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耳中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我知道,是铁锤砸在脑袋上的声音。我看见一个人影软绵绵的应声倒地,他的脑袋瘪了一大块,血混合着脑浆很快就流了出来。
“砰!”
这一次是枪声响起来了,但子弹都打在了柜子上。
萧磊的身影在柜子之间来回穿梭着,他们开始去追击萧磊。
我看见萧磊狠狠的推倒了柜子,一个枪手被压在柜子下面。
勒我脖子的人终于放开了我,他掏出枪来也加入了追击萧磊的队伍。我失去了依靠,顿时就倒在了地上。我脑袋很沉,但倒下的一刹那,本能让我伸手扯了一把那个枪手。他慌忙之中没想到我竟然还有力气去抓他,一下子就被绊倒在地上。
“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再次响起,我看见萧磊阴沉着脸,举起手中的铁锤,一下一下的砸在地上这个人的脑袋上。
我看见他的脑袋,就像是一个破了洞的篮球,一点一点的瘪了下去。我不敢再看,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朝着后面退去。
紧闭的卷帘门拦住了我的退路,撞击卷帘门的声音让整个昏暗的房间,变成了地狱。
萧磊终于停止了砸脑袋,他站了起来,我看见他扭曲的脸,布满了血液跟脑浆,他像一个杀人的屠夫,那画面在我心里深深的根植了下去,它会成为我这一生的梦魇。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跟脑浆,转身朝着货架走去。我知道,那里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萧磊举起铁锤,狠狠的朝着他的手臂砸了下去。骨头碎裂的声音以及那个人的惨嚎声,瞬间就响了起来。
但很快,铁锤就砸在他脑袋上,那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脑袋,很快就像碎掉的西瓜,红的、白的液体,流了一地,那画面让我不敢直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久前,我也被他这么砸过一次,现在那里还瘪着一个窝。我甚至很庆幸,自己竟然能活下来,当真是个奇迹。
萧磊终于不再砸脑袋了,他猛地站起来问道:“西儿呢?”
我吞了口唾沫,回到:“被他们抓走了……”
萧磊忽然提着铁锤朝我走过来,我浑身发软瘫坐在地上,我看着他举起铁锤,我马上喊道:“不关我的事啊!是她在别人的地盘上散货,别被人找上门来了,不怪我啊!”
我丝毫不会怀疑萧磊会像砸他们那样砸我的脑袋,但他的锤子最终还是没有落在我脑袋上,而是落在卷帘门上。
我害怕的瑟瑟发抖,萧磊很愤怒,他怒骂道:“蠢!猪!怎么就不听话呢?为什么不听我的呢?”
他突然盯着我,问道:“她被谁抓走了?”
我立即回到:“周志伟,他派人带我来这里就是想拿走剩下的货。他说想见你们的老板,不关我的事啊!你放了我吧,我不想跟你们干了!你让我走吧……”
萧磊恶狠狠的蹲下身来,一把扯着我的衣领,狠狠的说到:“烟鬼都该去死,上了船还想回头?不可能了,麻利点,给我把尸体搬上车!”
他推了我一把,我看见他跑到卷帘门旁边,从墙壁上一个洞里掏出一个手机,我猛地一愣,他要跟上线联络了。
“出事了……”
我看着萧磊一边打电话,一边朝着卫生间走去,他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我没办法听他在说什么了。我没有选择偷听,我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我用手机拍了下来发给了张云逸。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需要警方的参与了。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女儿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萧磊的怒吼声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看样子他跟上线的联络并没有那么愉快。尽管他像一个屠夫,一个恶魔,但他也是一个父亲,爱女儿的父亲。
我放好手机,将车拉了过来,然后费力的将尸体搬到车上。我看着那些瘪掉的脑袋,红色掺杂着白色的液体,流的到处都是,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蹲在地上狂吐起来。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萧磊走了出来,他看见我蹲在地上吐,怒骂道:“该死的烟鬼,赶紧搬!”
他骂完转身搬起一张椅子朝着通风口走去,我看见他站在椅子上,用刀将通风口旁边的一块砖卸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两块白粉。
原来毒品被藏在通风口里,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他拿完货,走过来帮我一起,把尸体搬上了车,这才打开了卷帘门,他没急着出去,而是探头四下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才说道:“赶紧!”
我把车推了出去,他打开那群人的车门,又让我把尸体搬上去,这才说道:“我们去救人!”
我站在车外,我没有上车,我只是不停的说到:“不关我的事啊!你放我走吧!放我走吧!”
我转身逃走,萧磊愤怒的看着我,他没有来追我,而是看着我消失在夜色中。
我跑到路边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不会跟萧磊一起去的,我知道周志伟是不会放他或者离开的,何况他还杀了周志伟三个马仔。
我很清楚,周志伟是个什么样的人渣,他压根就没想留活口,从抓到我们的那一刻起,他就想杀了我们。
我恢复了一点力气,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好几条未读信息,都是老挝大剧院的订票信息。
我打了过去,依然没人接,挂断后对方回过电话来。
“先生您好,这里是老挝大剧院,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我回到:“《毒战》包场,再帮我点一份外卖,送到琅南塔市河沟村时尚发廊。”
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想起李家山跟我说过的话,恶魔并不可怕,正面硬刚,警察永远都不会惧怕他们。
萧磊是个杀人魔,他很毒辣,但却没脑子。他带着货想把萧京西救出来,这个想法很幼稚,他除了赔上自己一条命,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