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言没想到竟然在皇家学堂还能见到箫楚珺,起身行礼,笑着说“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摄政王。”
太子听着两人熟稔的语气,心下疑惑,这两人也没见过几面才是,难道姚平林说的是真的,这两人之间有某种关系?
“今日跟着太子来看看,倒是没想到会遇上了这样的好事。”箫楚珺说。
苏清言笑着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先生,后者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再说什么也晚了,只能怪苏小侯爷运气不好。
“比试时间一炷香,比试开始。”先生宣布开始之后,严明尘早就心有章程,见苏清言还在想,他冷笑,也不管她要作什么画,直接抬笔画了起来。
邝子轩担心的看着苏清言,见她也不动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心中一阵紧张,“明翰,你觉得清言哥哥能赢吗?”
杜明翰心里也没底,但是比起弓译帆和邝子轩,到底他年龄稍长,只比苏清言小三岁。只是他身体自小就不好,所以身子瘦弱,个子也不高,看起来跟六七岁的孩子一样。
“我们要相信清言哥哥,他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杜明翰的声音坚定,看着苏清言终于抬笔开始在宣纸上绘画,眼里带着喜悦。
严明尘看着她下笔的样子,根本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就算苏清言突然开窍,也不可能在画作上赢过他!
太子看着两人,突然低声说道“摄政王觉得这两人谁会赢?”语气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却隐隐的代合某种试探。
“本王对两人都不是很熟悉,不过看苏小侯爷自信满满的样子,应该不会输才是。”箫楚珺淡淡的说着,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态度,就好似只是客观的评价一番。
“本太子倒是觉得严公子胜的几率会更大一些,苏小侯爷虽然看着自信满满,但是整个皇家学堂都知道,他的丹青实在是没什么看头。”太子洋洋洒洒的说完这些话,却不见箫楚珺说什么,虽然魏嘉乾心中不满,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先生话音一落,两人都放下了笔,周围的学生因着太子和摄政王在,虽然心里痒痒,但是也不敢上前。魏嘉霖和魏嘉辰倒是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跟着先生走了过去。
先生走到严明尘桌前,看着上面画着垂柳杏花斜阳,更精巧的是女子依靠窗栏,望向外面,眉宇间仿若带着丝丝愁绪,似是在思念的何人一般。空白处题诗:
东风吹柳日初长,雨余芳草斜阳。杏花零落燕泥香,睡损红妆。
宝篆烟销龙凤,画屏云锁潇湘。夜寒微透薄罗裳,无限思量。
先生摸了摸胡须,点了点头说“不错,拿去给太子和摄政王看看吧。”说着便走向了苏清言课桌前。虽然严明尘这诗不错,丹青也不错,但是却多了太多的女子愁绪,实在不像是男子所作,先生并不喜此。
严明尘听完先生的话,虽然只听到先生说了不错二字,但是他觉得以苏清言的画作,怕是连不错二字都当不上,也不去看就站在自己桌前,心中俨然已经认定自己一定会赢。
杜明翰三个小家伙眼睛紧盯着苏清言桌上的丹青,似有些不相信,还揉了揉眼睛,见桌上的丹青依旧,不由得眼里都是喜悦,果然是清言哥哥!
严明尘正想着自己稳赢的时候,就听耳边学生正激动的说着什么,越听面色越难看,目光看向苏清言的方向,握了握拳,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天呐!是我眼花了吗!为什么我感觉那莲花正在绽放,还摆动着!”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啊,我也瞧着这莲花好像会动一样!”
“这真的是苏小侯爷画的吗?莫不是我白日里做梦了!”
“胡说什么!先生可还都在呢。”
“这下子,严明尘怕是输定了!”
“嘘,别说了,他过来了。”
严明尘看着桌子上的丹青,瞳孔紧缩,似是以为看花了眼,定睛一看那纸上的莲花,还真如同真花一般。那片片莲叶上下摆动着,就好似这学堂内有风吹过,阵阵莲香扑鼻。再看那空白处的诗,脸色顿时一阵青白,手抖的不行。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好一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先生笑的很开心,虽然这诗并不完整,但是却将莲花的高洁、淡雅、君子之风表现的淋漓尽致,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一鸣惊人啊!
魏嘉霖和魏嘉辰看着桌子上的画,脸上一片震惊,魏嘉辰推了推身边的人,说道“你看到了吗!那花竟然会动!”语气里的不可思议让魏嘉霖非常无语,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幅丹青真的可以称作是大师之作!
苏清言就站在一旁,嘴角挂着笑,不远不近,但这学堂内的人却不敢再小瞧了她。这人以前什么时候做出过这样的诗,绘出这样的丹青,之前游诗宴上的事,大家都听过,就连皇上都知道,但也没几个人相信这诗就是她作出来的。这次亲眼所见,不由得心生感叹,这人藏的实在是太深了。
魏嘉乾和箫楚珺几人坐在外面,刚看完严明尘的诗词与丹青,魏嘉乾的语气带着赞叹,虽然这诗不似男子所作,但是却将女子的愁绪思念表达的很好,也不失为一个人才。
箫楚珺目光透过白色的斗笠看着外面,视线停在那嘴角挂笑,却拒人以千里之外的人身上,不知道她绘出了怎样的丹青,又作出了怎样的诗,让这些学生和先生一直围着观看,莫名的有些期待。
魏嘉乾也注意到了苏清言这边的情况,眉头微皱,开口说道“先生,苏小侯爷的诗为何还未拿过来?”难道是实在是不堪入目?可若真是如此,为何所有人都围着不散呢?
先生听到太子的声音,连忙将桌子上的画,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好似怕破掉一般,走路都非常慢。
“先生!”魏嘉乾的声音带着不满,那如同草包的苏清言还能作出什么样的画作!难不成先生是想偏袒她!
先生只得加快了步子,却依旧将画护的严严实实的,直到走到太子和摄政王面前,将画放在桌子上,才将其完整的面貌展现出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