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的目光停留在裴尚浅那张干净的脸上几秒,转而便有不屑流出。
眼里的神韵就似有暗芒划过,转瞬即逝。
裴尚浅只感觉自己莫名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可是却又没有任何话可以反驳。
其实,她有很多话可以反驳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没有必要了。
那些不懂她的人,总是会自以为是地说出一些伤人的话,要是自己计较了,那不开心的还是自己不是吗?
想到这里,她还是决定闭上自己的嘴巴,毕竟自己可是不识好歹的女人罢了。
怎么配和他这种男人讲话呢?
她轻蔑地笑了,牵扯起了嘴角,神经突突地在跳,似乎在预示着她身体已经撑到了最后的极限。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身体阵阵传来的酸麻感和疼痛。
尤其是以心脏为中心向外扩散的疼痛,就像是冲击波一样不断击打着裴尚浅的内心以及最后的底线。
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力气都在慢慢被抽空,头晕眼花,身上阵阵冒着热气,难受至极。
她现在只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至于这个男人说的自己是不是不识好歹之类的,她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我可能是你口中不识好歹的女人,所以呢,我可以走了吧?”裴尚浅企图顺着裴知墨的意说着,可是情况却依旧不太好。
“放你走?”裴知墨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
裴尚浅没有听到男人口中接下来的话语,她只感觉眼前突然一黑,裴知墨的话语离自己越来越远,整个人便瘫在了地上。
空气一瞬间变得冷窒起来。
裴知墨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女人,眼里依旧淡淡无波,似乎是没有任何惊讶,更没有任何的惊慌。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说过的,分分秒秒皆在预算之中。
包括了裴尚浅的心悸,以及她能撑多久的时长,甚至是晕倒过去的那一个点,他都可以精确地计算出来。
这算是他从小就有的一个能力,也是唯一能够超越裴知琛的一个能力。
在计算方面,不管是时间还是事件,他都可以精确地计算出来,不出任何差错。
现在,他盯着眼前的裴尚浅,终究是慢慢弯下了腰,冰冷修长的手指在裴尚浅巴掌大的小脸上滑动,从眉眼再到鼻子,最后到嘴唇。
他的神色平静,可是……正是这番平静,让人莫名觉得心慌。
因为他看裴尚浅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般。
这样的神情,让人看了心生颤意。
紧接着,他似乎是回过了神,一只手穿过裴尚浅的头发,从脖子后面绕了过去,扣住了她另一边的肩膀。
裴尚浅已经晕了过去。
他轻轻一用力,便拦腰将裴尚浅抱了起来,优雅可是却又如同恶魔一般。
她很轻,仿佛是微微用力就会破碎的娃娃。
裴知墨眼里的疯狂越来越浓重,他带着裴尚浅朝后面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