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军人不幸的婚姻也是由语冰所提起的对面那小儿麻痹症一家人所引起的,岩儿也似乎是触景生情的,虽然那景只是由脑海中忽显闪现的,但她终是见过的且常常见到,只不过大多时候选择了漠视而过,比语冰的多看两眼或许对对方的伤害更少一些,有些好意又有些热心却又给不了对方任何的帮助有时反不如来得视而不见更好些,也或许那正是对方所希望看到的。
昨晚当语冰对岩儿说,“说不定那蝉蛹是蜻蜓从菜市场买来的。”岩儿不知怎么地忽地有些生气了,“你不要无聊好不好?”语冰却还是附加了一句,“其实你只要再看他把那东西送给你的时候他的鞋是不是脏的就能明白了。”岩儿便不说话,却想着蜻蜓是如何兴奋地向她描述去逮蝉蛹的过程,说是逮蝉蛹的人比蝉蛹还多,他刚是照着了一个,却被后边窜上来的一个人从树上给捏去了,因为他跑得没别人快,还有个人是直接开着大三轮进了那小树林,车上两大灯开得像个探照灯似的,遇到知了就把车停下去捉,他本来听信了别人的话以为等那些人都走了那些蛹可以出来得更多,结果又多花了一个小时等,可是人走光了,那蛹却不肯出来了,一个小时里仅逮到了两个,还有个人花了一小时仅逮到五个,那还是在人多蛹多的时候。语冰在昨晚临睡前还想着这岩儿只是不肯知道真相而已,自己不想探究的事,别人又如何帮得了她,且让她在这似梦非梦的痴想中迷糊一阵子吧?也许她认为自己又没吃什么亏,却不曾想到关于名声的问题,不过那终究是她自己的事,语冰也不是没有给她提过醒。
语冰她们今天上午就选择了去游泳,又见到了那教练,正在训一个正在哭的小孩,她们上的都是团体课,只听教练说,“不要哭。”语冰才知道是那穿着粉色泳衣的小女孩站在岸上哭,这个教练不肯下水,但他没办法还是下水了一次示范给那些小孩子看,还专程带一个小男孩下水游,而边上另两个教练则是几乎全程都站在水里,而那最南面站在水里时间最多的则是对着一个小男孩训斥道,“你不下水你来干嘛的?”也是啊,不下水神仙也教不好啊?不下水还如何学游泳?后来那孩子不知怎么地被连训带哄地又带下了水,而语冰曾经的教练此时又在替一个小女孩带耳塞,还告诉她哪边进水了把头向哪边甩。
当岩儿的弟弟再次向语冰她们泼水的时候,语冰发现与她们一同学游泳的还有个小胖孩,看见与岩儿的弟弟倒是年龄相仿,便怂恿他与岩儿的弟弟赛赛,起初那小胖不大愿意,说是自己不怎么有力气了,但经不住岩儿的也再三央求便与她弟弟去到一边准备开赛,只是不一会那小胖孩便被岩儿的弟弟甩出去了,让他得瑟得从正趴着游直接转到了翻过身仰脸游,后来还跟语冰吹嘘说是这小胖孩上了当,因为他问他是否可以借助边岩蹬腿的时候,那小胖孩同意了,只是那小胖孩却借用台沿跟没用没什么区别,而岩儿的弟弟却是一脚蹬开后人跟个小鱼儿似地向前窜出了好远,胖孩从起步就输给了岩儿的弟弟,虽然全程那胖孩并没有脚着地,也是一口气从岸的这边游到了岸的那一面。
再说说语冰,在下水前就把一个岩儿备用的鼻塞给掰断了,幸好岩儿本就地不用,否则她就不能下水了,昨天语冰是从岩儿的弟弟换了个鼻塞才下的水,今天如果没有人给她提供服务,语冰这水也不能游了,以致于岩儿笑话她,“你还想着准备搞个花样游泳啊,还要鼻塞?”其实语冰还不知道花样游泳到底是啥样的,只知道如果没有鼻塞就没法下水了,而且即使如此,按照教练去年所教的蹬两步抬头换一口气,语冰也仅能抬两次头换两口气,不过这在语冰已是有了很大的起步了。
当语冰为着岩儿的弟弟的到来打开空调的时候,岩儿很不服气地,“为什么我要开空调你不让开,可是他来了你却主动给开了?”
“谁说没给你开的,前晚好像你不是开过?而且半夜里把它关了害得我净呼吸,也不打开窗户。”
“哎哟,我怎么知道你这么敏感,又死不了人。”
“可是我好像就是被热醒的,也可能是被闷得喘不过气来才醒的。”岩儿这时望着在电脑前噼啪个不停的语冰,“你怎么打得这么快的?你这是在写老残游记吗?”
“老残游记?”
“是啊,也不知老残怎么写得下去的,写得太狗了。”
“哦?老残游记的作者就是老残?”
“是啊,那是他的自称。”
“他是残疾人吗?”
“那谁知道,可能有点脑残才是真的,不然怎么能写出那么流水账那么长而又无聊的东西。”
“你不喜欢的不代表它没有价值。”
“只是我没兴趣研究它就放弃了,简直就是浪费生命的一种东西。”
当岩儿的弟弟说那小胖是不是有点脑残的时候,岩儿给他矫正地说,“可别这么说,那小胖在游泳池的时候还跟语冰说是谁踢了他一脚。”
岩儿的弟弟才若有所思地,“哦,他也问我的,问是不是我踢的,我说我没踢。”可是他显然笑得很狡黠,谁也说不清他说的是真话假话,而且小胖的身边没发现还有别的小男孩,而语冰与岩儿都不可能去干这种无聊的事且又相当地不熟。
原来游泳馆里是提供一次性杯子的,那也是语冰昨儿个晚上才发现的,只见一个小女孩像是那里的常客,大摇大摆地把桌子上一个别人用过的杯子直接拿走到语冰的身边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就走向前台对着前台大方而又甜甜地道,“姐姐,给我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