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脸色冷得可怕,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眼里透着了不加掩饰的厌恶。
安祈面带笑容的望着他,合起手中厚重的书本,声音低哑,“虞年,我……,”
话还没有说完,青年就抬手一巴掌打过去,声音很大,可以看出他使了很大的力气,没有丝毫的留情。
但是男人却是一点都不恼怒,毕竟他现在一身伤躺在医院也是败青年所赐,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更是灼热的几分,那浓稠粘腻的视线总是在虞年身上流连忘返,吞噬他的每一寸肌肤。
虞年被他看得火气又重了一分,粗鲁的揪住他的衣领,眉目阴冷,声音拔高,“你他妈的到底想做什么?你这个疯子!马上把照片删了!”
男人含着笑,突然伸长脖子舔了舔青年雪白的脸颊,留下了湿漉漉的痕迹,“虞年啊虞年……你真是个骗子。”
他先是伸手抚摸青年修长雪白的脖子,并没有男性的特征,再看了看青年的胯下,笑的邪恶万分。
虞年身体一僵,那晚的屈辱和疯狂一下子涌现在脑海里,让他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
安祈痴迷狂热的看着青年浓艳无双的容颜,仿佛被引诱般一样,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他轻轻地在虞年嘴角边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可短暂的吻就如同被小奶猫抓了一下,痒痒的,完全不满足于此。
不够,完全不够,还想要更多。
他一路吻到青年的耳边,轻声的在他耳边说着威胁的话,像是恶魔的低语,“别动哦……你也不想那个秘密被暴露出来吧。”
虞年挣扎的动作一顿,然后凶猛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把男人强硬的按在墙上,眼神寒若冰霜,“你威胁我?”
缺氧导致男人俊朗白皙的脸庞发红,他不但没有挣扎还笑得格外的妖娆,让虞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疯子!
“虞年...你想掐死我吗?...那就用力一点,拜托你用点力好吗?”男人说话都有些艰难,张着嘴喘气儿,神态疯狂之极,语气却温柔至极,引诱着眼前的青年,“来,掐死我吧。”
虞年手都微微的在颤抖,脸色苍白病态,“你这个疯子!”
直到男人的脸开始发紫,虞年才浑浑噩噩的松开的手,被这样的场景惊得后退了几步。
他虽然干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安祈趴在床沿上急促的咳嗽,双眼却发红的盯着青年,一刻都没有移开。
虞年紧紧地皱着眉,沉着声音说,“怎样你才能把照片删掉?”
男人脸庞还泛着红晕,看起来好像正常了一些,漆黑的双眸深如寒潭,声线嘶哑难听,“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现在那个人分手,不用我教吧?”
虞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沉默一会儿才道,“可以。”
在安祈面带笑意的情况下,虞年拿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病房内显得格外的大,虞年只能紧张的握紧拳头。
电话接通后,传来少年清越的声线,虞年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开口,“玉沐亦,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好久,似乎还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半响才再次颤着声音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虞年紧绷着下巴,华丽的声线没有含着一丝感情,“分手,听明白了吗?就这样我挂了。”
毫不犹豫的挂掉电话,下一秒少年就再次打了过来,虞年直接把手机关了机,然后看向病床上温和的男人,眼神冷漠厌恶,冷冷的道,“现在你满意啦?!”
安祈表情的说不上生气,但肯定是不愉悦的,他明显可以感觉到青年只不过是想删掉照片,等式照片删除后,他和那个少年下一秒就会复合,然后就会永远的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他轻轻的笑着,“满意啊,我特别满意。”
虞年可以暂时肯定他不会把照片暴露出去,也知道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更何况他不想看到男人那张脸,觉得格外的恶心,于是转身就走了。
门被重重的关上,安祈抚摸脖子上被掐出来的痕迹,额头干净的纱布已经开始粉上了点点的鲜血,伤口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裂开了。
但他就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依旧抚摸着脖子上的红痕,低垂着眼睫,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虞年……,”
虞年出了医院之后就不知道该去哪里了,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仰着头。
夏日的阳光很毒辣,刺痛的光线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想到刚才和少年说的那些话,虞年胸口很闷,闷得快透不过气出来了。
只要等他解决的这些琐事,他会去和少年解释了,会好好的补偿补偿他的。
在虞年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时候,耳边好像听见人在叫他的名字。
眯着眼睛往那个方向一瞧,那位眉眼如画,容貌精致秀气的男人跑着过来。
跑得贼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他的面前,虞年看着眼前满脸是汗有些狼狈的男人,感觉特别的疑惑。
白越站在他面前,为他遮住刺眼的阳光,把他禁锢在他的阴影里。
虞年一脸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白家的小公子被他气红的脸,指着他控诉,“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不就去开个车嘛,是不是交代过你叫你不要乱跑?害得我好找。”
虞年原本伤感的情绪瞬间消散,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的揉了揉发丝,挪出一些位置,“先坐先坐,这事的确是我的不对,虞哥跟你道歉。”
白越冷哼了一声,然后把汗水全都往虞年身上蹭,虞年虽然很嫌弃,但还是没有动,任由他蹭着。
只是他的发丝偶尔蹭过他的脖颈,有些痒痒的。
虞年见他额前的发丝都黏在额头上,就伸手把他额前的发丝给捋上去,看起来舒服多了。
白越躁动不安的心也平静的下来,仿佛刚才如疯狗般四处找人的模样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