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抽泣声不断,杜鹏根本没法阻止,只好等她调整好了。
再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说话时,稍显尴尬,看看一旁的白洁。
显然她听到了抽泣声,立马警觉起来。
接着杜鹏又说了句,“你先别哭,把事说清楚。”他索性放开,反正问心无愧。
“鹏鹏,我爸爸病危了,大夫说他活不过二十四小时了。他闭眼以前,我想让他见见你,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你不会答应的。但我只想让他放心的走,你帮我这个忙好吗?我以后绝不会缠着你,我会继续帮助胖子他们。”
“呃……”
冯婉慈话音落地,杜鹏脑袋嗡嗡直响。
他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为什么手贱去打那一把游戏。
现在人家在电话那头哭,该咋办?
正想着,这边白洁跟着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那边冯婉慈抽泣着,继续:“求求你了,我绝不会再缠着你了。我对不起爸爸,从小就是她最疼我了,现在他要走了,我连救他的能力都没有。也不能给他带回去一个他满意的人……”
话说不下去了,她瞬间又哭起来。
这时杜鹏忽然想到他父亲病危,自己不是还有技能型牛吗?
而且牛力也没问题。
自己为何不帮她一次,救了她父亲。
也算自己赎个罪,谁叫自己犯贱,非得去和郑少哲比。
想到这里,看白洁要说话,杜鹏打断了她。
对电话里的冯婉慈说道:“你不要着急,先不要哭。告诉我,你父亲什么情况,什么病。我看看,如果条件允许,我一定陪你去。”他说着,果然电话那头冯婉慈稍微止住了眼泪。
片刻后,她说道:“他是心脏病爆发,已经抢救十二个小时了,该用的设备都用了,大夫说不可能了,他最多就能在挺两三个小时了,我必须立刻回去,赶在爸爸闭眼之前,杜鹏,对不起,我求你了……”
“别,你别求我……”杜鹏吓坏了,赶紧说:“这样你现在太北大厦对吧?我派飞机去接你,咱们现在出发,有我在,保证你父亲不会有事。”接着他挂断了电话,小软那头已经安排了飞机。
接着杜鹏隐去了,冯婉慈的真实想法。
只说了自己要去救一个人的父亲。
白洁当然没得说,而且还嘱咐杜鹏,一定要给人家看好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未来也是为咱们的宝宝积德呢。”
“嗯嗯……”杜鹏点头,突然觉得这话有点怪,然后看着白洁,“咱们什么时候要宝宝啊?反正我是觉得,目前是不可能的,楼上楼下的,都不让进屋,哼……”他语罢坏笑起来。
白洁用小拳拳锤他胸口,道:“不正经,不正经。”
没一会儿,直升机降落,杜鹏赶忙上了飞机,他们又去太北大厦接了冯婉慈。
她一上来,杜鹏就看到她,红着眼眶,不停的说着谢谢。
杜鹏摆摆手,想着过去,尽快救了她父亲就离开。
不过直升机起飞后,他俩就没再多说什么。
杜鹏觉得稍微有点尴尬,目光一直看向窗外。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了太平,在医院的停机坪落下。
他们迅速走进ICU,那里此时已经站满人。除了家人亲戚,还有各种管理的高层。冯氏企业在华国,也算数一数二的。他父亲一去世,毫无疑问,意味着整个家族,甚至整个企业都会发生震动。
所以当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那些高管回过头,表面上微笑着,但在杜鹏的眼里看来,他们一个个各怀鬼胎。和连兵见自己的那种感觉截然不同,自己和连兵有一种好兄弟的感觉,而这些人一个个都像是笑面狼。
正想着,还不等高管说话,冯婉慈哇的一下哭出声,冲ICU的门冲过去。
可还没等道门口,一个身材粗壮的老女人,便突出杀出来,拦住她。
那老女人满脸横肉,眼里全都是轻蔑,讽刺冯婉慈道:“哟,冯大小姐浪回来了?想回来抢家产来了?你可真够孝顺的,平时不见你人影,一说抢家产,可真是风尘仆仆啊。”
“舅妈,你怎么能说?”冯婉慈到底是小姑娘,一下被胖女人噎的百口莫辩。
杜鹏本来想插话,可想想又觉得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似乎又有点多余。他正犹豫间,那个胖女人又把矛头指向杜鹏说道:“哟,还带个野男人。冯婉慈啊,冯婉慈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浪,还想带个野男人回来抢家产。”
她说着话,旁边冯婉慈的表哥也出来了,那家伙长得尖嘴猴腮的,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说道:“冯婉慈,你这样的不肖子孙,也配出来争夺财产吗?真是可笑,我劝你一句,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冯婉慈很天真,她完全没想到家里人的态度,发生这么大转变,跟着她不服,又道:“我是冯小江的女儿,这一切都是我爹创造的,我有资格继承这一切,你们凭什么抢我的。”
“凭什么?凭你是不孝女,凭所有的高管支持我们,”他说着指指那些高管,那些家伙唯唯诺诺的,陪着笑脸。显然他们既达成了交易,同时也有被胁迫的意思,跟着冯婉慈的舅妈又说道:“还有股东方面,鹏金控股已经答应了我们。”
“你……”冯婉慈瞬间感到无比无力,她猛地往后一靠。
杜鹏一步上前,搂住她。
小软声音在耳畔响起来:“哥哥,鹏金公司是您的,而且冯家您是大股东,您要是同意,我立刻去安排。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你去做吧。”杜鹏想着,看看ICU重症的大门,觉得这么争下去,不是事。
还是先见到人,自己用了牛,把她父亲治好,这些人的账可以后算。
想到这里他说道:“你们得让婉慈进去,看她父亲。”
“开什么玩笑,现在里面是太北市的陈永圳陈神医,他正在里面,做最后的努力,你们难道想让他死吗?而且他都说不行,你能进去干什么?简直是可笑。”冯婉慈的大舅说着,怒视着杜鹏。
其他人也跟着应和。
这时重症的门忽然打开了,陈永圳走出来,不住地摇头,叹气:“哎,要是杜神医在,分分钟就解决了。可惜我不行,我真是功力太差了。”他不住地摇头,身后的陈雨柠也面色沮丧。
听他们这么说,冯婉慈的亲人不但没有感到悲伤,却忽然露出笑意。
接着她舅妈得意洋洋的说:“你可以进去了,只是这个家产决不能是你的!”
她说着话,正得意。
下一刻,他们见陈永圳走着走着,猛抬头,目光停留在和冯婉慈一块儿来的小子身上。那感觉就像看到新大陆一样,先一怔,然后猛地激动起来,叫道:“杜神医?您怎么来了?真是说神医,神医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