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彦卿叹息了一声,揉揉我的头,“走吧!我送你。”
好奇怪,要是平时我说要出去玩,肯定要和他“唇枪舌战”一番,我才可能出去。
怎么刚刚看他有种怜惜我的感觉,又像遗憾,又像懊悔,最后化作叹息。
我反正不管,围着厚厚的围巾和手套,到了苏素家里。
苏素家条件没有何家好,屋里没有炭盆,但有火盆,只是稍稍呛人了些。
苏素的房间在房子中间,还是暖和,用厚重的布做了门帘,当得严严实实的。
“冉冉,你来啦!”有一次苏素知道何彦卿会撒着娇喊冉冉,她也一直喊冉冉。
我进屋还感觉有点热,把围巾取下,欢快地向她扑过去,“阿素,你知道吗?那个……”
我贴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
“天呐!太让人惊讶了!那个竟然是王爷的孩子!”苏素是待嫁娘,平时很少出门了。
“是啊是啊,我一知道了,就想到你肯定感兴趣,就来找你了。”
端过旁边的绣筐,“你的嫁衣绣好了没,我给你绣了好多枕套,还有手帕作新婚礼物。”
苏素一听到这个,就没精打采的,“别说了,我都不想嫁了,一想到以后要想见到你们就难,我难过死了。”
“诶,别胡说八道,”我瞪了她一眼,“要说吉祥话,以后只要活着,就有机会见面。”
“你见过你的为了夫君吗?”我很好奇,不知道这么个斯文又秀气的小姑娘会嫁给什么样的人。
“见过。”声音小小的,我看着绣筐里的针线,没注意,又继续问,“帅吗?就是长得俊不俊。”
半天没听到回答,我抬头看她,哎哟我的老天额,这纯情姑娘已经脸红红了。
“喂,说说看嘛!”我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不都长那样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
啧啧啧,好纯情的姑娘,有时候老司机当久了,都已经不知道害羞为何物了。
“那是大眼睛还是小眼睛?高鼻梁还是塌鼻梁?厚嘴唇还是薄嘴唇?”
苏素拿起绣绷作势要打我,“你这人没脸没皮的,真讨厌。”
我俩就开始疯闹,沙雕姐妹姐妹上线。
疯闹够了,聊了一会天,再绣了几朵花,我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何彦卿应该来接我了。
“何彦卿!”我挥挥手,小跑过去,他仍然在苏素家旁边的竹林等我,不过为什么有那么多村民也在。
他手里好像拿了个箱子,“慢点跑,走过来。”
还不相信我吗?凌波微步水上走,完全没在话下,很快就跑到他面前。
“这不是我给阿素的新婚贺礼吗?你干嘛?别打坏主意!”何彦卿抱的居然是我绣了好久的贺礼。
他摇摇头,把箱子递给我,“去和她道个别,我们要走了。”
“去哪儿?都快过年了要走哪儿去?”我还是接过箱子,等着回答。
一阵整齐的步伐声传来,我扭头看去,那些村民也是好奇的张望。
我假装不知道,“何彦卿那些是什么人?”
“来接我们的人。”
嗯??接我们?“他们是谁?接我们去哪儿?都要过年了。”
那些人走近了,果然都穿着帅气的铠甲,威风凛凛。
其中有一个衣服华贵,头发丝儿梳得油亮光滑的,却两鬓半百的,还有点娘气的人,像是领头的,朝我走过来。
“公主殿下,随咱家回京吧!”奸细的嗓音刺耳,让我很不舒服。
也让我意识到这是个太监!?
公主?“狸,怎么回事?他说的是我?”
“应该是的吧……”狸觉得这剧情咋跳跃这么大,“任务进度百分之八十了。”
“我…我吗?”用手指对着自己,我还是不敢相信,“何彦卿,他们在说我?”
“嗯。”他点点头,“我们要去京城。”
难怪出苏素家的时候,感觉苏素家人的表情奇奇怪怪的,难怪这些村民都在这儿看八热闹。
“开玩笑吧!呵呵呵……”这这这,明明就想着说变成有钱人家的私生女,结果一下成了个公主,太离谱了吧?
“公主殿下,老奴是特地来接您回京的。”那太监跪下来,周围的官兵也跟着跪下来。
“请公主殿下回京。”
阵势也太大了点!“今天就走?”有些不安地拉住何彦卿的袖子,“不能缓缓?”
他摇摇头,“快去和苏素道别吧!”
我抱着小箱子,人还是懵的,我怎么就成公主,要回京过年了?
“苏素,有缘再见!”十分不舍地与苏素拥抱道别,还是舍不得。
她最先还不相信,后来知道我真的要去京城了,送到门口,被她娘拽回去了。
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不过任务进度直接涨了百分之三十,看来这个逆袭本来就要解身世之谜。
“不,她就是个野种,她不是公主,我才是,我有玉佩……”
我再次出来的时候,外面女主苏好已经疯了一样,在外面被人制住,乱喊乱叫。
听这意思,莫不是这苏好之后会变成公主?
那就说得通了,人流落在外的公主,被逼着干那么多活,天天被欺负,结果死了还要被顶替身份。
这要是都不恨,是不可能的。
被捉住的还有苏母,那个看着瑟瑟发抖,气儿都不敢大喘的妇女,实在有大快人心之感。
苏母实在一点母亲的职责都没尽到,就算是养母,也不至于那样很厉。
“抓他们干什么?”虽然两人可恶,欺负又虐待原主,但毕竟苏好肚子里还有一个,需要人照顾。
于是就让那个太监把他们放了。
“公主有所不知,这两贱民的恶行,当初这农妇将公主您拐走,她的女儿又将您的玉佩拿走,随便赠人,单单这两条,就能定他们死罪!”
那公公说得义愤填膺,似乎对我感同身受,不过依然拒绝了他,现在这个孩子是无辜的,让她俩好好的把小孩养大才好。
那太监似乎很听我的话,就让人放了她们。
然后我们走到村口,有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等着,我仍然晕晕的。
直到和何彦卿坐上了豪华马车走了一段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你爹你娘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