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清挎着篮子,赶着牛车,出了门。
陈家离她家有一点距离。她家住在村尾,而陈家刚好在村中央的位置。
因为刚才和葛大娘的争吵,过于彪悍。颠覆她原来的形象。
所以一路上避免不了,有些妇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这些指指点点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宋时清倒是觉得无须在意。
陈家不同她家的茅草屋,是常见的土胚瓦房,以泥土为墙,屋顶盖着青瓦片。比起她们家用稻草做的屋顶,更加能遮风挡雨。
宋时清推开陈家大门,站在屋外喊道,“陈婶儿,在家吗?”
“我娘出去了,清儿姐姐你先进来坐吧!”回答她的是陈叔的小儿子—陈壮壮。
今年九岁,人小鬼大,人如其名非常的壮,是村里的孩子王。
“好勒!”宋时清拉着牛车进了门。
栓好牛车后,宋时清擦擦手,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个桃子给陈壮壮。
“给,壮壮吃桃吗?”
陈壮壮眼睛一亮,双手接过桃,“谢谢清儿姐。”
昨儿个娘也给他吃了桃,也是清儿姐拿来的。
“壮壮,你姐呢?”宋时清左看看右看看,本来想给陈婶家的大女儿—陈荷吃桃子,结果没看见人。
陈壮壮嘴里塞着桃子,口齿不清:“我姐昨儿个就去姥姥家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好吧。”宋时清有点失望。陈荷算是原主唯一的朋友了,对她也是真心的好。她还想见识一下呢,结果居然不在。
“我去看看你爹,你去玩吧。”既然陈婶不在,有些事情还是和陈叔讲一下好了。宋时清打发了壮壮,去了陈叔的卧房。
“陈叔,你在吗?”
毕竟不是自家,宋时清站在屋外敲了敲门。等陈叔叫她了,她才进去。
“清儿,从镇上回来了?”
陈严躺在床上,右腿和昨天一样整条都包扎着,毫无起色。
宋时清瞥了一眼,害怕陈叔察觉,又收回了目光,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嗯。陈叔,我爹说你伤着腿了,要补补。让我带了两斤排骨,给您炖汤喝。”
宋时清放下篮子,露出里面的东西。陈严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试图要坐起身子,“不用不用,我这腿养几天就好了。倒是你,真的要补补,这小身板都十五岁的人,看着才十二三岁的样子。”
宋时清连忙将枕头垫在其后背,扶着陈严坐起身子,“陈叔,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爹昨晚打了一只梅花鹿,卖了十几两银子呢。我家现在不仅能吃上肉,还能把您的钱给还清了。”
“陈叔家的钱,你就先别着急了,以后再慢慢还。倒是让你爹把之前当掉的田地先赎回来。田地就是我们庄稼人的命,没有地,你们靠什么吃饭啊。”
宋时清不以为然,宽慰道,“陈叔,你就别担心了。以后我会努力赚钱,把地都赎回来的。只是现在啊,我还是想着先把债回来先。”
“而且……”宋时清变了脸色,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陈叔。李郎中平时医治个头疼脑热还行,但是这种伤着腿,有时可能看不准。”
“我看您这腿,都七八天还不见好。还是去镇里请个郎中再看看吧。这样也放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