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孩子们,颜雨也赶忙替老妪把脉看病,结果不尽人意。老妪患有心脏病,加上长年累月的饥肠辘辘,身体机能越来越衰竭。
“夫人,阿嫲是患了什么病?”一个中年男子见颜雨神色紧张,着急的问着。
“心疾。”颜雨语气有些低沉。
大家也知道心疾很难医治,庙里的氛围一下死气沉沉的,有的人哀婉叹息,有的人默默流泪不说话。老妪虽年迈,但是一直以来都是乡里乡亲的和事佬,与人为善,大家伙也十分敬重老妪。
“你们派几个男子去城里抓药。”虽不能治好老妪的心脏病,但也能稳定一下病情。眼下老妪尚有一丝气息,颜雨便能让她醒来。
“铁林,你带着这幅图,找一个铁匠铺帮我打造一副银针和小刀。”颜雨把自己昨夜画的银针图交给铁林,在这个世界根本找不到使用银针的医师,甚至没有人知道银针是何物,没办法她只能定制一套。
“夫人,你一个人可以吗?”铁林有些担心颜雨的身体。
“无事,这不还有许多人。你抓紧时间,太阳落山之前务必带着银针和小刀回来。”颜雨叮嘱铁林,人命关天,她等不起,本以为今天就是随便来看看小病的,没想到遇上了棘手的心脏病。
“好,夫人。”铁林说完快速骑上马,快马加鞭的去找铁匠铺。
“拿一块砖头垫起阿嫲的双足。”颜雨用右手掌压住左手背放在老妪胸口,手臂与老妪的胸骨垂直,她用力压下去,然后再放松,她还配合着人工呼吸给老妪进行心脏复苏。这样反复几次后,直到老妪的心跳脉搏达120下后才停止,此时老妪也苏醒过来。
“阿嫲,醒了!”大家发出惊叹,颜雨医术高明,不到片刻老妪就好了。
大家第一次见这种救人的方法,不用任何辅助药材,就把人救活了,这女子怕是真的菩萨。
“夫人,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老妪心情激动,老妪倒下时脑海浮现出小豆包的笑脸,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小豆包了。
“医者,以救人为本,大娘我不过是做本分之事罢了,无须言谢。”颜雨安抚着老妪。
“夫人,您帮其他人看看病情,老妇已好些了,就不再拖着你不放了。”老妪面露些许难为情之色,她没想到自己突然昏厥过去,本来还想着出份力帮颜雨维持秩序,现在倒麻烦别人了。
“也好,大娘,你的药还没到我先替其他人医治。”虽出门来得早,但病人也不少,早些弄完早些回去。
“颜夫人,你替我家夫人看看,她双眼红肿,流泪不止。”一中年男子牵着一个双目红肿的女人着急万分。
“红眼病,不难治”还好颜雨活在医术科技发达的社会,这些都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太好了,娘子你有救了,我们赶紧拜谢颜夫人。”男儿本是有泪不轻弹的,但如今却因颜雨“不难治”三个字惹出了热泪。爱情既是一粒米,一瓢水,一炊烟;又是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你我安好。
颜雨又开始忙碌起来,汗流浃背的她却面带笑容,在这群弱势群体上她真正体会到了纯洁的友谊,青丝白发的爱情,血浓于水的亲情。颜雨那冰封的心,竟然有一丝温暖。
颜雨用精湛的医术收获了众人的尊敬,在大家心中颜雨仿佛是天神下凡来解救他们这群深受苦难折磨的弱者。颜雨虽喜欢这种被人敬仰的感受,却夜明白人生而平等,不可越界。
“夫人,药抓来了,可是那绣花针工艺技巧要求极为高超,城中无人能打造。”颜雨替大家诊治的差不多时,铁林也回来了,铁林自是相信颜雨的医术,所以大家对颜雨的态度他能够理解没什么惊讶的,但颜雨交代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
“没事,意料之中,不过我那不是绣花针,是治病救人的银针。”在这个时代找普通的绣花针犹如易如反掌,可要是打造银针可难如登天,颜雨也猜到了这个结果,看来好运气不是时常都眷顾着自己的。
“那如何是好?大娘的病是不是没得治啊?”铁林望着两鬓花白的老妪,联想到记忆里幼时那个常常用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牵着自己稚嫩小手一同去采摘百花的奶奶,悲伤油然而生。
“服药,病情能够稳定,其实大娘年过花甲哪怕我有银针也未必能治好,人终有生老病死的一天,平常心对待。”颜雨安慰铁林,她不知道铁林为什么对一个非亲非故之人能有这种情绪,想来铁林的确是一个铁骨柔情的汉子。
“属下明白,只是一想到年幼的小豆包……”听着门外稚嫩的幼孩笑声,铁林和庙里的大人们都不敢告诉小豆包实情。
“颜夫人,小豆包还不懂何为生何为死,如今老妇能够多陪小豆包几年已是足够了。”老妪用苍老的手握住颜雨的双手,眼中无一丝对于生命的惋惜相反更多的是增添了几分珍惜之意。
这群所谓的弱者给颜雨带来了许多前所未有的震撼,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她迷惑了,曾经的她喜欢追逐无尚的荣誉后来却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天色已晚,夫人,我们该回去了。”铁林早已备好马车。
“还有一半的病人我还没诊治。”疲劳过度的颜雨虚弱的说着。
“颜夫人,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再来也不迟,我们这些人病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被阎王讨了去,这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剩下的病人看着虚弱疲乏的颜雨,于心不忍。
“姐姐,明天你早些来便是,你要是累坏了身体,小豆包会难过很久很久的。”小豆包嘟囔着粉嘟嘟的小嘴巴,委屈巴巴的模样十分讨人怜爱。
“好吧,为了不让这么招人喜爱的小豆包难过很久很久,姐姐听小豆包的话,赶忙回去休息,明日来早些。”颜雨用手揉捏了一下小豆包圆鼓鼓的小脸蛋,宠溺地说着。
“夫人,为了不让你们这么远的来,明早我们这些病人自个儿到城门外等候你。病重的你都看过了,就剩下我们这些腿脚还利索的病人,你大可放心。”大伙协商后决定不再那么麻烦颜雨大老远过来看病了,而且医治好了,顺道去城里找找活挣些散钱。
颜雨也没有拒绝,确实跑来跑去的太麻烦了,抓药也不方便。
随后和大家拜别完,颜雨和铁林便离开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