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阴魂不散!”流影实在是对他毫无好感,再次见到,一脸不爽。
“夏姐姐,我们到营帐那边坐下聊可好?”
见气氛有些不对,江离离伸手扯了扯云倾的流云袖,着急开口。
“嗯。”云倾轻轻点头,抬步与江离离一齐往营帐走去,身后三人各怀心思地跟上。
几人围着火堆坐下,江离离便转了转她适才烤的兔子,顿时泛起一阵阵酥香。
“不知苏公子是如何与江姑娘等人遇上的?”
云倾抬眸,探寻地看向一旁的苏庭风。
“夏姐姐你不知,我们遇上苏公子时他正被人追杀,寡……不敌众,险些丧命。”江离离停下手里的动作,附在云倾耳边低声道。
“哦?是吗?”云倾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庭风,才淡淡地反问一句。
又道:“我还以为苏公子与我分道扬镳是已经躲开了追杀呢?”说着,不免低笑一声。
苏庭风面上讪讪一笑,“实在是苏某不才,若是年幼时好好学武,今日也不会如此狼狈。”
云倾盯着他,试图看出些什么破绽,可却什么都看不出来,由此可见,苏庭风是个深藏不露之人。
再看陆阳淮,此时的他沉默不语,就连江离离递给他的兔子也只是拿在手里,并未有任何动作。
但他给云倾的感觉就是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与之相处过。
“夏姐姐,我和你说一件事情,”说着,便靠近云倾,附耳道:“听闻皇城中……”江离离似是想起什么突然不说了。
云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停下,只好问道:“皇城怎么了?”
见云倾问,江离离只好低声道:“皇城里传言圣女殿下与楚合四皇子有……私情。”
私情两字江离离更是悄悄说的,并没有让陆阳淮和苏庭风听见。
见云倾不语,江离离又道:“十日前我去皇城接人,不巧听坊间传言楚合四皇子有一日喝醉了酒,进了听月楼的雅间,在与圣女殿下拉扯间,翊王殿下正巧出现,不知为何?楚合四皇子从雅间的窗户上被当街丢了下来。
而后陛下震怒,取消了与楚合的联姻。那四皇子悻悻而归,在出城的当日却被暗杀,虽留了性命,可如今还躺在驿馆尚未醒来。”
当日楚嘉钰是否真的酒醉,云倾不知,但照江离离的说法,这件事情恐怕与金玉瑶要退婚有关,可为何会在天子脚下被暗杀,又是谁在背后谋划?
虽然楚嘉钰自楚合前来联姻时就遭到不少的暗杀,可自从到了京临城,就算那些人想要动手也得顾及皇城的守城将士,况且还有晋元帝派去的皇宫近卫。
守卫严防,困难重重,究竟是谁有能力在防卫深严的情况下还能悄无声息地动手。
先前青衣传信与流影,只言身份恐有败露,让其速速回皇城,却不言明何事。
如今看来,楚嘉钰遭遇暗杀一事怕是与此事有关。
沉默半晌,云倾敛去所有思绪,才缓缓抬眸,“不知可有查出幕后之人?”
“这我便不知晓了,我也只是路过听闻了一下而已。”江离离垂下眼睑,轻轻开口。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阳淮突然言语道:“听闻事发之后,陛下命近卫军彻查,可却毫无进展,而楚合国使者闹着要一个说法,陛下不想因此事伤了两国和谊,便下令近卫军严守驿馆保护使团。”
几人都在静静听着,偏生苏庭风听完后大笑一声,“明面上说是保护,可暗地里说是监禁也不为过吧!如果真的不想伤了两国和谊,又怎会取消联姻呢?”
苏庭风说着,面目含笑地看向云倾,又道:“姑娘,苏某说得是否如你所想?”
云倾淡淡一笑,与他四目相对,“苏公子才思敏捷,我心中所想与苏公子不谋而合。”
见她顺着自己的话,苏庭风颇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拨开手里的折扇胡乱摇了两下。
“姐姐为何一直戴着面纱?”江离离突然插话。
“我最近偶感风寒,不宜见风。”云倾轻声回道,随即准备叫流影去拿御风的裘衣。
突然间,一旁的流影抬手,影杀便随风而去,下一秒,一个黑影重重掉落在地。
几人瞬间起身,警惕地看向周围,流影飞掠,速度极快,众人只见黑暗中流影几个来回,便把来人都清理了。
未等众人回神,流影已然到了面前,“主子,已经清理干净。”
江离离本来还打算与之交手,如今见此情形,忙上前来,“流影姐姐,你使的是什么?”
“影杀。”
冷漠疏离的话语,冰冷得好似没有一丝温度,与前面玲珑好动,活泼洒脱的她有天壤之别。
这就是流影,杀人时冰冷无情,生人勿近,可换了平常与云倾一同时,却又率性洒脱。
“这是……”
江离离还想问些什么,苏庭风已然拿着一块令牌走了过来,刚才他趁着两人说话的劲去查看了一番那些人的衣着服饰。
“不就一块令牌嘛!”江离离很是无语,嘟囔着。
“可上面还刻了字,写着:羽卫。”苏庭风左看右看,却看不出有何痕迹。
“给我看看。”云倾伸出手去,缓缓道。
苏庭风立马将令牌递了过去,触碰到她的柔荑,只觉冰凉如秋水,娇柔如玉脂。
云倾借着火光,正反都细细看了一遍,又用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着,却在和穗的一颗玉珠上,摸到了一个翊字。
她顿了一下,又反复摸了一遍,才缓缓抬眸,淡淡开口,“这是翊王的羽卫。”
云倾如今心中很是不解,金铭霄的羽卫为何会在此处,来此究竟是为何?
“这衣着怎么这么像白日里追杀我的人。”苏庭风独自低语。
声音虽不大,却又刚好让云倾听到,云倾心中思索着。
如果是与追杀苏庭风的人是一路,那他们在此处是为了苏庭风手中的蛇草丹吗?
又或者,苏庭风身上还有比蛇草丹更为重要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
云倾思虑着,不着痕迹地看了苏庭风一眼。
眼前的人让她越发琢磨不透。
堂堂临和国七皇子为何要扮作这副模样,还一路引人追杀。
原本她以为临和国不喜纷争,总是独善其身,她也不想把临和国牵扯进来,可如今看来,这位七皇子恐怕是要天下大乱才好。
至于那位,不知是不是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