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帝都,最繁华的永夜街。
云言路过街口看了一眼,停下脚步,“这么热闹。”
上次好像就是在这里请的那花家三姐妹。
“永夜街,帝都的不夜城。”见她停顿,旁边司夜介绍道。
一眼望过去,城中河两岸,花街柳巷,无数精雕玉砌的弯檐古楼,欢声笑语,莺莺燕燕,醉生梦死。
是个寻欢作乐的好去处。
“云兄要去看看?”司夜见旁边的人一脸好奇,不由问到,难怪要换一身打扮。
“不行吗?”云言看了他一眼。
“当然可以,你想去哪儿,在下都奉陪,”司夜笑笑,朝那边抬了抬手,“云兄请。”
街上酒楼、青楼、茶坊应有尽有,来往的行人熙攘不绝。
当两人一出现在街上,立马吸引了百米内所有姑娘的目光。
司夜就不说了,他可是帝都城内公认的帝都第一公子。
只他一人,就足以令帝都城的姑娘疯狂。
更何况,他今天还带了一个如此俊秀的小哥。
眼下,不夜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见人来,两边青楼里的姑娘,老鸨,酒楼里的酒娘,纷纷迎了上来。
“哎哟……两位公子,进来坐坐呀。”
“司夜大人,今天是什么风儿,怎么将您吹来了?您可好些日子没来不夜城了,不夜城还是太太平了,都见不到大人了。”
“哟,大人,您旁边这位公子,好生俊俏,奴家瞧着好生面生啊……”
“司夜大人……”
“公子……公子……”
街道中央,云言一脸愕然摘下落在脑袋上的手绢。
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两边的楼上,站了一水儿的姑娘,正捂着嘴瞅着她笑,还热情朝她招手,让她进去坐坐。
这帝都的窑子,都比别的地儿奔放啊。
她微微瞪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已经被几个热情的姑娘挡住去路的司夜。
他正微笑着拒绝众人,虽然被团团围着,那些姑娘倒也没动手动脚,只是七嘴八舌说着。
云言看着垂首微笑的人,心道这司夜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要不是手里拿着把剑,上次跟他交过手,她还真以为他就是个人畜无害的温柔公子。
“没想到,夜兄这么受欢迎,莫不是经常来这里?”等两人走出来,她揶揄道。
这家伙总是一脸淡定从容的样子,碍眼的很。
上次打架没打过他,心里就很不爽了。
“在下偶尔夜巡会来此地,”司夜看了一眼云言,笑道:“云兄初来乍到,大家很喜欢你呢。”
“那是帝都姑娘热情。”云言往周围看了一眼。
不夜城的街巷四通八达,繁华如梦,让人如置身一场华丽奢靡的镜花水月。
不禁有些恍惚。
“云兄?”司夜见人忽然停在街央,便叫了一声。
“嗯?”云言茫然看过来。
一双眼睛明亮澄澈。
司夜看着那双眼睛,愣了下,眼底一闪。
是他太多疑了吗,这个云将军或许更加单纯?
即使交过手,即使知道她藏在面具下的真实性情。
但到底,只是个小姑娘罢了。
“饿了吗?”他柔声问道。
“还行,”云言想了想,“我们去花凤楼坐坐?我请客。”
“哦?云兄还知道花凤楼?”
“之前有过接触。”
两人抬脚正准备往花凤楼走,忽然“砰”的一声,从旁边赌坊飞出来一人重重砸在门口。
门口的行人皆停下脚步看过去。
这时从赌坊门口走出来两个穿着黑衣服的彪汉,走到被丢出来的那人旁边,开始对他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见了这番景象,行人都摇了摇头,又有人输了个底儿朝天,都习以为常走了。
金元赌坊作为不夜城最大的赌场,门口日日都在上演打人表演。
轻则揍你个半条命,重则剁手剁脚。
偏偏那些赌博客,也不怕死,天天往里钻。
和尚?
云言看着地上被揍的人,光着个脑袋,皱了皱眉。
“云兄,走吧。”司夜扫了一眼赌坊,便转过头去。
“这打人,你们不管?”云言问道。
“在这里,只要不是人命关天,城央司一般不会管。”司夜道。
也是,不夜城这种地方,有它自己的规则,官府的人,手也伸不到这里来。
云言点了点头,继续抬脚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和尚已经被揍得声气儿都没了。
“夜兄,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司夜看着朝赌坊门口走去的人,有些挑了挑眉毛。
“住手。”云言走过去,出声制止,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和尚,以及他沾满血迹的光头。
瞳孔微缩。
她现在也不知怎么了,见不得光秃的脑袋上受伤。
那两个打手抽空抬头看了一眼,一见是个瘦了吧唧的公子哥,骂咧道:“滚一边去,别多管闲事,这可不是你出风头的地方!”
“砰!”那打手话刚说完,云言抬手,一拳头打中那打手的脸,将他揍飞了几丈远。
“哇!”旁边的路人齐齐发出一声倒吸气。
看向被一拳揍飞的壮汉,这得儿多大力气才能揍飞人家啊!
那位公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赌坊另一个伙计吓了一跳,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看了一眼自己兄弟,又看向面前面无表情的人,“你、你!你给我等着!”
说着慌慌张张往赌坊里跑进去。
云言低头看着地上的人。
半晌,地上的人动了动,小心翼翼抬头探了一眼,这才哆嗦着站起来。
“你是哪里的和尚?”云言问。
“我、我不是和尚。”男人捂着肚子,佝着腰站那儿,看起来很难受又很害怕。
他喘了几口气后慌慌张张看了赌坊门口一眼,对着云言骂道,“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晦气!”
说着,就要赶紧离开,被云言一把抓住。
她看向他的光头,“你不是和尚你剃光头干嘛?”
“你烦不烦?!”男人甩了下手,没甩掉!
云言执着的捏住他胳膊,盯着他的脑袋。
男人又急又怕,不住往赌坊门口看,急得不行,像是那里面会出来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他无语骂道:“老子才不是什么狗屁和尚,老子是输了钱,赌坊那群王八蛋把我头发给剃了!你放不放手!”
云言松手,看着人一瘸一拐跑远了。
她有些苦恼甩了甩脑袋,她这是怎么了,看到光头就移不开眼。
“就是他!就是他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