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筱笑眯眯地爬到床上,却看到小家伙正呆愣愣地看着两人。
“宝贝儿,把你吵醒了?没事的,咱们接着睡。”
这心可真够大的,深更半夜的,一个大男人还立在卧房,你就敢睡觉!眉儿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这样吐槽。
南筱更会有理有据地怼回去:大男人立在那儿怎么了?吃一堑长一智,你家小姐我学乖了,今晚的睡衣是长袖的。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睡觉还不让?难道还想让我将床让给他呀!
你家小姐我不但心大,胆子也大!凶猛野兽,小姐我干不过,就他那样的,还不定谁吃了谁呢!
南筱躺下了,小家伙却坐在那纠结。看看远处那挺立着犹如松柏的,再看看身边这歪倒成一团的,怎么办?
宝宝这么小,你们俩就这样为难人家,心都不会痛吗?
小家伙轻轻拽拽南筱的衣襟,见她不理自己,就万般委屈地爬下床,走到男人身边,抬头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睛里满是心疼。
男人嘴角弯弯无声地笑了,关键时候看出远近亲疏来了!
孩子抱住他的腿,将头靠在上面,眼睛却是望向床上的南筱,一眨不眨。
南筱本来就是装睡,想气气某人,没想到将自己给气着了!这个小白眼狼,不是自己的崽儿还真是养不熟啊!
她忽的一下坐起来,鼓着腮帮子怒视着那对父子,“看来,还是你们父子亲啊,我就是一个外人!”
男人的脑袋轰的一下,这话太熟悉了!那个女人总是故意说这样争风吃醋的话,让父子俩哄她,然后一家人闹作一团。
男人睁大眼睛看着南筱,细细打量,心中有些难过,这真的不是她!
只是那灵动、狡黠的眼神让人觉得熟悉,它时而恼怒异常,时而笑意盎然。正是这女人的眼睛、行径,让自己潜意识地将她当做那个女人,不由自主地迁就、容忍,以至于坏了某女立下的规矩。
孩子或许和自己一样,产生了同样的错觉。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下去!男人告诫自己。那个女人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一切不安定因素,必须扼杀在萌芽状态。
男人这边还在自我内心争斗,南筱那边又缓缓开了口,“今天没能赴约,不是我有意刁难,实在是公子定的时间不妥,不管公子有什么样的考量,作为一个还有些羞耻心的女子都不可能赴戌时之约的。”
羞耻心,你有吗?男人真想怼回去,但又怕引出别的难听的话,于是默然垂眸看着孩子。
南筱心里暗骂,这人的性格怎么这么不讨喜,就不怕语言中枢退化吗?
“看情形,你们是父子无疑,我断不会做出拆散人家父子团聚的恶事,你现在就将孩子带走吧,我以后也可以少操一份心,”南筱的语气略带无奈。
说着她下了床走向男人,看样子是要给男人解穴。可是刚走了两步,小家伙迎面扑过来,抱着她的腿呜呜大哭,并不断地摇着头。
南筱的心酸酸甜甜的,她蹲下来搂着孩子说:“宝贝儿,你想怎么样啊?那不是你父亲吗?跟他回去,你们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呀!”
孩子搂着她哭,鼻涕眼泪弄了她一脸。
看着南筱一下一下温柔地轻抚着孩子,男人很是无奈,为什么又要看到这样熟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