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一天又要过去了。”蜻蜓在晚自习即将开始的时候对沙眼念叨着。
“可不是?你的人生可是已过去了十分之一,而我才只过了十的分之一呢。”沙眼得意地看着蜻蜓。
“哦,是吗?”蜻蜓嘲讽地提醒着沙眼,“我刚刚求解了一上,你那的取值范围可是小于等于1呢。”
“你还真聪明啊。”沙眼咬牙切齿地。
“一般一般。”蜻蜓也不无得意地,“不过是数学才得了个班上第二。”第一当然是非代倾莫属。
“你就得瑟吧!”
“是啊,我现在也就只能在你面前得瑟一下了。”蜻蜓看着气急败坏的沙眼,“以前可都是看你拿着大砍刀在我面前走着像个螳螂似的不可一视的样子。”
沙眼,“你呀,如今可是青岛的大虾海鲜而我则是沿海的虾皮海货了。”
曾经,沙眼的确也是班上最叱咤风云的一位了,不过语冰看着他俩,倒没觉得蜻蜓是小人得志而沙眼则有可能是装的,他们,可能全都不是好人,只等着最后期末考试的时候来个奋起一跃。
橙子已是很少出现在语冰所在班级的窗口了,不知是岩儿的严辞拒绝还是班主任看管得严被吓住了,要不也可能生了岩儿朝三暮四的气,只是唯独这最后一条有点不大可能,因为以橙子的长相配岩儿那实在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橙子又怎么会有这个胆量,如果真的哪一天一发作,被所谓的男子汉气概一时冲昏了头脑,那么他对岩儿可就是一点机会都没了,他又怎么可能会自寻死路呢?再熟了,不是有句俗话叫什么熟的好下手,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吗?
不知是记忆力衰退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语冰再次去健身馆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的杯子里还有着半杯水,而她是有两天都没有去的,怎么就会有水呢?明明自己记得是走的时候把水喝光了的啊?要不也是临走前要倒掉的,可不会让积水在里面一呆就是好两天,连一夜都不想让它会发生,老板正好坐在对面,语冰便问了,“这里是不是会有乱用杯子的啊?”老板立马应道,“怎么可能?这里有一次性杯子。”“那是不是会有人在我这里倒脏水的啊?”“那就更不可能了,人还连这点素质也没有啊。”“可是,可是我明明记得我的杯子里是没水的啊?”那除非是记错了?老板便不再说话,而杯盖可是还在台子上的另一角处。有的女子年纪轻轻地还是喜欢一跑就跑到把汗衫湿了,语冰只是好奇那衣服湿了是不用自己洗的吗?对于这点,语冰真的是好像连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了,所以不到要洗澡的时候是害怕流汗的,一流汗就要洗澡且要换衣服,而时间总是那么不宽裕,好像在床上多躺一会都是奢侈。母亲好心给自己买了个小枕头,看着也很漂亮,以便给自己中午在校的时候趴在上面睡一会,但可能睡惯了凉凉的加上书本的硬课桌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也可能是看周边的人全都没有,自己便有些鹤立鸡群之感,所以就像贾宝玉看到林黛玉没有玉一样也不想搞特殊了。可母亲坚持说那是她的一片心意也是她曾经提起过的,而语冰确实也说过这样的话但又说那是过去了很久的事,谁知母亲竟然还记得,没办法,最后语冰只好说,“那下次你什么都别买了,我什么都不缺。”母亲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答应了。想起母亲的又犯了头疼病,从邻居那里拿着药先应付着便又不免叹了一口气,想这人为什么就不能给个固定的年岁,然后平平安安地走到头呢,非要搞出个今天感冒明天咳嗽后天又腰疼腿痛地一刻都不消停,最后不是人给病死而是要把身边最亲近的人给折腾得皮掉了一层又一层的。
各式花基本上都相继开了,而家里似乎养不出能开花的花,去年秋天的菊花倒是还活着,长势也很喜人,只是没到开花的季节,再经过那花市,透过大门看着里面盛开的那一盆盆与公园里截然不同的花,是真想进去瞅一瞅的,又怕忍不住对那每一盆每一朵都爱不释手,结果搞得丢了西瓜拣了芝麻,不但花了钱最终又把它们养死了。忍痛离开,犹如一次次在教室里,在走廊上,在去卫生间或是食堂的路上,有时也在大操场上,望着代倾那健硕而走起路来又脚下生风的背影,每一回她都险些有了叫住他的欲望,却是在最后一刻忍住了,不知在众目睽睽之下叫住他该说些什么,而同学们是不是又该如何地议论或是贬低她甚而至于窃窃私语着笑话她,终究,他是今时不同往日的了。
成绩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能让人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现在的代倾就给全班的人有了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但这还在其次,以先,他似乎还会主动找别人闹上两句,一旦成名后似乎是受了诸多的限制,反而地不怎么与同学们打闹到一处,就连背影有时在语冰看来都是茕茕孑立的了。
“千树万树梨花开,花儿啥时为我开?”这是今天天意本子里夹着的纸条上写的。语冰一看就知道是被改动过的,原话其实是“千树万树梨花开,你家啥时为我开?”只是这么一改针对性就没那么强,而且无论谁无意中发现了都不会有异样的大惊小怪,天意在维护语冰的颜面的时候其实也是在维护自己在同学与老师中的形象,毕竟一个人想要树立良好的形象那是需要日日月月长久的功夫,而一旦形象坍塌则不过是一朝一夕抑或是瞬间的事。
听说天意的房子已开始装修,在没征求得到语冰的意见后只能是先按父母的意愿来了,因为天意的父母在他们班里当数是最年轻的,所以天意对他们的眼光还是很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