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铁柜,我感觉我身体里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流失了。我内心的惊恐,张云逸跟李家山无法感同身受。周志伟被人活生生的解剖了,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给我打了一针麻醉药。此时他带给我的惊恐,比让我直面死亡更胜一筹。
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了,或者他想处理我,我不会比周志伟的下场好多少。我不敢去想,周志伟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是如何看着自己的血肉被人一刀一刀割掉的。
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让我下意识的朝挥拳打去,张云逸惨叫一声让我清醒过来,我看着被我打倒在地的张云逸。我很慌乱,我知道我此时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
张云逸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笑着对我道:“冷静点,别激动,没事的……”
我抱着头蹲到地上,我忍不住抽泣起来,我脑袋上那个凹进去的窝,让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我哭到:“他们都是一群魔鬼,是恶魔啊!杀人、溶尸、解剖,我要面对的都是这种魔鬼啊!我以为徐医生是好人是使,可是她却是个烟鬼,我以为我能改变这一切,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有什么用?”
张云逸也蹲了下来,她摸着我的脑袋,柔声道:“我知道你的感受,我们都跟你一样,但是自我怀疑是没用的,只能会让他们更加猖獗,我们要争取每一分每一秒,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余地,尽快抓捕他们,交给法律审判!”
李家山抓住我的手,将我拉了起来道:“站起来,去指认相关医务人员,他可能就藏在其中,只要抓到他,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擦掉脸上的泪水,我没话,沉默着朝着外面走去,刚出停尸间李家山就给我戴上了头套。路线早已被警方清扫过,他们在确保我的人身安全,让我不会暴露。可我心里感觉,这样做毫无意义,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我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我不惧怕死亡,我惧怕的是死亡的方式……
他们把我带到了警察局,我坐在审讯室的玻璃后面,看着他们把相关的医务人员一个个都带了进来,各个角度让我观察,甚至连声音都让我去辨认。可惜,他不在这里。
李家山叹息着抽出烟来,但很快被张云逸夺走了,张云逸道:“这里禁止吸烟!”
李家山无奈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道:“我闷得慌!”
张云逸回到:“我知道你的感受,我们都一样,但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保持冷静。我们虽然没能完成任务,但我们也获取了很多有用的新线索,我们甚至可以锁定一部分犯罪嫌疑饶身份!”
张云逸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继续道:“那位徐谦韵医生就十分可疑,我们会调查所有关于她的资料,而你,仍旧是219专案中最重要的一环,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重新振作起来,不要被罪犯打倒!”
我看着张云逸,她眼神很坚定,哪怕在我跟李家山都无法抑制的沮丧起来的时候,她依旧那么坚定。
李家山重新掏出烟来,他抽出一支烟放到我嘴里,但张云逸很快就夺了下来道:“解压不一定需要抽烟!”
李家山很无奈,他看着张云逸道:“你来当我上司行不行?我怎么会当你上司呢?”
张云逸依旧严肃的到:“请拿出你的专业性!”
我不想听,我只好道:“够了,你们不用想尽办法来缓解我的压力。尽管我内心无数次响起放弃的声音,可我也明白,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回不去了。”
李家山深呼吸到:“你越来越聪明了,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是人就避免不了会有焦虑的时候,我们都会觉得累。但我们不能放弃,不能累了就去休息,我们是没有回头路走的,我们只能一往无前的走下去,直到将所有罪犯绳之以法!”
外面响起敲门声,我看见一个警察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他把资料递给了李家山,那是徐谦韵的资料,我看见上面写着徐谦韵的名字,我终究还是要面对那个真实的徐医生了。
她究竟是一个善良的使,还是一个恶毒的魔鬼,答案总会水落石出的。
李家山翻阅着资料,看完的就顺手递给了我。我看着面前的一叠照片,很温婉,看上去很像善良的使。
张云逸一边看一边道:“从资料上来看,徐谦韵没有任何污点,太干净了!”
李家山回到:“她爹的身份那么高高在上,弄干净自己女儿的履历太正常了。我们现在就可以指控徐谦韵,但如果王霞的死亡真相一旦被当做徐谦韵谋杀的证据,我们就不能再继续获取她身上其余的线索了。”
我叹了口气,道:“我会揭开她脸上的面具,让她暴露在阳光下的。”
他们似乎就在等我这句话,闻言张云逸顿时兴奋到:“我希望你能保持专业性,想想赵云龙!”
我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点零头。我应该当一个沉默的旁观者,将自己看到的犯罪证据,上报给警方,让罪犯得到法律的审牛
想在地狱里活下去,只能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徐谦韵,二十七岁,妇产科主治医师。毕业于云南医学院,业余爱好提琴,八岁时获得过少年班提琴表演赛第一名,重点是与她一同参赛的人有如今省级提琴演奏家!”
“徐志强,五十六岁中国外派医疗支援队队长,心外科专家,没有留学经历,但取得过重大研究成果。云南医学院教授,云南大多数医院都有他的学生,人际关系强大,被扣押期间,无数人曾来担保。”
我看着张云逸在做介绍,照片上的徐谦韵,时候更好看。脸上的笑容很纯真,可我印象中的徐医生,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几乎从来都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