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南宫燕带着八角又回到了家,拜访过海东青他们,他总算是真的可以歇息了。
他一进门,管家丫鬟家丁们,就吵着让他坐下来吃饭。
他的平安回来,可把他们给乐坏了,特意给他办了个简单的洗尘宴,全部人围在他的饭桌旁,七嘴八舌地说起这些他打仗后错过的有趣事。
特别是他错过的那个除夕,听说南方这里下了一场好大的雪,瑞雪兆丰年呀!西河念国公府家大少爷的白母狗生了六个黑不溜湫的小崽子,他家的大黄被狗媳妇绿了。初春时,南宫府的院子飞来了好多的燕子……
南宫燕想,要是父亲和母亲也在就好了!这一群人围着吃饭聊天,可不热闹!
南宫家热闹是真热闹,若家的惨叫是真的惨叫。
“啊~疼死了!轻点!”一声惨叫响彻若府上下,院子里,若府的丫头家丁跪了一地,下人们无不扭头,不愿看这少爷悲惨的挨打场景。
若夫人正当着下人的面,拿鞭子狠狠地抽若子风屁股,而若子风正趴在凳子上惨叫着。
“娘!我错了,不要打了!子风都是大人了!求您了!我错了!”若子风卑微地求饶。
“错了?逃跑的时候怎么不错了?去妓院怎么不知道错了?丢脸都丢到皇宫去了!”
“今天下午,我和慕容夫人去听戏喝茶,哎呦喂!那些王宫夫人们,怎么说的,说你一回来,就给我跑去游仙居了,一点都没有规矩!皇上还亲自下旨让你闭门思过,你不知道我有多没面子吗!”若老夫人说完,还用力地给了一鞭子。
“娘!”
这可把下人们给看得心疼极了,一个美丽的丫头跪上了前。
“夫人!少爷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一回吧!”
有人开头劝阻,其它人也都才是劝她了。
“是呀!夫人,过几天接见隐夷万一皇上召见若少爷,我们若府如何交代呀,外人会传夫人苛待有功之将,不好听!”一个年长一点的老家丁说。
那个美丽的丫头继续说:“是呀!夫人,饶了少爷吧!少爷这不很快就去皇宫讨论事情了吗?”
若老夫人总算是坐了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大概是累了,指着若子风说:“都怪你爹,把你宠成这样,还说什么年少风流好少年,你们是少年了,我可被人给气坏了!你们上战场我担惊受怕,我们活着回来也不让我省心,我怎么摊上你们这父子了!”
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点难过,看样子还真气得不轻呀。
若子风察言观色,神速地起身滑到了若母的跟前,将双手趴在母亲的膝盖上,头靠在手背上。
撒娇道:“哎呀!好娘亲,我再也不会不经过你同意就乱跑了,父亲现在忙着训练新兵,之后肯定要和他的老朋友们喝上几杯,才那么晚没有回来的。”
若母迟疑地问:“真的吗?”
“是呀是呀!”若子风狂点头,一只手还靠在背后疯狂示意其它人。
“是呀是啊!夫人!糖水买菜的时候,听买菜的都在夸老将军呢!还说夫人善解人意,若少爷也是人中龙凤。”那么美丽的丫头会意,配合着若子风。
若母听了很是受用,犹豫了一下,捏着子风的脸:“罢了!小风子起来吧!我也没有打多重!还拼命鬼叫,丢不丢人!”
若子风高兴地起身:“娘~你怎么也学燕燕这样叫我。”
“嘿嘿,我也知道娘亲舍不得真大我,我就配合痛苦地叫几声,哈哈!”
若子风像没事儿人一样站了起来,下人们看傻了,敢请刚才夫人那非把少爷给打死的架势是装出来的。
“天色已晚,娘亲快点回房休息吧!”若子风迅速狗腿地给母亲按肩。
“你们也都起来吧!没谁让你们跪着,惩罚你们少爷又不是你们!”
若母一掌拍了若子风一下,“怎么?这么想赶我走,打仗回来就没好好坐过,陪娘聊会天也不行了?”
“当然可以呀!彻夜长谈都可以!”若子风信誓旦旦地说。
若母看了看四周,这里围着那么多的下人,若子风也明白,就说:“你和娘亲聊会家常,你们都退下!不用过来!”
“是!”所有人都准备退下。
“等等!”若子风喊住!
所有的下人也都回过来了头,若子风说:“我还没有吃完饭呢,让母亲再吃一次,糖心糖水现在去厨房弄些吃的过来,其他人就不用过来了!”
