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者,天人之基。可御六气而乘风,餐霞饮露,寿三千载而不死。沟通天地,遨游域内。
只有当江临成就元神时,他才发现,为何世人如此尊崇元神真修。为何当他逆行杀伐,阵斩元神时,能引起一片哗然。
因为,对常人来说,元神当真如天堑一般,跨过便是天地之别。
江临此时也不由有些唏嘘,若非他有些手段,战力与境界极为不符,便是能战败叶磬,也未必能杀了他。此时江临元神盘坐紫府,方圆千里之内如烛照一般,悉数倒影心底。挥手之间,携天地之力而动,与之前相比,战力何止暴增十倍。
若是对战数日之前的己身,他有信心在十招之内拿下。江临不由仰面长啸,声震千里,撼动天地。无量天似乎也感受到江临发自内心的喜悦,天地之中,霞光千丈,瑞气升腾为之庆贺。
而在碑山之下,辛辛苦苦的整理着灵材的球球和玄真,看着这天地奇景,不由有些纳闷。但是,转眼之间,便感觉有一道雄浑的气势从碑山之上升起,浑厚磅礴如天地一般。
球球修为尚浅,一时不慎被压趴在地。幸好这气势来得快去的也快,玄真回过神来,突然狂喜的朝碑山之巅奔去。急得小老鼠在地上上蹿下跳的。
“嘿,大个子,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等等我。”
云霄之中,江临已经结束初次元神修行,本来因为突破时间尚短,而起伏不定的气息,已渐渐开始平稳。江临收功之后,面色有些复杂!江临发现,以他如今的修行,几乎可以一次便可耗尽无量天,每日转化的所有清灵之气。
以一界供一人,毫不夸张!
江临心中暗叹,还是无量天的底蕴不够,连小千世界都算不上,只是一处虚空小世界。若是按常理,这般世界几乎难有超凡之士。凡俗极限能入练气者,便是侥幸。
如今突然出现他这样的元神之辈,又无法像灵药灵植一般,反哺天地,转化灵气。难怪古语云: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如他这样超脱了小世界的存在,对于小世界而言,便是最大的隐患所在。江临心中暗想,看来日后只能在此处演法,万不能修行了。江临将此事放在心里,毕竟无量天对他助力甚大,如何合理运用,也是需好好斟酌一番。
玄真一路疾行至山顶,见江临巍巍然盘坐在天穹之下,躬身拜倒在地,激动的贺道:“恭喜师父,得证元神!”
“你倒是机敏,好了,起来吧!”笑着打趣了几句,便让其起身。
“老爷,老爷,还有我呢!”小老鼠晃着胖嘟嘟的身子,一步一颠的滚了过来,急急忙忙的说道:“球球恭祝老爷成就元神,得证大道。”
“哈!行了,莫要浑说了。不过元神而已,你家老爷离证道还早着呢!”江临笑着摇摇头。
“也罢,正好趁着今日,我与你们讲道一番。”江临此时心中快意,索性便讲道一场。因为他所修行的是《上清青莲度厄真经,乃是不庭山真传,人族之法,与玄真和球球的道法不同。
于是他便不涉真法,只谈天道。便是修行血脉真身,也须参天道造化,知阴阳轮转,五行相生。此乃天地之基,万灵万物俱在此中,再无例外。
江临一路行来,走遍万水千山,直至修成元神,对这阴阳五行之道,亦别有一番感悟。他的修行本就是师法天地,孕育己道。所以其中观点别开生面,另有一番天地。
玄真与球球连忙恭敬的静坐一旁,待江临讲道兴起时还会不时发问,如此一问一答之间,便是一日过去了。看到大日渐落,玄月初升,江临这才感觉一日过去了。
看见下方的玄真与球球,已经汗流浃背,便知他们心力损耗已到极限,再继续下去,怕是有害无益。于是心念一动,回到外界宫殿之中。
此时外界也是皓月当空,可惜江临在地谷之中,无缘欣赏。不过帝一的这处落脚之地倒是不错,宫灯映照之下,宛若琼楼玉宇一般。
江临心中一动,便御使元神出窍,如流水一般,穿过层层山石之后,来到地面之上。江临元神轻动,便如飞羽一般飘起,随风飘荡至半空之中。元神感应之下,他发现在地谷附近,至少有数百人在各处潜伏。但是无一元神之辈。
江临极目望去,只见在北方地门之上,貌似有一道元神气息。江临心中好笑:“这算什么?引蛇出洞?明摆着放一个元神在那,是准备勾引自己再去杀一回?真当我是嗜血狂徒么!”
江临懒得去管他,静心在天穹之下采集月华之力,洗炼元神。不过半个时辰,江临便感觉元神冰冷,便知道今夜的修行要到此为止了。毕竟初入元神,修为尚浅,不可贪功求快。
也是江临如今初入元神,尚是阴神之境。若是阳神之境,别说是月华,即便是日精,他也尽可一起炼化。如今江临也算是采天地之精气,吸日月之精华的大妖了。想着入道之时的艰难,江临便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随着皓月当空,月华之力愈发寒冷了起来。江临感觉四周的夜风也发凌厉,如刀片一般割在元神之体上。
江临吓得赶紧元神归窍,方才一时贪玩,忘了他的元神不过才诞生一日,从未淬炼过,这般强度,便是强一点狂风都可能导致他元神受损。江临顿时惊醒过来,无论之前他心中如何控制,但是元神一成,他多少还是有些放肆起来,险些酿起了大祸。
于是江临元神归位,开始平常的练气功课。早间在无量天中,江临因担心影响天地运转,江临便停止吞吐灵气。如今到了外界,终于可以敞开肚皮享受一番。
江临暗想:“如今圣猿谷中估计,还是以位他是紫府修士”这样也好,江临如今战力一日强似一日。好好的伪装起真实修为,日后对祁羽出手,也好出其不意。
地谷外,向南七万里处,在一处青山之上。此时帝一静静的侍立在一位宫装贵妇身后。只听这位妇人喃喃自语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血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