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不觉又黑了,语冰在下晚自习的岩儿出门又散了一会儿步,去无可去的小道上,语冰让岩儿站在原地等她,自己则把手机放在她的手中突然就撒开了腿拼命地跑了起来,岩儿还有些吃惊地喊,“你疯了吗?”
语冰没有疯,只是还没有从比赛的那种紧张的氛围中回醒过来,如果不是自己当时觉得有些体力不支,是不是她本来还可以游得更快一些的,那么也不至于会让同时也在场的代倾看了笑话,或虽则他也许不笑,但他终究也没有看上她的精彩表演,可是这精彩她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展现,生活从来都是眷顾着有准备的人的,就她平时的态度,怎么可能展示得出来呢,为什么这游泳还要参加比赛,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本来对于比赛语冰是从未有过这想法的,可是突然地有人把梯子从天上送了下来,那直达云宵的感觉怕是太多人的梦想了吧?只是当那云梯已经摆在了眼前,自己却是没有力气与勇气爬上去,难道还专等着上帝俯下身来向你伸出手的吗?圣经中不是说过吗?如果谁见到了上帝的面孔那谁就得死,而上天的方法虽有千万种,但最现成的不过是当机会来临时自己还得有胆魄及时攀岩而上,不是谁都会有这样的机会的,可是语冰却还是在梯子边岩荡啊荡的又被梯子给甩下来了,不知这是上帝的无能呢还是自己的没有出息,答案当然只能归结于自己。
“不要立刻停下来,再慢慢向前走着,只要随便走走就行。”岩儿叮嘱着想要立刻停下脚步的语冰,其时语冰已是累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其实不过才跑了一个来回而已,也就相当于200米的距离吧,有的人游泳都可以超过这个距离的,看来她的身体还是太虚了,虽然岩儿自己的体能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怎么转来转去,还是她俩相处得最久的呢?看来还真有些臭味相投了。
语冰拼命地向前跑,只是想把那些不快的记忆都从脑海中快速地将它们排除了,可是又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呢?语冰记得自己从那游泳群里的退出其实是突然发现了那里还潜伏着学校的一个大领导,知道在那里是不能随便地说话了,其实还知道那里同时还潜伏着代倾的另一个号,就相当于突然发现了敌人在暗,而自己则是暴露在阳光之下一般的,感觉自己无处遁形的恐慌,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最终决定先撤了的好,自己还是做个井底之蛙也相对来说比较让心里觉得踏实吧,就这样了,那些给予过自己帮助的人或是想躲开她的人就都这样了,既然游泳是已经结束了,有没有机会再相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在里面呆着了,而且自己在知道了一些真相后,越发觉得自己如小丑一般的了,所以权衡利弊只有彻底地消失才是一种最明智的选择,那些个似乎还有意与自己结交的男女生也只有在此说声对不起了,不是自己的福气也怨不得别人,语冰觉得自己终究不是一个善长交技的人,有些人只能成为生命中的过客,那就让它随着风慢慢地飞走吧。
其实那个热情的女生还有一个较为显着的特征,就是她爱玩手机了,倒不是在手机上玩着什么离不开的游戏,而是不知在微信上有着什么离不开的朋友,每走一处不是发语音就是拍照的,而且是照片与语音同时并进,就连上楼要吃饭了都要在微信上对着什么人说一声,甚至是在自己已经吃完还把吃剩的菜及语冰还正在吃着的菜都拍了一遍配上语音发了出去,真不知她这时在炫耀着什么。
“我发觉你每件衣服好像都是大红色的,怎么,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吧?”有个男生也在那两天的接触里发现了这一点。
“是啊,我的红衣服今年买得最多,而且这脚上红色的鞋子还是夏天里才买的呢,专门为着去南京买的呢。”
“那你昨天在挑选衣服的时候为什么起初还不想拿红色的了呢?”其实那是为着游泳开幕式挑的,红色的衣服上面配着黑色的字母,是那种刺绣的,语冰是一眼就看上了,不仅面料好而且特洋气,而那女生偏想拿另一件灰色的,语冰私下里悄悄拿两件衣服的价格比了一下,发现红色的可是比灰色的要贵上30元呢,虽然再经打个六折后是便宜24,那也是贵得相对来说要好得多啊,况且又不要自己掏钱,所以挑选了红色的还很有一点占了便宜的感觉呢。
只是那庆功晏,语冰是决计不能去的,那是别人的庆贺,就相当于热闹是别人的,自己就没有必要再去锦上添花还要再加上一些恭维的话了,语冰不善长那样的阿谀奉承,也不想去新结交什么朋友,自己的身边有着一两个朋友就够了,朋友多了容易让自己分心,所以只好就这样地离开了,以这样的一种悄没声息的方式,那里面再有着什么消息也是与自己再无关系了,不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吗?
一到了晚间天就这样的又凉了起来,连风都吹得有如昨天的那种海风的感觉了。而昨天中午在代倾与那个女生同时消失的间隙,他们没有去海边又会去了哪里了呢,如果是去的海边,为什么语冰到处也找不着他俩呢?他俩到底是公办还是私会呢,谁又真的知道呢?风很大,大得能把人的头发吹得乱舞,沙滩上的人也有着一些狂舞乱跳的了,男男女女的,甚至还有赤脚的老人坐在石板桥上的台沿上吹着风,极享受的样子,像是那风能把人的烦恼都吹走了似的。
而语冰知道有些记忆是吹不走的,譬如昨天的故事,昨天的那些心绪,也许时间是一剂良药,只是还没有到它发挥功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