“是!”这会下人们是真的都退下来!
“母亲可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若子风问若母。
“能有什么事。按理说,接见隐夷的事情应该都办妥了,为何还会特地召见你进宫!可是有什么大事?”若母问。
若子风一同坐下,“无大事,也算不得小事!皇上打算将花景放出来了!”
“此话当真!”若母惊讶地问,“君家最忌讳的就是花家,怎么会想饶了花景!太后也会同意?难道是因为隐夷族的降和?所以被怀疑与隐夷勾结的花家就被原谅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决定了的,大概过几天就会公示于众。花景并没有勾结隐夷,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皇上这样决断或许有自己的考量。”
若母叹了一口气,摸着胸口,闷声说:“倒不是我这个妇道人家想要干涉什么朝政,只是这几天这胸口闷得慌,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了!”
若子风笑了笑,握住了母亲的手:“能有什么事儿呀!父亲安心吧!”
“是父亲太久没有陪您了,您寂寞了!”若子风打趣道。
若母略带笑意:“嘿!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你父亲受皇上重视,操练新兵,这是好事儿!”
“那是,可是某位夫人可就要寂寞喽!”若子风笑着说。
若母若有所思,就急声说:“这还不是怪你,那游仙居的淡言姑娘你就不要想了,怎么说也是个风尘女子!”
“她怎么了!她一直都是跟着我的,怎么就风尘了!她又是一代才女”若子风站起身反驳。
“她住在游仙居就是个风尘女子了,她自己不敢那事,总是听得多了!游仙居再如何风雅,终究是个风月娱乐之地,她卖身也好,唱歌卖艺也好,反正就踏入了那个地方。她要成为你的妻子,这是不可能的事!”若母怒视着若子风,语气半分不得质疑。
若子风只是冷着一张脸,若母看他这样子,又说:“而且,我看你对她也没有那么喜欢,平时陪你酒的女子还不少呢!”
“她不陪酒人人都知道!”
“所以你就找其他女人陪,和其他风流快活!”若母瞪着他,“我并不是反对你喜欢姑娘,你总是年轻,总是会对好的姑娘心动的。”
若母上前将他重新拉回座位,耐心地说。
“但是,外面的姑娘不知底细,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亦或是有什么目的,所以少沾染。”
“你父亲要忙着军事,你又动不动就出征,不出征也和我聊不了多久,你姐姐又出嫁了。我就一个人,平时和一些太太喝喝茶听听戏,快乐也就过去了,可有时回家就只有空荡荡的大房子,我这心里总觉得……难受。”若母说说就摸着心口,声也哽咽了!
若子风抓着若母的手说,“孩儿以后定会多陪陪娘亲的,再说了,家里还有喜鹊喜爱糖心糖水他们,可以陪娘亲的,他们那么机灵可爱!”
“他们好是好,可终究不是亲人,下人们说的话难免客气些,总不能说到我心坎里去!”若母叹息,“所以说,让你早点成亲,你若真的不愿意现在成亲,先弄出个孩子也是好的!”
“娘。”若子风怀疑的喊了一下。
“话说你老到外面乱搞,怎么一个抱着孩子上门哭诉的姑娘的都没有,会不会你有什么问题!”若母害怕地问,还打量了一下若子风全身,还定定地看了某地。
若子风被看得不舒服,抱住了弱弱的自己,苦笑着:“娘亲不要乱说,我健康的很!”
若母白了他一眼,严肃地说:“外面的女人总是会不放心,糖心糖水都是大小就养在身边的丫头,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通房侍寝丫头。”
看若子风一脸不愿意,若母给了他一掌,“现在也到了时候了,若她们谁福气好,能来个一儿半女的,也能成为你的妾室,也不用继续当丫头,好歹给她们一个念想。”
“娘,你又怎么知道人家就愿意成人家小妾的!”若子风说。
“我不管!这几天,你必须收一个入房!再说了,在外人眼里她们就已经是你若子风的人了,她们也就这样过一生罢了!像你姐,出嫁快两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姐夫家可是计划着纳小妾了呢!”若母坚决地说。
若子风一拍桌子起身,吼了一声,“他敢!我姐可是当年她求着娶过门的!”
“他又什么不敢!纵使他不愿意,可是他能敌得过他家族给的压力吗?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儿媳,总是有缺陷的,我们若家再厉害,能有什么可说的!或许你姐夫只是纳一个能生养的人,你姐又有什么资格反对!她也只能和我哭诉罢了,回去不得继续像个贤妻的模样!”
若子风惊着脸问:“怎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