自己没有猜错果然是李二胡他们搞的鬼。
“铁兄弟,何必如此动怒,若非这其中另有隐情?”夜陌若见铁林暴跳如雷,便知道这事情并不简单。
“还望公子原谅刚才在下言语中有些隐瞒之心”刚才铁林添油加醋的说了谎话,此时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人之常情不碍事”夜陌若不是一个吹毛求疵、斤斤计较之辈,看颜雨在马车上还能强装镇定就看出颜雨不是凡人,出门在外小心谨慎也是正常的。
“多谢公子海涵,我家主子常年在外为国效力,我与夫人暂住在夫人娘家,可是夫人娘家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之地,夫人的二娘更是心狠手辣,为了家产对我家夫人下了多次黑手,若不是夫人聪颖过人恐早已是一堆白骨了。”铁林添油加醋的说着,他心中恨不得把李淑芬千刀万剐。
“竟是如此,既然你都说了,我也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这马是被人下了毒才以至于如此癫狂”夜陌若有些同情颜雨的身世,虽出身大户人家,却惨遭亲人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