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下山(1 / 1)三川墨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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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云言刚洗漱完坐下,琢磨着要不要抄经书。

皇帝赐婚这事,也不能一直这样躲着,等顾大哥来了帝都后,问问他应该怎么做才能稳妥推掉这事。

如墨在边上给她准备了茶水和点心,一边看着她的脸色旁敲侧击,看能不能唤醒大人记起一丝一毫来诏灵寺的任务。

就在两人皆准备大干一番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如墨心里纳闷儿,这个时候会是谁。

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小沙弥,脸上有焦急之色,“请问,今天早上在正殿面佛的那位施主在这儿吗?”

里面的云言听出是一念身边那个小沙弥的声音,忙起身走到门口,“敬言小师父,你找我?”

敬言一看到云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脸色藏都藏不住,“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言看了他的脸色一眼,“可以,如墨你留下。”

“大……”如墨叫了一声,不过有外人在,她也没叫出声,“这么晚了,奴婢陪您一起。”

“不用,我去去就回。”说着,云言跟在敬言身后走了出去。

敬言一直在前面走,从西头厢房一直往东头走,一声不吭。

“敬言小师父,你找我什么事?”云言问了问。

“施主去看看就知道了。”敬言不再说话。

云言也没再问,一声不吭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念的小院子前。

难道是一念找她?

敬言一直将她带进屋子,他自己率先走进里屋。

云言紧随其后刚踏进外间,就停下脚步皱了皱眉。

血腥味儿?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忙走进里间。

里间血腥味儿更浓,只见床边桌上、地上都是沾血的布条,地上的水盆里更是红通通的血水。

一念脸色苍白,闭着眼睛昏迷不醒,不知是死是活。

她愣了下,呼吸一窒,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突然?!

随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想要弯腰去查探。

被敬言挡住了,“还请施主离远些。”

他的脸上和语气里都是难以掩饰的怨愤。

云言竟然乖乖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人,“这、这怎么回事?”

敬言转过身,弯腰将被子掀起一角。

只见一念右肩下绑着厚厚的绷带,靠近胸口位置,红色的血迹还是渗了出来。

云言眼底一缩,再次上前。

但敬言已经将被子轻轻放下掩住,转身继续挡住云言。

“让开!”云言冷着脸,低声喝道。

前一瞬还坚定不移的敬言,愣是被面前之人的气势吓得往旁边移了一步。

云言上前蹲下,查看一念的伤势。

应该是剑伤,所幸没刺中要害,但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损伤。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师伯让我不要声张。”敬言道,“你离他远些,来刺伤他的人肯定跟你有关!”

云言将被子一角往旁边挪了挪别压着伤口,抬眼看了一眼一念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这新伤加旧伤的,平白无故飞来横祸,就算是佛祖也没那么大命呀。

她起身,转身往外走去,对敬言道:“你出来一下。”

敬言老不愿意跟了出去。

“说说怎么回事?”两人来到外面药圃边,云言问道,一边查看药庐的情况。

是上次熬药的小药庐里,地上洒着正在熬制的药,药材也混乱洒了一地,依稀见到一些血迹。

看痕迹,武器是把少见的短剑。

“一个时辰前,师伯正在这里熬药,也不知从哪儿忽然出现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刺杀师伯,要不是我进来……要不是我进来大喊一声吓走了那黑衣人,师伯肯定就、就没了……”敬言想起来就后怕,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和惊惧。

一想到此,他怨恨看着云言,“肯定是你,你引来了那些杀手,连累了师伯!前两天也是,你非要跟着师伯下山,结果他回来一身都是伤,还有昨天寺里中毒事件,他平日从未与人结怨,哪儿来的仇家,肯定都是冲着你来的!”

敬言也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少年,他今天也是吓得够呛。

见自己家师伯这段世间每次受伤都是跟这个女施主在一起,今天晚上更是平白无故遭此横祸,差点连命都没了,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那可是一念师伯啊,他要是出事了,诏灵寺可怎么办?他们可怎么办?

越想越伤心,当即忍不住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一念是诏灵寺上上下下心尖尖上的人,他受到这般伤害,这些小师父怕是心都给疼没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云言盯着敬言,一声没吭。

他说的有道理,前几日下山,一念确实是因为她受伤,寺庙下毒虽然被定为厨房大意,但应该也是冲她来的。

今天晚上的刺杀……十有八九跟她有关。

连敬言都看出来了,她要再装傻,那些人只怕会变本加厉,指不定还会再连累他人。

她眼底一沉,对敬言道:“照顾好大师,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说完,走了出去。

敬言抹了抹泪,哭完心里倒是舒畅了些,看着云言的背影,心里又有些愧疚。

心道这跟施主有什么关系,他怎么能乱冤枉人,一念师伯知道了,又要说他了。

可只要师伯好起来,他被说一万遍也愿意。

想到此,他又哭了起来,转身到屋子里去收拾了。

诏灵寺厢房后山一棵树上,一动不动站着两个黑衣人隐在树叶丛中。

要不是有人出声,任谁也想不到这里藏了两个人。

“去跟吗?”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问道。

“不了,反正也去不了多远。”另一人回道。

两人藏在这儿有一段时间了,几乎没怎么挪过地方,因为目标根本很少出房门。

就在两人犹豫目标出门有一会儿了要不要去跟时,忽然脸色一变,想要躲已经躲不及。

两颗石子带着深厚的内力打在两人身上,将两人从树上打落。

树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冷冷看着两人。

两人一愣,忙翻身跳出老远。

心底俱是一震,这女人什么时候来的?

还有……

他们暴露了?!!

不待两人反应,云言直接问道:“今天晚上谁干的?”

两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谁都没出声,直接手持武器朝面前人袭去。

盯梢被发现,要么杀了目标,要么自杀。

云言面无表情,看了两人的武器一眼,两把匕首。

三两下夺了两人的武器,本来扫过脖子的匕首换了方向,敲麻了两人的腿。

两人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眼睛死死盯着云言,眼底都是惊惧。

这女人太恐怖了,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动了动嘴正要咬破牙齿里的毒药,被一脚连牙齿带毒药踢了出去。

云言脚顺势踩在其中一人胸口,弯下腰问道:“今天晚上刺杀寺里大师是谁干的?”

“不、不是我们……”那人哆嗦着回道。

“那是谁干的?”

“不、不知道,我们一直在这里,其他事都不知道。”

“昨天在寺里下毒的是谁的人?”

“不清楚……”

“你们是谁的人?”

“……”

“哼,”云言冷笑了一声,“不说也可以,回去转告给你们主子,这笔账,我们慢慢算。滚!”

两人连滚带爬溜远了。

云言站在树下,看着灯火疏影的诏灵寺,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凝。

后山从东到西,一共五伙眼线,她抄了个遍。

刺杀一念的凶手不在其中。

其他人的嘴短时间撬不出一个字,其中一个倒是提供了些线索,只说那杀手不是他们中间的人,是忽然冒出来的。

忽然冒出来的,又是谁的人,为什么要刺杀一念?

是因为跟她有关系,所以要赶尽杀绝?要让她在帝都没有一个朋友?要将她逼到绝境不得不下山?

呵……

一直躲在这儿,被小瞧了!

……

厢房房间的门忽地被推开,坐在桌边打盹儿的如墨吓了一跳站起来。

“大人?”

“跟皇上说,我要下山,接受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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