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空气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果然是比外面暖的。
“我在好奇,你在打什么算盘。”祁婳走过齐聿身边时回头说对他说。
“你不需要知道。乖乖听话不要给我惹事就好。”齐聿嘴里轻轻吐出冰冷的话。深邃的眼睛里透露着压迫和危险。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祁婳走到榻旁坐下,端起已经凉了的茶。
齐聿:“你应该清楚,在我面前你没有资格跟我谈这些。”
门一关,谁能想到门里门外竟是两种天气。
门外雨水淅沥,门内烛光温柔。
祁婳面色一沉,“是么?如果我不从呢?”
你有什么能耐不从?
许久,祁婳突然手掌前伸上翻,风从袖子涌出,白符从掌中顺着玉指,飞掠出来,参差不齐环绕在齐聿周围,晃动着未知的诡谲。
一切一瞬间发生,齐聿看她的眼睛锋芒一现。
齐聿扫视了一下这些符纸淡淡的说,“血符阵,你怎么会?”
“你不需要知道。”祁婳学着齐聿的口吻。
“秘术终究是秘术,如若我破了你这阵,你五脏六腑必被损及。”他似乎并不在意祁婳的挑衅,也不在意这些诡异的符案。
祁婳随意靠在榻上,摆弄着茶杯,手肘倚在案上凑近了他妩媚地说:“自古这阵也没有几人能破得了,虽说是禁术,遇上适合它的人倒是好用的很呢。”
方才还傻里傻气一头扎进雨里,此时又像个缴吃人心的妖精。
齐聿依旧是淡淡地笑着。齐聿看着祁婳的眼神很狂妄,她一点都不喜欢。她不喜欢这种若有若无被他掌控的感觉。
“你不敢。”齐聿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祁婳听到渐渐放下脸上的笑。血符阵是白祁秘术,阵法与血脉相连,她偷学的。只要他有能耐破了这阵,她几乎必死。祁婳对上他的眼睛,确实她不能估算他究竟有多大能耐,赌自己的命从来不是她的做派,她也不能。
“如果我不真有,你就那么笃定你有本事破这阵?”婳离开了榻,绕着齐聿走,嘴上说着挑衅的话,“要试试么?”
“你确定?”齐聿冷冷地说。
自古确实没有多少个能在这阵中活下来的。只不过,着实损人伤己罢了。之所以是禁术,因为太过阴狠,白祁族人太过凋零,为保白祁安定才列为禁术,这是龍族才知的。
祁婳感觉背后有阵风,转身间,漂浮的跳动的符案居然悉数化为碎屑天女散花般飘在两人之间。
这?
是她低估了他的实力。
齐聿忽然闪现在她面前,黑压压的人影仿佛兵临城下大暴雨前的风卷乌云,他不甚留情面捏住她的脖子,往一旁甩!
祁婳借力侧了身,小腿被床沿切到还是很疼。
齐聿随之欺身而至,他的身体不知无意还是有意压住了婳的痛处。
她倔强忍住不出声。
齐聿捏着她精致的脸,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威胁的亮光,“聪明的人在没有能力抵抗时会先保全自身,不要再惹怒我。”
“你别想我一直待在这里!”
“你有本事走就要有本事回来,”齐聿压低身体仿佛要看透她的眼睛,“到时候你会后悔曾经离开的徒劳行为。”
祁婳:“好大的口气,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迷,所有关于他的信息都似乎指向对自己不利的一方,寺庙里的那个男子好生厉害,不出杀招能在那么短时间内把她逼得差点招架不住,若不是他来了,剑都怕是要脱手了。
而那个男子效忠的竟是眼前这个人。
齐聿身子侧了身子,手支着脑袋躺在她的身旁,上下打量,突然说出一句:“把这衣服脱了。”
祁婳转头回去难以置信地看齐聿,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紧起身往床下逃去。齐聿却大手一伸,抓住祁婳的肩膀把她拉了下来。
她转身去推他的胸膛,强力的挤压让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流出血来,她的眼睛里冒出了有些许晶莹。
她当然不愿意的,腿脚并用扭动身体阻碍他的动作。她忽然感觉胸前一阵尖锐的疼,就再也动作不了!
祁婳睁大了眼睛看眼前这个人。齐聿面无表情略显生疏地脱她的衣服,蝴蝶沉水,露出香肩。齐聿把她的外衣甩在床前的地板上,却忽然起身下床。
祁婳被点了穴,吓得不轻,身着一件中衣躺在床上,齐聿走出她的视线。祁婳不知他要做什么心里很害怕,警觉的挪动眼睛死死抓住他。
齐聿回来时手上拿了件水绿色绣青竹叶的衣服,他走过来把衣服丢到婳的身上,“把湿衣服脱了,换上干的。”
祁婳听闻愕然。可是,他在这里,怎么换?解穴后,祁婳跳起来抓起那衣服便迅速往里缩。
祁婳没有回答,警惕地看着他。
齐聿冷冷扫了她光洁白皙的领口一眼,然后背过身去只静静站着。
很近,很近,离自己很近。
就这样?要在这里换么?几番犹豫她最后妥协,经过了方才的事,她不想再惹怒他。
祁婳坐在榻上急急忙忙脱下湿的衣服,这才注意到因为湿水的缘故,那衣服紧贴着身体,素色的布料更添绯色。祁婳脸上飞起一丝丝淡淡的霞光。
还没系好衣服的暗扣眼前那人就忽然转过身来,祁婳停住手看着他。她磨蹭太久了,他不是个等人的角色。
只见他开始朝自己走来,越来越近,他弯下身子想去掀被子的时候,她抓住衣服起身赶紧跳出去。
“你想做什么?”祁婳裸着足站在寝殿中间质问他。
“过来。”齐聿卧在床上,并不理会她的话。
祁婳没有动作,“你休想。”现在这阵仗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何必浪费时间呢,这么晚了。”齐聿闭上眼睛仿佛很累的样子。
祁婳一向被人宠着,说一几乎没有人敢说二,才出来几天就遇到这么个人被呼来唤去,被要挟限制自由还不说。她脸瞬间黑下来。
“夜深了,这是我的屋子,你该走了。”祁婳扭头转身便往外走想去开门。
外面大雨依旧磅礴仿佛很久没得下过一场要一次痛快。雨夜嘈杂,各人的屋子各人情,屋子外是一片无人的的水花声,整座城仿佛死过去一般。
才走了几步,忽然眼前一道黑影,她感觉一股巨大暗流像水一般冲涌到身边把自己托起来然后直直往床上翻,!
”啊!”她被狠狠扔到床榻上,垂吊在床周围的深蓝色纱帐被瞬间扬起,像水母含着大海向上。
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