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此景。
若子风觉得花景真的是变了,以前最喜欢和自己聊一些不费脑子的有趣事,现在说话怎么那么像皇上和南宫燕那小子。
本来是来找花景放松心情的,怎么,更加抑郁了。
“小花!”若子风苦着一张脸,叫了一声花景。
花景马上就恢复了原先的脸色,转过身,单边勾起了嘴角,邪魅地笑。
“隐夷人这次来京城可是要待上一段时间了吧,你问要做的事情肯定很多,那个海东青,你何不借此机会好好地戏弄她一番?”
听了花景的话,若子风如获新生,“哈哈,你说的对,我正有此意。”
若子风从石凳子上跳了下来,“作为一名将士,她残忍暴躁,不合格;作为一名领主,她刁蛮不仁,也不合格;作为一个女人,她粗鲁无礼,非常不合格。她还瞧不上咱们长夜国,嗯嗯,我要好好地教训她!”
这个若子风分明是早就想要给海东青一个特殊的照顾了,来这里,大概是要花景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回答。
花景也无可奈何,只能随他的意,“你这也算是,给她见识,让她成长了?哈哈!”花景用他俊秀的长眉挑了一下,这样也是以另一种姿态与若子风一拍即合。
若子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窜到花景的身侧,手臂搭在他的肩上。
“小花所言极是。”
“小风子!”
“嗯?”小花今天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你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吗?海东青那样的!”
听花景这样问,若子风像吓了一跳,急忙辩解,“怎么可能!我还是比较喜欢温柔可人的!女子豪气一点也就算了,那样的!做我继母我都不敢要呢!”
“我就随口一问,你那么激动干嘛!”花景好笑道。
“不是……”
若子风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过来了。
一道黑影飞身而下,那黑影的主人向若子风说,“若少,时间差不多了,等会查看的人可能就要来了!”
正在兴头上呢,若子风不敢相信自己就要走了,“这么快!临风你乱说的吧!”
临风内心:“……”
花景看了一眼若子风,猜他的嘴又开始犯病了,非逮住人说话不行。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想好法一对付那个残暴的女人吧!”
虽然不情愿那么快就要走了,但是也不得不离开,“那我先走了,有机会偷偷来看你,哈哈,我对你好吧!下次带酒和你喜欢的糕点来!”
花景回笑,“快滚吧!”
随后,嗦的一声,两道黑影,从竹林中不见了!
呵!偷偷的……
花景心中自嘲。
竹林下很快就又只剩下血色衣裳的美男子了,从容淡定地屹立在竹影的黄斑之下。
叶香子在里屋感觉到了竹房下面没有了动静,从花景的竹床上起了身。
听了若子风说了那么多,看那个人能言善辩的,他早就想出来反驳几句的了,他走出门口,看花景一个人寂寞地站在那里,叶香子正要飞奔而去,很快就被吓了回屋,拐弯进门的时候,差点没有撞门摔倒。
叶香子趴在门口,心中大喊倒霉,怎么那么巧,这次来查看花景安好的阵仗有点大呀!
带头的那个人。
南宫燕?
不会吧!南宫燕来这里做什么,现在的他为军务忙得应接不暇才是吧!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难道是圣旨!
难道是那帮忘恩负义的隐夷人,投降之后真的出卖了花景!
叶香子不禁地将手中的毒针握得更紧了,等会要是真有什么行动,叶香子会先要了南宫燕的命。
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十里花廊的花廊小路上全是南宫燕带来的士兵,他们将花廊两侧排成了两列。
铁甲落红花,冰刃捎绿藤,意味着非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了!
南宫燕在这花廊的中间,他的手上拿了什么,慢慢地走来,已经走到了到了花廊的尽头,走上了竹林的石子路!鹅软石与铠甲的碰撞让走路的声响更加明显。
叶香子的心中更加紧张,隐夷战争已过,他为何还是戎装出行!
