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铃声响起。
粉红旖旎的氛围被打破。
霎时,铃声惊醒了沉醉的两人。
夏锦曦用力推开宋禹珵,心绪翻腾复杂,手犹疑着抬起,又放下。
犹言在耳,对于宋禹珵再一次的轻薄行为,夏锦曦既没有给出巴掌,也没有甩出锤头刀子。
某些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宋禹珵知道,可夏锦曦不知道。
思量不清,心绪混乱,夏锦曦整个人精气神全无,眼神毫无焦点,四处游移。
手机铃声不识趣儿,再次响起,打破了沉默。
宋禹珵没有理会,上前一步,双手轻轻攀上夏锦曦微红的脸蛋,粗噶着声呢喃,“夏锦曦,若是更早一些遇到你,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造化弄人。”
“宋禹珵,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夏锦曦,你不用明白,有些事情,你不用明白。”宋禹珵语气沉重,神情痛苦艰难。
是因为取向有异,所以难以开口吗?
是因为想要逆转取向,所以才被迫当登徒子,随意轻薄别人?
看着宋禹珵复杂煎熬的神情,夏锦曦心生同情,轻言浅语安慰,“宋禹珵,若是你真的取向有异,你可以和奶奶讲清楚,奶奶她很爱你,她会理解你的。你人其实不算太坏,应该找个自己爱的人。”
有些沉重的氛围,被夏锦曦一席话搅浑,别有深意的对话瞬间变味,如同闹剧。
“夏锦曦,你是傻子吗?”
“宋禹珵,你别气恼,我知道你喜欢盛景熠,所以才会对我恶语相向。你也不要再把我当作试炼的对象了,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是骨子里的坚持,你哪怕亲我八百回,或者是亲别的女人八百回,断袖依然是断袖。”
看着眼前思路跑偏,不知所谓的夏锦曦,宋禹珵哭笑不得,。
“夏锦曦,你给听清楚,我取向正常,你要是听信八卦消息,再胡说八道,我不介意由你亲自证明。”
亲自证明?
什么意思?
还要再被轻薄!
夏锦曦有些气恼,音调拔高,“要想我不胡说也可以,咱们必须立下公约,以后你不能再莫名其妙轻薄我了。”
“夏锦曦,我告诉过你了,我们是合法夫妻,我的权益是受法律保护的,别说是亲你,就是想要更深入,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那也合情合理合法的。”
“宋禹珵,是你自己说我这种人不配嫁给你的,我觉得你说得完全正确。”
“夏锦曦,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容易将就。要不今晚就证明一下,我到底取向正不正常,到底能不能将就。”
“你是不是疯了!”
宋禹珵一本正经,神情专注,说出的话不像是玩笑话,而是完全可以付诸行动的。
玺廷除了白白,就没个活物了,真要有个什么事儿,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前不久才丢了初吻,决计不能再丢了其他珍贵的东西。
情况微妙,和登徒子讲道理就已经是犯傻吃亏,夏锦曦咽了咽口水,缓缓后退,拔腿逃回佣人房,锁紧了房门,确定宋禹珵没追过来,才放下心喘气顺气。
静下心来,理智回归。
唇上微辣灼热的感觉,不遗余力地提醒夏锦曦——对宋禹珵的吻,说不上喜欢,却不再讨厌。
内心里某些情愫渐渐强壮且往更深处蔓延。
没再记起那个心心念念的男子,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似乎,宋禹珵是不一样的。
是因为,他在咖啡厅的仗义相救吗?
还是因为,同撑一把伞时,他温柔体贴第一时间的保护?
又亦或是因为,他时不时有别于常人,异样的体贴?
夏锦曦愣在原地,泫然欲泣,心底渐渐产生负疚感,因背叛而生的负疚感。
现在,所有一切都必须转回正轨,不能再放之任之。
要爱的,必须爱的,应该是那个心心念念的男子。
夏锦曦急急打开礼品盒,拿出那方手帕,紧贴心口,一直低吟——我爱的是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