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不禁大为惊讶,这还是太子吗?那个从来不考虑政事的太子!
他看了看陆遥:“这些都是陆遥跟你说的?”
叶载墨倒是没有撒谎:“陆遥说了一些,儿臣自己想了一些。”
周皇不禁感叹:“这样的好东西,不知何时能够用在朝堂之上。”
陆遥躲在沐子青身后,在皇帝面前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
周皇冷哼了一声:“陆遥,你站出来说,若是让朕满意定有重赏。”
陆遥怕的是那个不满意啊!
但看周皇的意思,今日是没得善了了,只好讪讪地站出来。
其实他心中是有许多的构想,但一切的基础在于,陛下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而且陛下仁厚不会做出些不讲道理的事情。
“臣,臣以为,一些长远看有好处,但短时间不能直接推行的东西,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让百官让百姓都习以为常。
到时候再在朝廷推动,便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哦?倒是持重的言论。”周皇肯定地点点头。
陆遥便大着胆子说到:“如现在太子与臣发明的记账法、记录法,种植的洋芋、制作的玻璃以及加工的无烟煤,对于大周的臣民都是新鲜的东西。
甚至有的会影响到许多人的利益,若是由朝廷强力推行,反而容易引发强烈的对抗。
可现在以臣的名义,把这些东西做成一个生意。
生意的好处在于,会有对手就会有合作伙伴,不容易把事情一棍子打死。
等生意越做越大,大多人都从中受到了益处,朝廷再出面进行管理必然不会再有阻力。”
周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归根结底,还是你的生意。”
陆遥连连叫苦:“臣冤枉啊!种洋芋是大周的白马卫,玻璃工坊和无烟煤矿,臣只是出了地,钱都是太子殿下出的。
所以这些生意,其实都是大周、是太子殿下,归根结底是陛下的生意啊!”
“哦?朕的生意?”周皇不禁大笑,但想到太子在里头付出的心血,又不好吃相太难看。
“载墨,你说说看?”
叶载墨撇了撇嘴:“儿臣愿将大多股份送给父皇以充实内帑,只需给儿臣留点零花钱就好。”
周皇看向陆遥:“太子占了多少啊?”
陆遥的后脖子已经不自觉得冒出了毛毛汗:“回禀陛下,四成。”
“四成?”周皇露出一些不解的神色:“那你呢?”。
陆遥苦笑道:“三成。”
周皇更加不解:“剩下三成在谁手中?”
陆遥行了个大礼:“陛下,余下的一成,太子殿下和臣商量着留着给未来工坊的所有员工共同持有。
还有两成,将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持有,利用分红,为工坊的员工及家人修建学堂、医馆、敬老院。
甚至到工坊发展壮大,基金会有余力的时候,还将在大周各地,修建慈善性质的学堂、医馆、敬老院等等惠民之所。”
“好!”周皇忍不住鼓起掌来:“不愧是朕的儿子,做事情首先想到的是百姓苍生!”
陆遥不由得腹诽,明明是我想出来的好吧!
周皇问陆遥:“太子出了多少银子?”
“二十万两。”陆遥答道。
周皇看向周腾:“从内帑里拨出二十万两,算是朕的股份,不过关于工坊员工和慈善会的股份就不要动了。”
陆遥瞎几把算了下,便答道:“如此一来,陛下持有工坊三成股份,太子殿下持有工坊三成股份,臣持有一成股份,剩下三成还是按方才所说分配。”
周皇意味深长地问道:“陆爱卿只剩下一成,是不是少了点?”
陆遥赶忙解释:“工坊未来财源滚滚,全都仰仗陛下圣明和太子仁厚,将这样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交于臣来做,已经是臣天大的福气。
能够侥幸拥有一点股份分的一些利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陛下的眷顾。
每每念及于此,臣竟是夜不能寐,只盼着早日成婚多多生一些子孙,要让陆家的后人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为大周,为陛下效力,才能全了陛下与臣家的君臣之谊。
才能不辜负能够身为我大周子民的幸运,能让臣为大周的繁荣昌盛贡献一份力量,便是陛下对臣最大的恩宠!”
周皇笑得胡子乱颤,越看陆遥越顺眼:“说,看上了哪家闺女,朕给你赐婚!”
此话一出,沐子青脸颊红透了半边天,想起幼年那一串糖葫芦便把自己卖了,不禁羞愧难当。
可她虽然身为女子领兵打仗,观念上却还比较传统,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已经认可了自己是陆遥未来的媳妇儿。
若是陆遥忘却了那件事情,她可真不知自己未来如何是好。
陆遥苦笑不已,忙拱手道:“陛下,臣还是个孩子啊!”
周皇翻了个白眼,看了看又在钻研种洋芋之事的太子:“你与太子亲如兄弟,如今他都取了十七八个媳妇儿,马上就要当爹了,你还说自己是个孩子,羞也不羞?”
陆遥忙解释起来:“在臣眼中陛下是臣的君父,在任何时候,在陛下面前臣都只是个孩子呀!”
周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沐子青:“既然你还不愿意,朕也不勉强你,出宫前朕接到你父亲的密奏。
说是他之前将那关东的博尔哈纳部族招纳后,与博尔哈纳部的公主日久生情决定续弦,你又要多出一位后妈了!
朕看这件事他不会好意思跟你说,他在苦寒之地领兵,身边有个体己人也好,你作为儿子要多体谅他。”
说到此处周皇不禁皱起了眉头:“自你母亲去世后,建武伯都纳了十几房小妾了,怎的一无所出?”
陆遥不由得苦笑,这一世母亲早亡,父亲常年在外领兵征战,除了打服别人外,最擅长的就是睡服别人。
大周的东南西北边境的好些个游牧、渔猎部族,都因为这个牛皮的老爹把人家部族最尊贵的女人给睡了,一不小心归化了大周。
好在周皇没有就这件事继续说下去,起身道:“走,去看看你造的那什么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