花景则依旧是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南宫燕的到来。
南宫燕在石子路的尽头,石桌的旁边,站定,“别来无恙!花景。”
“时别多年,南宫元帅依旧如少年时期那般英气逼人啊,只是仔细观来,却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了!”花景对南宫燕这个人,永远都有不可理清的情结。
曾经,这五个人中,南宫燕的年龄最小,但是他们要学习的每一件事情,南宫燕从来都是做到极致的,所有的教官都会夸他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必成大器,父亲也是这样评价南宫燕的。
心中不是嫉妒,也不知是羡慕,还是佩服?亦或者是不解。他自己也不知道。
南宫燕一生下来就是被所有人所期待着的,他必然是会成为守护长夜国的大英雄。
有燕总是冷冷淡淡地面无表情,无论旁人如何地夸赞还是怎样诋毁嘲讽他,南宫有燕始终是那个南宫有燕,永永远远地云淡风轻,有条不紊,似乎这个天地下就没有可以让他心急心痛的事情一样。
花景也曾经问过南宫燕为什么那么努力拼命,以他的高贵出身和傲人条件,他的一生都必定有足够容华和美誉,为何药穷极精力去努力拼搏,难道因为是他家族世代为将。
南宫燕却说,如大家所盼而已。
无人可以想到,为了大家的期望,一个小小的少年儿童,可以持之以恒地殚精竭虑克己奉公。
可是这样的人,花景却是与他一同长大的。
从那时开始花景是真心佩服他的,一开始就有目标了吗,至少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父亲也很喜欢他,他和自己的父亲花麟还很像的。
但是,后来佩服成了怨恨和愤怒,在现在的花景眼里,他们都只不过是愚蠢,愚不可及,永远都不可原谅。
心中这样怨恨着,嘴里依旧是饶人的。
“十里花廊甚少有人来往了,更何况是南宫元帅这样的一国之栋梁,真是大驾光临呀!不知所为何事呀?”花景客气地问。
花景不管不顾,自己穿着大红衣长衫,醒目异常,毫不在意地做在了石桌前。
继续说,“南宫元帅一如当初那样沉默寡言,怎么太就没有说话,不会说话了呢!”
“那么明目张胆地带兵过来,是你那英明的皇帝陛下有什么圣明的指示了吗?”
花景看着南宫燕手中拿的圣旨,不屑地冷嘲道。
南宫燕不说话,直接打开了圣旨,淡淡地念道。
“花景听旨。”
可是花景一动不动,没有下跪接旨的意思。
“大胆罪人花景,还不下跪接旨。”一人大声呵斥。
南宫燕手下看区区一个被囚禁的没落公子如此大胆无礼,对南宫元帅口中带刺不说,还对皇帝陛下的圣旨表现的也如此大逆不道。
花景只是笑笑,十分懒散地上前鞠躬,随后单膝跪地,手也是横在曲躬着的膝盖上。
“罪民花景接旨!”
南宫燕也是毫不在意这样的举止,“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家之后花景,带罪修身于乞巧山,数年之中潜心修炼,养心修身,未有过错,今隐夷降和,举国同庆。念其花家昔日之苦劳,特准花家遗子花景出山,不用在于乞巧山修身,于三日后入宫面圣谢恩。钦此!”
南宫燕一字一句地念完了圣旨,随后收了圣旨,将圣旨递给他,也一边看着花景的反应。
花景慢慢地起身,“谢恩!”
旁边的官员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气愤地说,“你可真岂有此理,君上的旨意在此,你居然如此傲慢无礼,不讲礼数,藐视君上。”
“你们的大元帅都还没有说什么,你这个小小的言官,不知在气愤什么。现在的事何须你来越俎代庖!”花景接过圣旨,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个文官似乎还想要说一些什么,被南宫燕一眼看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花景也是知道的,南宫燕虽然孝忠皇家,为了长夜家族的天下鞠躬尽瘁,但是他在很多时候也是绝对不恪守着什么尊卑礼制的。
这是因为家族的缘故,南宫家族武将之族,和慕容家族等文官之族大有不同,从他的父亲南宫隼娶了南宫有燕的母亲便可以知。
因为了解南宫有燕这个人,所以知道,不是大众和君上面前,又不会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花景或其它人如何地放肆,南宫有燕也不会在意的。
南宫燕看着花景,用一种平和很多的语气说,“你现在就随我回京吧!”
“来人!”
“元帅请吩咐。”很快有人出来。
“你们立刻去竹房,将花景所有东西都收拾好打包,立刻出发回京!”南宫有燕吩咐到。
“是!”
叶香子在房子里差点没有被吓摔跤!心中大痛一句,不是吧!
花景自然是知道房中有个“见不得人的人了”,定是不能让南宫燕等人发现。
于是他伸手拦住那几个要动身去竹房的人,故意傲慢地说道,“不必了,我自己有手有脚,东西不多,我也不喜欢别人进我的住处,所以我自己会收拾,烦请南宫元帅不要叫人插手!”
那几个人看着南宫燕的眼色,请求元帅明确的指示。
南宫燕动了一下头,示意他们退下。
花景转身,随意地说了一声,“多谢。”
所有人都在小竹林中等待花景,花景一人进入了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