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煜辰跪在皇上的书房门口。
“七王爷,这天都黑了,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待皇上出来了我叫人通传您一声可好?”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张公公上前搀扶约莫跪了七八个时辰的宋煜辰起身。
可是却被宋煜辰甩开了,宋煜辰厌恶地看着张公公,他心里揣测这一次母妃被打入冷宫和阳奉阴违的张公公脱不了干系。
“七王爷,奴才自知您打心里瞧不起我这下作之人,可再这样下去累坏了身子骨该如何是好。”宋煜辰不给张公公好脸色看,尽管张公公心里憎恨,但面上仍是佯装关心宋煜辰的表情。静妃已被打入冷宫,宋煜辰又能在这无人情味的皇宫待多久呢。
“如果你再啰嗦半个字,我要了你的狗命。”张公公真是让人恶心到了极致,宋煜辰凶狠地说着,宋煜辰不信自己的命还不如一个奴才值钱。
张公公当然相信宋煜辰会要了自己的脑袋,他识趣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
“你当真不把朕放在眼里?”皇上突然开书房门,怒斥宋煜辰。显然他是听到了宋煜辰刚才说要杀了张公公的话。
“皇上,恕罪啊,刚才七王爷不过是逗奴才玩一玩,并未真事。”张公公不等宋煜辰解释,就捷足先登向皇上替宋煜辰求情。
“摆驾回宫。”皇上也没过多追究此事,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心腹。
“父皇,我虽爱戴您,却也不愚忠。”宋煜辰望着皇上远去的背影,伤心踌躇地说着。从小到大,父皇因母妃的缘由对自己一直是冷眼相待。为了获得父皇的赏识,也为了让父皇对母妃好些,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毫无怨言。
如今,皇上听信谗言将宋煜辰的母妃打入冷宫,还下了圣旨命宋煜辰年底前往边塞镇守,外加前几日颜雨被贼人掳走,一直下落不明。内忧外患让宋煜辰焦头烂额。
王府
“煜辰哥,别着凉了,你心放宽些,二姑姑总会回来的,这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不会为难二姑姑的。”穆声晚拿出披肩为衣物单薄的宋煜辰披上。
“声晚,你早些休息。”宋煜辰身子躲过了穆声晚替自己披衣服的动作,宋煜辰十分厌恶不熟的人对自己献殷勤。
“煜辰哥,那我回房了。”被嫌弃的穆声晚心情不悦,但母亲千叮呤万嘱咐她切勿在王府耍小性子,没有哪一个男人受得了娇气野蛮的女子。她只好在王府夹着尾巴做人,她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会成为王府正妃。
独自停留在庭院的宋煜辰,举头望着皎洁的明月,心头却是愁绪万千。母妃遭奸人诬陷,自己的女人被人掳走。他从未像今日这般手足无措,一直以来他都竭尽全力扮演好皇上的儿子这一角色,可到头来这个受众人吹捧的角色令他失去至亲。
“主子,夫人下山了。”在宋煜辰心灰意冷之际,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告诉他颜雨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他心底的阴霾顿时消散许多。
“她人在何处?”宋煜辰欣喜之间却也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的人还没出手,颜雨靠自己毫发无损地逃离虎口。若是来日遇见颜雨,他定然没有任何脸面。
“夫人此刻在客栈。”黑衣人答道。
“你继续暗中跟随她,若她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宋煜辰如今是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如果贸然前去看望颜雨,恐歹人起意从而伤害颜雨。
“是,主子。”
“你回去后告诉铁林,让他把夫人送回颜府。”京中危机四伏,宋煜辰还是很担心颜雨因自己的缘故受到伤害。
“主子,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您大可放心,夫人绝不会掉了一根汗毛。”黑衣人一回想起今早在贼窝里的颜雨所作所为,自家这个夫人完全不用主子操心,手段比主子都高明许多。
黑衣人联想以后王府中多了颜雨会是怎样的景象,不禁替宋煜辰捏了把汗。宋煜辰望着若有所思,面部表情还及其丰富的黑衣人,心想又得换一批暗影护卫了。
冷宫
“穆管彤,你当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了你?”皇上龙颜大怒,他望着眼前气质冷艳的女子,这女子便是宋煜辰的生母静妃。
静妃手执针线,一针一线地缝制着衣裳,不过数月就是宋煜辰的生辰了,她要抓紧时间缝制。自家儿子每年生辰穿的衣裳都是自己亲手制作的。
“你既是明白,又何须我多言”静妃本无暇顾及皇上,实在是不耐烦皇上的絮叨,她才应了一句。
“二十年了,你何曾正眼看我?”皇上瞬时悲从中来,他与她同床异梦二十年,就算是块石头这么长时间也应该捂热了,二十年他从未在静妃跟前自诩“朕”。
静妃没有一丝反应,哪怕一丁点儿怜悯之心她都不愿意施舍皇上。
“辰儿今日进宫来找我了。”皇上见静妃只顾缝制衣裳,对自己毫不待见,便借宋煜辰来调动静妃的兴趣。
“所为何事?”静妃询问着。
“只有提到我们的儿子,你才有情绪。”皇上心底一凉。
“辰儿找我是为了替你求情。”尽管心中五味杂陈,皇上对于静妃的疑问仍是愿意解答。
替母求情的情节的确让静妃感动,她那如星辰大海的双眸包含泪水,不得不承认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变得越发矫情了。
“只要你同我一道南下,我允许你到辰儿那,让你们母子团聚。”皇上趁着静妃心绪紊乱抛出一个极具诱惑力的交易。
“此话当真?”静妃充满疑惑,当初苦苦哀求皇上让自己去王府和儿子团聚,却惨遭拒绝,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又如何,只要能和儿子在一起,上刀山下火海又何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上表面信誓旦旦,内心深处却阴霾密布,从前的他以为只要杀了静妃心底的那个男人,静妃就会爱上自己,没想到现在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和自己抢静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