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将手里的罪状书,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眼睛冷冷的盯着两人。
两人身体不由一颤!
就连武修高手的郑县尉,在方县令的威压下,也感觉如芒在背。
“县令我们有罪。”
“还请县令处罚。”
两人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拱手低眉,一副任凭处置的态度,方县令看着两人,冷哼一声,心中怒不可揭,险些拍案而起。
一个和稀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另一个,不理政务,整日沉醉于武道修行。
这就是,枭阳县的县丞和县尉,在其位不谋其政,难怪前任县令能一手遮天,恣意妄为。
看着桌上厚厚的一叠罪状书,心里更多的是无奈和头痛,整个县衙,大半官吏都存在问题,要是全都撤职查办,县衙非瘫痪不可。
对于,这两个人一起过来请罪,心里藏着的小九九,心中一目了然。
“身为县丞和县尉,居然对老百姓的疾苦,充耳不闻,头上的乌纱帽,还想不想戴了。”
方县令声色俱下!
王县丞,额头登时沁出了冷汗,一旁的郑县尉也好不到哪去。
现场氛围为之一凝,房间内落针可闻,方县令沉吟半响,突然叹声道。
“罢了,念在你们没有犯什么大错,姑且饶过你们一次,希望你们以此为戒。”
放他们一马,倒不是担心,枭阳县官场出现动荡,在决定重审冤假错案前,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眼前两位,应该庆幸没有做草菅人命,大奸大恶的事情,不然以方县令嫉恶如仇的性格,怎么会就此揭过。
闻言,两人如获大赦,心底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多谢方县令,下官一定痛改前非。”
“下官一定以此为鉴。”
两人纷纷拱手,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们两个人,现在对方县令又敬又怕,哪还敢不尽职尽责,尸位素餐。
看两人的表情不似作伪,态度诚恳,紧绷的脸色,这才舒缓下来。
不枉他一番敲打!
至于,其中恶贯满盈的官吏,他是不会心慈手软,眼中寒芒毕现。
还是那间偏避的茶馆,同样是那三个人。
何师爷愁眉锁眼,面容枯槁,此时再无心思品茶,这几晚,时常被噩梦惊醒,梦见周县令找他下去相伴。
最近,方县令闹出了不小动静,搞了个旧案重审,这些旧案,多半有何师爷参与,其中都暗藏猫腻,弄的他整天提心吊胆。
李祖林则是来回踱着步,一脸焦急,嘴里不听嘀咕道。
“怎么办,怎么办……”
见两人都是心神不宁,忧心忡忡,忽地,一旁李祖林的儿子道。
“哪有当官的不爱财,要不,我们把这次得到的钱财,全部送方县令,就当花钱买一个平安。”
李祖林的儿子,正在为自己这个主意自得时,砰的一声,房门从外面被踹开。
三人皆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一群衙役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将三人拷上了。
监牢,李九辰环顾周围的牢房,里面关的人越来多,不再是自己孤零零一人,李九辰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几天,监牢外发生的事情,他打听的一清二楚。
心里不禁暗暗佩服,方县令手段高明。
这样大规模的排查冤假错案,到时候肯定会,牵扯到周县令头上,自己的案子,也就水到渠成了。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
李九辰凝目望去,瞳孔猛然一缩,过道里的三个人,实在是太熟悉了,特别是当先的一个人。
就是这个人,拿着认罪状让自己签字画押,想起这事,就恨得牙痒痒,这人身后还跟着李祖林父子。
此时三人神情恍惚,面无人色,经过李九辰牢房时,匆匆瞥了一眼李九辰,就耷拉着脑袋,被狱卒推进斜对面的牢房。
李九辰,心中顿生一股快意!
……………
这一天,城内百姓匆匆吃完早饭,全都往一处赶。
县衙门口,百姓黑压压一片,人都挤到了街道口,为此,方县令将审判的地方,挪到了县衙门口的校场。
只见,校场人头攒动,许多人踮着脚尖,朝校场中心望去。
审判已经进行了一大半。
瞧着平时作威作福的官员,被五花大绑的拖了下去,百姓心中解气。
甚至,有的人拍手叫好!
监牢的过道,狱卒不停的来回穿梭,不时的有犯人,被狱卒押了出去,过了没多久,犯人又被带了回来。
只是,犯人被带回来时,都是色如死灰,眼神呆滞,甚至有的晕过了过去,如同死狗一样,被狱卒拖了回来。
“快点,快点,将人犯及时带上去。”
狱卒急声催促道。
方县令高坐在上方,目光凛冽,神情威严,下方两边的衙役手持水火棍,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给人一种压迫和紧张的气氛。
一般人遇到这种场景,估计站都站不稳,有些犯人,扛不住这威压,有什么就得说什么,心里藏不住话。
“啪,带人犯何师爷,李祖林父子以及李九辰!”
一声惊堂木响,何师爷被押了上来,现在的何师爷面容憔悴,犹如过街老鼠,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
一旁的李祖林父子,哪见过这阵势,吓的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李九辰却是神色坦然,没有半点惊慌,心中反而一阵兴奋。
“啪,何师爷你可知罪!”
惊堂木又是一拍,神情恍惚的何师爷,立马惊醒过来,面对方县令的质问,何师爷想要辩解,但是铁证如山,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他辩解。
“方县令,都是周县令胁迫我干的,大人明鉴。”
现在周县令死了,他将一切责任,推到周县令身上,
“那你也是帮凶,还有李九辰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如实招来,本官可以考虑从轻处罚。”
说到自己的案子,李九辰神情一震,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何师爷眼神闪躲支支吾,半晌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到底招还是不招。”
突然,方县令声色俱厉,眼神冷厉的盯着何师爷,吓的何师爷一个哆嗦。
最后在连番质问,以及白纸黑字的铁证面前,何师爷的心里防线,终于崩溃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知道躲不过去,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自己的罪刑。
李祖林父子见何师爷,把事情全部抖了出来,霎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