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面色凝重，他从白布娃娃手上讨不到半点好处。

这白色布娃娃飘忽不定，迎风摆动，样子格外诡异。

“小子，你真是狗胆包天。”

这声音凄厉刺耳，令陆沉有些心烦意乱，而樵夫阴九“扑通”一声跪到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山神大人，小老儿知道错了，您放过我们吧。”

陆沉眉头一皱，那捆木柴有问题！

阴九半个身子都陷入土里，他是被木柴压倒的。

陆沉胸中充满怒火，拍出一掌，“折磨一个老人，真是无耻之尤。”

白布娃娃一个闪身，令陆沉扑了个空。

“小子，本尊劝你自废修为，磕头道歉；否则这老头就只去见阎王了。”

“你不配！”

陆沉拳出如龙，攻向白布娃娃。

这一拳很快，响起破风声。

“砰！”

拳风已至，白布娃娃四分五裂。

陆沉心中冷笑，这白布娃娃原来就是一只纸老虎，根本不经打。

夜空中响起怨毒的吼叫声，“小子，给我等着。”

随着白布娃娃被陆沉击碎，阴九勉强站起身子，大口喘着粗气，“小兄弟，那……那山神呢？”

“跑了，老丈，依我看，压根就没什么山神，是有人在这装神弄鬼。”

阴九长叹一口气，

“谁说不是呢，这座山神庙已经荒废半个甲子，可就前几天冒出来个山神。”

“你有没有见过这山神？”

阴九摇摇头，“没见过，村子里没人见过他。他来过我们村子，那天风沙很大，没人看清楚他的模样。”

这时，山神庙中传来啼哭声。

陆沉眉头紧皱，望向阴九。

“山神庙中还有婴儿？”

阴九面色一苦。

“小兄弟，不瞒你说，那山神到我们村后，要我们村子每半个月献出一个男婴当做祭品，里头那孩子是阿牛家的。”

活祭婴儿，这种做法简直是泯灭人性。

陆沉心中已经有猜测，这山神和那群强盗一样，也是为【气运】而来。

“老丈，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陆沉没登阴九说话，闯进山神庙中。

“小兄弟，你可去不得啊，这庙里危险。”

……

眨眼功夫，陆沉已经到山神殿中。

山神殿中年久失修，房梁上结满蛛网，

山神殿正中央，有一座石台。

石台上矗立着一尊将军模样的残破石像，而在石台前的方桌上摆着有一个圆盆。

圆盆里，一个婴儿挣扎着哭闹，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这时，那尊石像口吐人言。

“是何人敢擅闯山神庙。”

“装神弄鬼，小爷今日把你打得稀巴烂。”

陆沉怒火中烧，一拳轰向石像，石像上出现无数裂缝。

“放肆，本尊要将你剁成肉泥。”

“吃小爷一拳。”

石像摇摇欲坠。

它被陆沉一脚踢飞，立刻四分五裂，碎得七零八落。

“坏了本尊【石胎】，本尊要你死。”

夜空再次响起怒吼声，陆沉可没时间撂狠话，抱起婴儿，离开山神庙。

“老丈，我们走，去你们村子。”

“好”，阴九一脸紧张，看到婴儿时面露喜色，“小兄弟，我替阿牛谢谢你。”

小半时辰后，二人来到出云村。

这樵夫叫阴九，世代住在出云村。

出云村并不大，整个村子只有五十来户。

一到出云村，阴九就去找来了阿牛。

阿牛是一个庄稼汉子，打扮朴实。他见到孩子，说什么都要跪下去给陆沉磕三个响头，但被陆沉婉拒。

架不住阿牛的热情，陆沉喝了三大坛农家烧酒，在阿牛家过夜。

这是陆沉第一次喝酒，舒坦得很。

一来，这农家烧酒够味儿；二来，做好事让陆沉有些自豪。

翌日，陆沉向阿牛打听出云村的情况。

近些年，大多年轻人都去了鱼龙镇，只剩下妇孺、老人、还有他们这些庄稼汉子。

这年头日子并不好过，所以阴九深更半夜上山砍柴。

陆沉问阿牛为什么不去鱼龙镇要留在出云村，汉子笑说他笨得只能会种庄稼。

其实陆沉明白，阿牛只是舍不得媳妇和儿子。

陆沉没在阿牛家久待，毕竟只要留在那里，阿牛就会拿出好东西来招待他。

他不想给他们添麻烦，有些好意心领就足够。

阴九家在出村子西面。

陆沉来到村西，在一棵石榴树边停下，上前敲敲门。

吱。

门开了。

“你就是陆沉哥哥吧。”

门内站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扎着双马尾，眸子水汪汪，藏着灵动。

她胸前挂着一枚圆形玉佩，通体乳白，晶莹剔透。

阿牛说过，五年前大雪，阴九从村子外头捡回来一个小女孩。

“嗯，我就是陆沉。”