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本来只是个引路人,家长配合,主要的还是得靠学生自己。
当岩儿对她投来羡慕的目光,语冰却愁肠百结地,“为什么别人是想好就能好,想装差就装差,而关健时刻就可以复出啊。”
“用你的话讲啊。”岩儿像个老学究似地“那你就好好修练吧。”
而让语冰最不能忍受的则是在成绩公布后的当天下午同桌就透露了一个信息给她,说是她妈定是乐疯了,还在家长群里发红包,088元人,共78人,可是许多家长点开后又退回了,只是语冰的母亲没有收,而是被别的人又抢到了,之所以这种信息学生也能收到,还是因为几个有心机的学生在告诉老师家长微信号的时候实际上是把自己的号报出去了,主要是想第一时间知道老师会与家长交流什么信息,也免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让家长们抓住把柄。
语冰那个气啊,好像是满肚子的牢骚加抱怨,还在走路回住处的时候打了满腹的草稿,准备等会拿到手机时如何向母亲申诉或是讨个说法,只是在听到母亲的声音时,她所有的勇气又忽然地全没了,只好说了句,“就是有钱也不能这样张扬啊,要是下次考不好,人家肯定会说看上回得瑟的,要知道这里面可是有好几个一直在装的,期中考试马上他们就会显出身手的。”见母亲被她的炮轰没得话说,又只好口气软了下来,“要知道,我可是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
是的,走路有人的时候都是可以不抬头就不抬头的,别人是嘴里哼着歌,趁没人的时候耳朵上就偷偷塞着耳机,语冰这一切都只有放学的路上可以做,可是那也得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路上到处是人,班级里的人又都互相打散了,然后看着着着同样的校服却是陌生面孔的人那时才有一种彻底放松的感觉,好像才可以为所欲为,可是什么也没干,她又能干什么坏事呢?
再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岩儿眨巴着小眼睛问她,“你家很有钱吗?我怎么没发现啊?”
“我家很穷。”语冰没好气地,“吃的是糠,咽的是菜,你满意了吧?”
“不对,你家肯定很有钱。”岩儿嬉皮笑脸地,“因为我发现你好像吃了枪药。”
“你才吃了枪药。”语冰气狠狠地回她,对那发红包的事语冰想起来就是不胜其烦。
“看看,就冲这股冲劲,可不是枪药才有的药效。”岩儿从包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好了,好了,吃块巧克力压压惊吧,你妈可能也是好意。”
语冰没接,“你这糖真的假的啊?”
岩儿同时扔了一块给向这边望的婷婷,眼睛也不望语冰,“天地良心,真真的德芙啊。”
“是吗?”语冰拾起一块仔细端详着,“我怎么记得德芙没这包装啊?”
“唉,你多久没去买过巧克力了,这是新款升级版的。”岩儿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一块,“哪,看哪,没毒。”
语冰还是没吃,只说是没食欲,不知是不想去沾靠别人还是想与所有人都划清界限,撇清关系。只想自己的世界静下来,活在自己的臆想中。
都说女子是喜欢幻想的,语冰也不例外,岩儿见语冰不怎么搭理她,又看着自己满试卷的红叉叉,只好努力去订正那试卷,这努力到底是花了几分心思,岩儿自己怕也是不甚清楚,语冰则看着门框渐渐发起了呆来,慢慢又进入了一种空想状态代倾好像从她们栽的那片桃林里闪了一下,语冰就不知不觉地跟了过去,然后代倾就微微笑着过来把语冰的手牵上了,原来代倾是在找他俩合栽的那棵桃树,可是看看这棵不像,看看那棵也不像,语冰记得当时栽那棵桃树时她是正对对面不远处一栋楼的楼角的,只是那个方位的桃树实在是太多了,代倾受了提醒想起她当时是面对一个湖的,可是湖的具体角度却是想不清楚了,而湖又那么大,语冰又想起一同栽树的还有蜻蜓与婷婷,只是一想到婷婷语冰忽然就想把蜻蜓也忽略掉了,生怕那个名字会引起代倾的追忆,本来如果方位定得准确,两线交叉,用最简单的原理倒是能推得出哪一棵才是他们亲手所种的,只是如此一来是不是就会少了许多猜测,那么也就少了许多的趣味了呢?
“喂,这题怎么回事啊?”岩儿抵了一下语冰的胳膊,“你都是这样神游考试的啊?”
“什么啊?”语冰瞅了一眼岩儿的卷子,“你还是找沙眼吧。”
“他现在肯定心情极度不好。”岩儿还是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沙眼所在的位置,发现他并不在,然后岩儿就把目光第一时间又转向了竭诚处,可是那里也没有,正纳闷间,发现沙眼这时从最后排走来了,原来是去后排倒水去了。
“我也得去倒杯水。”岩儿端着杯子刚要走,又想起了那道题目,隔着语冰顺便又把桌上的那张试卷抓走了,转而又说是不是该拿支笔。
语冰推了她一下,“快走吧。”
岩儿又把笔放下,嘴里嘟哝着,“我把什么都备齐了,还找他做什么?”
无论沙眼愿意不愿意,但问问题总没有错,沙眼还是讲给她听了,只是岩儿志不在此,目的不过是搭讪而已。语冰也从臆想中回过神来,想着以为考上了大学就是终极目标了,不想人生才是真正地开始。就像那些修练的人在成仙的路上要经历那些生死劫难似的,不仅要有顽强的毅力还要有足够多的智谋更得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而强身健体无论在人还是在仙都是必须的第一资本。
“呵呵,本姑娘回来了。”岩儿开心地放下试卷,“他的心情看起来没那么糟糕嘛,不知是不是见到我开心的。”
“哦?现在理解了?”语冰指着那道题,拿目光询问着。
“会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